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着徐惠惠这个孕妇,几人都不敢走太快。
等到他们来来到陷阱旁以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陷阱里的血迹格外刺眼,还好这里没引来野兽。
血迹已经变黑,众人小心地靠近陷阱。
她刚才在上山路上已经不断分析害徐建业的人选,首先,知道他上山会在这里拾柴而不是去抓猎物的只有卫川,老徐家人和吴娉婷。
徐家一家子应该可以排除,嫌疑最大的是吴娉婷。
何秀兰是村里出了名的口风紧,村里大妈就爱给她讲八卦。
她知道得多了,虽然不会主动讲起,但只要徐惠惠问,她就会把村里人的话一五一十转述给徐惠惠听。
吴娉婷果然不如表面上那么清纯可人,她非常懂得用外表利用男人。
在知青所里,她就经常引得男知青们为她争风吃醋。
对她最痴迷的当属于赵修远和另一个男知青。
而村里人,则因为长辈里见过太多这种女人,纷纷耳提面命自家儿子远离她。
其中,不肯死心的就有一直做着当城里人梦的徐建业和另一些色心不死的人。
她手段出众,竟引得人人都以为她钟情于对方。
徐惠惠十分佩服,放在现代,这姑娘不就是传说中的海王吗?
而徐建业,不过是她池塘里的一条鱼。
她只要稍微透露一下,多的是裙下人为了争风吃醋,帮她收拾徐建业。
至于是哪个男人,还真不好确定。
徐惠惠小心翼翼地用布包起一把碎石,最不济也能从石头上提取指纹。
“惠惠,你这是干啥?”刘叔不解。
徐惠惠只好说出了验指纹这种笨办法。
刘叔爽朗地笑起来,“傻丫头!不用那么复杂。”
作为一个成功的猎手,一定可以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猎物的活动轨迹。
刘叔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在陷阱旁边观察了许久,才终于从一连串模糊的脚印中识别出凶手的脚印。
凶手的脚印再次确认后,他又沿着轨迹找出了一条凶手可能的路线。
他将脚印拓印下来后,分析出了脚印大小是41码的脚,而卫川是43码。
跟着一起上山的徐家老二和徐爱国,两人都亲自见证了刘叔的本事,佩服的同时,也都清楚卫川的无辜。
“刘叔,您能借此找到凶手吗?”
刘叔摇了摇头,线索在这条河变就断了。
“人人都可以来河边,我不是包青天,再多的我也分辨不出来。”
几人纷纷感到惋惜,他们只能确认挖陷阱的是个前一天进回龙山的人。
这个结果洗清了卫川的嫌疑,徐惠惠十分满意。
虽然希望渺茫,她还是决定把指纹弄清楚。
几家欢喜几家愁,余翠花听到这个卫川并不是凶手,就特别不甘心!
“真不是卫三儿做的?他会这么好心?”徐爱党和徐家老二老老实实只得把结果再说了一遍。
卫川是个有本事的,如果真是他,赔偿肯定不少!
余翠花一面开始担心孙子,一面又担心起了医药费。
两百块,还没在她怀里焐热呢!
跟她一样痛心的的还有徐家老大。
牛车只能拉两个人,唐金兰坐在上面照顾徐建业,徐家老大便只能走着去县城。
看着医生们严阵以待,唐金兰直接吓晕过去。
徐家老大到了医院后,就看到了坐在手术室外等着的卫川。
他不问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想给卫川一巴掌。
卫川反应迅速地抓住了他的手。
“畜生!放开我。”卫川不放。
“你儿子不是我害的!”说完,他才甩开了他的手。
徐家老大自然不信,可是武力值上的差距,让他不敢招惹。
手术灯终于熄灭,徐建业被推进普通病房。
卫川本就对这家人印象不好,他本来打算帮他们把,却没想他们恩将仇报。
到了交钱的时候,他干脆双手一摊,直接不管。
看着上面的数字,徐家老大心在滴血。
他厚脸皮地看向卫川,却被拒绝。
“我要回家了,你们要不要来一个人跟我回村里取钱?”
“什么?你要抛下建业!”唐金兰这时候人也醒了,“你这凶手休想逃!”
说着,她就想抓住他,却被卫川躲开。
“我再说一遍,我只是好心,救了你儿子!”
唐金兰可不管。
她立刻坐下撒泼,“哎哟,大家都看看,这个黑心肝的,伤了我儿子,不肯给医药费,就想逃跑!”
病房里的热心家属们信以为真,全都冲向卫川,拦住他不准离开。
卫川眉头皱了皱,他先是礼貌表示,他救了那人,没有害他。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医院里的三人,老的老,伤的伤,那些人更愿意相信唐金兰。
他们七嘴八舌指责卫川不道义,又逼着他去交费。
卫川实在是忍不住了,怒吼道,“既然不信,报警吧!”
人们突然就停下了对他的指责,“同志,那可是要蹲监狱的!”
一旁的男人也开始劝他,“伤到人没什么,弥补了还是好同志嘛!”
“就是,就是!”
卫川也懒得跟这些人扯,推开挡在前面的人,直接快步出了病房。
现在都快晚上了,也不知道惠惠有没有担心他。
他知道夜路不好走,但是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她。
病房里,热心群众跟徐家大伯面面相觑。
唐金兰看卫川铁了心不肯出钱,只能恨恨起身,让徐家老大掏钱。
刚才卫川已经先垫了五十快,剩下的钱医院让明天交齐,如果不给,医院就要直接把徐建业赶走。
徐家老大颤颤巍巍取出一百块,数了三遍,才终于数清楚。
“还差一百,可怎么办?”唐金兰十分着急。
“啪!”
徐家老大突然给了她一巴掌,“都怪你!要不是你把卫川气跑,我们能赶不上车!”
这力出了十成十,唐金兰的脸肿得很高。
她嘴巴大张,想要解释,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徐家老大发泄完,便去交钱。
唐金兰一改刚才的撒泼,只是木着脸,坐在床边。
他们都没有看到,病房里的其他人,这会儿自觉远离了他们。
不过,他们根本不介意。
好在,徐建业终于在半个小时后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