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求子?”
这张小广告上的字体特大,特显眼,上面简单罗列了一下要求。
一拿出来,在场的人全都沉默了。
接着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明眼人都知道这种广告不正经,一看就是大忽悠。
那男子脸色变了又变。
此时,和他一道的男子小声嘀咕道:“老铁啊,要不你试试去?我踏马是不行了,家里有个母老虎看着呢。”
被称呼为老铁的男子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大树,你是不是缺心眼儿?这你也信?这娘们儿在整蛊咱们呢。”
见状,叶莺又把那单子往前递了递,“快去啊,一个好几万呢!这不比50元一个月强多啦?”
叫老铁的男子尴尬道:“缺心眼的老娘们儿,你他妈有、有病吧?把我当傻子忽悠呢?哪有这种掉馅饼的好事儿?侮辱我呢!”
叶莺被骂不怒反笑:“原来你也知道天底下没这种好事啊?那你还张嘴就来?我寻思着这活就挺适合你这种爱做梦的。”
“我...”为首的男子面色一僵,正想反驳,便听身后便有人催促道:
“好了好了,你俩就别为难人家了。赶紧的了,别在这儿耽误大家事儿,大家都在等着呢。”
那两男子回头瞪了一眼,忽然朝开口那人踹了几脚,“有你啥事啊?轮到你来多管闲事啊?就你来找活啊?老子都饿了好几天呢,你那算啥?”
“你...”被打的男子个头瘦小,一看就不是那两男子的对手,只能不服气地退到一边。
但老铁和大树耽误了事,早已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
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几个人就由口水仗演变成了干仗。
戾气都这么重的吗?
见状,叶莺皱了皱眉,不悦地喊了一嗓子:“要不我给你俩介绍一个管吃管住的好地方吧,应该能管上几天。”
“真的?”两名男子喜上眉梢,停止了干仗。
“保真。”叶莺示意他们等一下,拿上大哥大出去打了个电话。
没多一会儿功夫,来了俩公安。
老铁和大树顿时才反应过来叶莺指的“好地方”是什么。
他们已经构成了寻隙滋事,喜提五天牢饭。
叶莺算是看明白了,无论做什么,到哪都能遇到搞事的苍蝇。
这时,公安眼尖看到叶莺手上的小广告,不忘提醒道:“同志,那可千万不能信啊。已经有好几个人上当,腰子都没了。”
啥?这时候就已经开始噶腰子了吗?
她以为这种广告最多是骗点钱啥的,咋还噶腰子呢!
更离谱的是,竟然还有人相信.....
不过眼下她没工夫深究这些,因为外头来找工作的人还有好多。
.....
本以为职介所能平静无波地经营下去了,直到半个月后的一个早上。
叶莺前脚才到职介所,忽然就围过来了几十个人。
这些人的手里还拉着横幅,写着什么“还我血汗钱”之类的字样。
啥啊这是?
叶莺一下子懵逼了,这是——来找她讨薪来了?
这群人立即过来将她团团围了起来。
“还钱,还我们血汗钱!辛辛苦苦干了半个月,一分钱没见着!”
“你们这是做啥?”叶莺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皱眉道:“给你们发工钱的可不是我啊。”
哪知,她这句话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让本就心存不满的劳工们群情激愤,纷纷都开始抗议起来。
叶莺吓了一跳,决定先了解清楚情况再说。
“各位大哥大姐。你们要不先让个道,先让我把车停好?如果是我这里的问题,我坚决不会坐视不管的!”
然而,来讨薪的劳工们一动不动,生怕她趁机跑路似的。
“我不会跑路的。”叶莺急忙解释道。
此时,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人”的男子发言:“先让她把车停放好吧,这么一直僵持着也不是事儿。”
大家这才让开一条道。
叶莺松了口气,把职介所的门打开。
她担心太多人聚在门口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想了想,对那名发言的男子道说道:“要不你们来个代表?这地儿太小了容不下这么多人。”
“我来。”那名男子跟了进来。
见状,叶莺以商量的语气说道:“大哥,那个啥,你能不能让老乡们先到别处等着?他们拿着这横幅在这人儿,影响多不好啊。”
“这么一搞,以后谁还敢来我这儿找工作哇?”
那男子态度强硬:“那我不管。我们是来解决自己的问题的。”
“你......”叶莺无奈地扶额,“那行,你说吧。我倒想听听我一做中介的怎么还欠薪了。”
这男子确实是领头人,组织者,叫做柴大卫。
半个月前,他包括外头的几十号人通过叶莺这里,入职了一家厂子。
结果辛辛苦苦干了半个月,一分钱也没拿着,昨天再去厂子里上工的时候,厂领导们已经跑路了,就连厂门都关了。
上百号员工在寒风里苦等了一天,只想要回他们的辛苦钱,却是连个出来说话的都没有。
无奈之下,他们这几十号是通过叶莺的职介所入职的人聚集在一起“抱团取暖”,最终一致决定要来她这里“讨薪”。
“我们都是从你这里入职的,你可不能不管啊。”柴大卫严肃地看着叶莺,“我们没别的办法了,谁让你给我们介绍了这个不靠谱的厂子。”
“你得为大家负责到底,不能让我们白干!这还有两月就过年了都!”
“这大冷天的出来干活,不就为了挣那点钱过年么?这破厂子直接关了门,一分钱也不给我们结,还给不给人活路啊?”
柴大卫越说越激动,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怜了俺娘,还在巴巴地等着俺这点钱买药呢,都断了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