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川赶紧上前，把徐惠惠扶起来。
那双白嫩的手只是擦破点儿皮，却疼得徐惠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抽抽搭搭地呼痛。
卫川心里充满了愧疚和心疼。
他怎么就只顾着难过，忘了徐惠惠走路不稳？
卫川轻轻吹了吹她的小手，“好点了吗？”
徐惠惠含泪点点头。
“膝盖还痛吗？”
徐惠惠带着哭音回答，“有一点点痛。”
卫川忘了他应该继续伪装瘸腿，他捞起徐惠惠的膝弯，直接把她横抱起来。
徐惠惠吓得抱住他的脖子，“卫川，你的腿……”
“没事儿。已经不痛了。”
“可是……”
“乖，真的没事。”卫川的语气竟该死的温柔。
徐惠惠的脸又不争气的红起来。
她把头埋进卫川胸前衣服里。
“怦！怦！怦！”她听着卫川的心跳声，奇迹般的安心下来。
两人在这条路上慢慢前进，徐惠惠忽然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点。
“惠惠，小川！”
柳莹正站在院子门口冲他俩招手。
原来他们出去已经有段时间，徐正山夫妻怕他们太晚，就先回家等。
看徐惠惠被卫川公主抱着，柳莹第一反应是女儿有没有受伤。
检查完徐惠惠膝盖后，柳莹和徐正山才放心。
房间内，两人沉默地坐在床上，徐惠惠有些担心卫川的腿。
“腿真的不痛吗？”
“放心，已经快好了。”
今天要守岁，两人不能早睡，徐惠惠开始想念电视机。
卫川竟然拿起了她没有做完的针线，缝起了衣服。
徐惠惠杏眼圆瞪，“你，竟然会缝衣服？”
卫川扯了扯线头，“以前就会补衣服，这几天看你做，就想试试。”
徐惠惠撑起脑袋看卫川缝。
她以为这个年代的男人普遍大男子主义，绝对不可能碰女人的针线。
想到卫川那个偏心的妈，她直感叹卫川太不容易。
卫川双手翻飞，针线在他手中，竟然异常听话，短短时间，一只袖子竟然缝好了。
徐惠惠揉了揉眼睛，卫川速度竟如此快！
她抓住卫川的大手，翻来覆去地看。
这双手怎么会那么灵活！
她的梦中情手。
好气！
为什么她就是手残！
卫川轻咳一声。
徐惠惠嘟着嘴放开他的手，“我就看看你的手，怎么能那么灵活。”
“也许是补丁缝过太多次，孰能生巧。你多缝缝，应该也可以。”
“真的！”徐惠惠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看着他。
卫川点点头。
“噼噼啪啪”
屋外响起阵阵鞭炮声。
零点到了。
徐正山也在院子里点起了鞭炮。
“新年快乐呀！”徐惠惠笑道。
“新年，快乐。”卫川也学着她的语气说道。
“卫川，希望今年我能挣一万块钱，你呢，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说了就会实现吗？”
徐惠惠来了兴趣，感情卫川还真有愿望呀！
“我把自己的运气分你一些，你今年对我说的愿望就一定能实现！”徐惠惠一副期待表情看着他。
卫川偏过头，“很晚了，睡吧！”
徐惠惠立刻变得哀怨。
吹灭煤油灯，脱下衣服，卫川直接盖上被子。
“喂，你真要浪费这个实现愿望的机会呀！”
卫川翻过身，背对徐惠惠。
“哼！”
坏人，听了她的新年愿望又不肯交换自己的愿望。
徐惠惠在床上动了动，最终背对着卫川睡去。
等到徐惠惠睡着，卫川才转身轻声说道，
“希望每年都听到你跟我说新年快乐。”
……
大年初一，整个徐家村的人都起得晚。
徐惠惠起床后就把在供销社买的棉袜拿出来，分给家里人。
“今年我送咱家每人一双袜子当新年礼物，以后咱家一定会越过越好！”
卫川早知道，却也十分感动。昨天他虽然被拒，可是她依然送了棉袜给他。
是不是，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柳莹眼里又沁出眼泪，她的女儿竟然会送她礼物。
徐正山没什么其他表情，只是喃喃道：“我家惠惠长大了！”
他当时就穿上那双棉袜，等到村里的人开始互相拜年的时候他故意挽起裤脚，逢人便无意识透露。
“我姑娘特意给我买的袜子！”
村里人便开始夸徐惠惠，又说徐正山有福气。
大年初二，是出嫁女儿回娘家的日子。
徐惠惠好奇问柳莹，“妈，我是该跟你回去看姥姥姥爷，还是跟卫川回徐家呢？”
柳莹还没回答，卫川抢先道，“还是回姥爷家吧！”
于是这天，柳莹带徐惠惠去了隔壁的洞子沟。
洞子沟在离县城更远的山区，因此也比徐家村更穷。
徐惠惠爬了一座山，又走了两个小时，才到了舅舅家。
在原身记忆中，姥姥姥爷一家一共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因为柳莹当时违背了父母的意志跟她爹徐正山在一起，他们便发话不认这个女儿。
还是在她爹当了大队长以后，他们才勉强认回柳莹。
两家这才恢复来往。
姥姥姥爷现在跟大舅住在一起。
“大哥！”柳莹叫住了正在挑水的柳家大舅。
柳家大舅招呼了一声，带着两人回去。
大舅妈在院子里忙碌，身上的衣服有几个补丁。
“莹莹和惠惠来了！”大舅妈声音十分热情。
进屋后，姥爷坐在一边抽旱烟，姥姥坐在他旁边。
柳莹把三斤肉，两包红糖和一包糖果拿了出来。
“就这点？”姥姥有些不满。
徐惠惠诧异，她们带的礼物已经算是整个村子里比较有分量的。
“莹莹呀，惠惠爹是当官的，就带这点东西也太丢人了吧！”姥姥又说道。
“妈！惠惠爹就是个大队长，年前赔了些钱给村里，我们日子也不好过。”
柳家老爷子放下烟枪，“年后，你大外甥要娶媳妇，聘礼十块钱。你帮你大哥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