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看叶莺沉默不语,知道她有在考虑了,遂笑着追问道:“怎么样啊靓女,你看中了哪些款式啊?”
“咱们先不管吊带衫,先拿货嘛!看看最后你能拿多少。”
叶莺觉得也是,便开始认真地挑选着款式。
一个上午的时间,都耗在老王的档口里。
夏天的衣物薄,仍是把两个超大号的黑色塑料袋给装得满满当当。
老王怕黑袋子会破,又帮她在外面多套了一层蛇皮袋。
低头凝视着地上的两个大麻袋,叶莺一瞬间觉得自己像个拾荒的.....
衣物打包好以后,老王地朝叶莺兴奋地搓搓手指,“两千二百闷。”(元)
叶莺付完钱以后,又到另外两家档口转了一圈儿,分别批采了一些女童装。
也就是说,除了男装不卖,大人和小孩的她都卖。
搞定这一切后,为了方便以后,她走之前向这几个档口老板要了电话,记在了小本本上。
一天下来,总共弄了整整四个麻袋。
叶莺看着这四个大麻袋,深知自己这回应该是需要正在服饰城外面揽活的装卸工帮忙了。
找货车的时候费了一些时间。
最后她还是回来,尝试找老王的帮助,老王问清楚地址,掏出一本陈旧的本子。
本子记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地址,其后有一些还写有电话。
他翻了老半天,拨通了一个电话,几句话的事情,就帮叶莺解决了。
叶莺不禁感叹,还是当老板的面子大啊!
“帮你搞掂啦。”老王挂掉电话以后,手抄下来一串数字给叶莺:
“喏,介个电话给你,这是最近的一个货运。这里全国的线路都有车子在跑,就是可能会慢一点。你以后再来的话,就去找他们,他们会把你的货物与相邻线路的拼在一辆车。”
“这样可以节省不少钱。”
于是,叶莺的几大袋子衣服最后是跟着运送食品的车子一起回去的,也就是跟别人“拼车”。
搞定这几个麻袋的衣服以后,叶莺没急着回去,而是到另外几个服装批发市场跑了两天才踏上归途。
与此同时,纪连齐发现叶莺最后还是去了羊城,一连郁闷了好几天。
就连林杰跟他说话,他都没心思搭理。
“我说老纪,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啊?”打量着眼前一副心不在焉的纪连齐,林杰拧起了眉头。
“那女人不就出了几天远门吗?至于你这样吗?”
看见曾经“不近女色”的纪连齐变成如今这模样,林杰感慨的同时,心中又有些不爽。
如果被纪连齐这么记挂着的是他妹子多好。
只可惜...哎。
想到自己的妹妹林冉冉,林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她当初不那么作死的话,根本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听见林杰在叹气,纪连齐回过神来,蹙眉道:“你叹什么气?”
林杰摇摇头:“没什么,就感慨一下而已。”
他不认为纪连齐现在会对他妹妹的事情感兴趣。
林杰不说,纪连齐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作风。
他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抬眼看向林杰:“对了,你刚刚和我说了什么?我走神了。”
他依稀记得,自己方才在想叶莺想得走神的时候,林杰应该是有在和自己说话的。
林杰犹豫地看着纪连齐,不知道这件事还该不该告诉他。
既然没听见,要不就算了吧?
“既然没听见,那就算了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林杰沉声说道。
林杰不同以往的反应让纪连齐一愣,下意识以为他出什么事情了。
纪连齐的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作为多年的战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多问几句。
林杰面色如常:“真的没什么了!”
下一刻,纪连齐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你说不说?不说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见状,林杰知道他认真了,不禁吐了口气,无奈道:“我都说了真的没事,你不会想知道的!”
“磨磨唧唧,不说拉倒。”纪连齐沉着一张脸站起身来,作势要离开,“以后别说你是我兄弟。”
“等等等等....”林杰眼疾手快地把人给按回座位:“我还没吃完呢,你走啥?没礼貌!”
纪连齐回以冷漠的眼神。
“哎呀我说就是了。”林杰终于松口,“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是你自己非要我说的啊,不高兴了可别怪我!”
纪连齐不耐地斜睨林杰一眼:“你什么时候废话这么多了。”
林杰轻叹了口气,又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冉冉她...上个月嫁人了。”
说完,他悄悄地观察着纪连齐的反应。
他知道现在纪连齐绝对是不想听见这个名字的。
果然,纪连齐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过了好久才淡淡地敷衍道:“嗯,这是好事,祝福她。”
看纪连齐没有因为自己提起林冉冉而感到不悦,林杰暗地里松了口气。
接着又说道:“...是奉子成婚。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纪连齐一怔,眼中划过一丝不解。
他不明白林杰为何要与自己说这些。
在他看来,其实林杰说完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可以停下来了。
出于礼貌,他还是“嗯”了一声。
但林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继续往下说林冉冉的事情。
“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那个男的。他们是在一次意外情况下发生的那件事,结果让她...怀上了。”
“好了林杰。”纪连齐打断林杰,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我认为你不必再继续说下去了。我其实并不关心这些细节。”
“祝福就好。”
林冉冉的事情他一点也不关心,要不看林杰是朋友,他方才当场就走人了。
察觉自己一不小心说多了,林杰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抱歉,一时间没控制住多说了两句,你当做没听见就好。”
纪连齐抿了抿唇,起身:“走了。”
也不待林杰站起身,他就自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