第369章 戒指

叶莺撇了撇嘴角:“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谁叫你们刚刚抹黑我们职介所!”

刘伟民冷哼一声,自顾自点了支烟:“你还用我们去抹黑吗?都登报了!再说了,你哪只耳朵听见我提你们职介所的名字了?”

叶莺也跟着冷哼一声,扭头就走,不想与他们起冲突。

对方人多,她一介弱女子硬刚只会吃亏。

回到在职介所,肉眼可见,比方才更加冷清了。

上午多少还有将近十号人,现在也就小猫两三只了。

估计这小猫两三只还没看到新闻。

等他们听见了传言,估计也要跑了。

这两三个人似乎是已经谈妥了,叶莺看到李美阳拿协议出来了。

就在这时,忽然来了一名中年男子。

冷不丁喊了一嗓子:“哥们儿,这家职介所拖欠工资,你还敢来他家啊?”

这一嗓子顿时让那三个准备签名按手印的男子停下了动作。

“去常青吧哥们儿,这不靠谱,你们没看新闻儿啊?”

那三名男子不约而同地摇头。

中年男子咂咂嘴:“那赶紧看看去,看了你们就不想来了,听哥一句劝。”

那三名男子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放下笔就走了。

这可把李美阳和郑涛气得半死。

“气死我了,这都啥玩意儿啊!墙倒众人推呢这是。”李美阳骂骂咧咧道。

郑涛摊了摊手:“没辙。”

叶莺叹了口气,“我刚去了一趟常青职介所,找活的人都到那边去了。”

“趁着人多,我做了个解释,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郑涛和李美阳面面相觑。

眼瞅着今天实在是没人来了,叶莺早早让他们俩下班回去,自己也跨上自行车往回走了。

天气实在太冷,回去的路上又开始下起了小雪,等到她回到大院儿的时候,手指头都要断了。

站岗的哨兵也换上了军大衣,雷锋帽。

她冬天从没在北方待过,还是头一回见识到北方的寒冷。

用当地的话叫“冻拉拉尿了”。

纪连齐已经先回来了,见叶莺冻得不行,心疼地握起她的手,哈了几口热气,然后又放在自己的掌中反复搓揉,才终于暖和了一些。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戴双手套?都冻肿了。”

“忘了。”叶莺心不在焉地回道。

纪连齐没说什么,默默起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拿回来一个灌满了热水的老式热水袋,放到她的怀里。

有了热水袋,冷得发抖的叶莺瞬间暖和了许多。

“谢谢。”

“谢谢?”纪连齐对这略显生疏的道谢感到不满,眸光微沉:“我们之间还要谢吗?更何况这只不过是件小事。”

叶莺努力不让白天里的糟心事影响到自己,抿嘴笑了笑。

“瞅你那样,那我不谢你了,行了吧?”

“叶莺。”纪连齐的表情忽然转为严肃。

这表情.....

叶莺唇边的笑意戛然而止,心中立即闪过不祥的预感,“怎么了?”

“我.....”纪连齐吞吞吐吐,眉宇之间写着为难。

看见他这模样,叶莺心底的不安放大:“到底怎么了?”

不会是他父亲.....

纪连齐皱着眉头,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酝酿半天才开口:“我又要走了。”

“……”

不是纪兴国的事,叶莺松了口气,脸色却暗了下来。

才待了不到一个月,他又要走了,在她正一筹莫展的时候。

这回,甚至不用她开口问,纪连齐便很自发地把接下来的行动说了出来。

“...这次是去龙江省,进行为期二十天的冬季大练兵,冬训。”

“冬天正是提高军事训练水平的时机。”

“……”

“叶莺?”

叶莺一怔,轻轻点了点头:“嗯。”

看见叶莺这模样,纪连齐没来由地感到不放心,不由深深地看着她:“你,没生气吧?”

叶莺垂下眸子,声音淡淡的:“没生气。”

“可我觉得你看起来心情不好。”

“真没有。”

真的没有吗?纪连齐对此是存疑的。

“叶莺,我....”

他的话冷不丁被叶莺打断,“我肚子好饿。”

纪连齐微微一顿,起身:“好,我先去打饭。”

他知道,她绝对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可他也深感无奈,他又何尝不想陪着她。

晚饭的时候,叶莺吃得很少。

纪连齐蹙眉:“你刚刚不是喊饿了吗?怎么才吃这么点?”

叶莺放下碗筷,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忽然又不饿了呗。”

终于,纪连齐问出口:“叶莺,你要是不开心你就说出来。”

“我没不开心。”叶莺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头,语气还是淡淡的。

然而,纪连齐早已看穿了她。

晚些时候,叶莺一洗完澡就钻进被窝了。

等纪连齐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便只能看到她留给自己的落寞背影。

他明天就要走了,她这样他不放心。

他们还是有必要谈一谈。

纪连齐一边挂衣服,一边对床上的人说:“叶莺,你睡了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床上的人没吱声。

他脱鞋上了床,凑过去一看。

她蜷曲着身子,双眸紧闭,浓密的长睫还在轻轻颤动着。

这一看,就是在装睡。

纪连齐摇摇头,熄了灯,在她身旁躺下,十分自然地伸手过去将人搂在怀里。

却立即被叶莺的胳膊肘给撞开。

他不死心,胳膊又伸了过去,又被叶莺一下子给撞开。

这一来二去,纪连齐索性不给她撞开的机会,双手一扯就将人抱了个满怀。

瞬间换来了叶莺更加激烈的挣扎。

纪连齐皱眉,双臂加了些力道,直到怀里的人儿无法再动弹,才无奈地开口询问:“还在闹脾气?”

半晌,叶莺才闷闷地说道:“谁闹脾气了?你对闹脾气有什么误解。”

“那,你就是不高兴了。”纪连齐十分笃定。

“没有。”叶莺不想承认。

今晚的叶莺嘴巴倔得很。

纪连齐无奈地在她耳旁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怨我,我也不想的,可这是每年的惯例,去年也有的。”

叶莺一声不吭,没有回应他。

见状,纪连齐继续在她耳边吹风:“只要一结束,我第一时间就回来。”

然而叶莺还是不搭理他。

纪连齐半天等不到她吭声,以为她真的睡着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意外摸到了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