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20
>>>Episode 20
他明显被我问得怔住了，隔了好几秒才回答我：“你喝醉了西野，我先送你回去。”
直到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吹着空调的冷气我的思绪才缓和过来一些，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清晰起来。
我转过头去看他，穿着白衬衫的青年抱着双臂注视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上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三三两两的人肩并肩走在一起谈笑风生，即使月亮已然高挂街道上还是有很多人。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像在我们岛上这个点除了米特姐的酒吧还在营业中有客人，大部分店铺都打烊了。
车子开了一会儿，有雨水飘落淋在了肩膀上。
刚开始是毛毛雨，然后雨势慢慢变大，我将车窗摇了起来将雨水隔绝在外。点点滴滴的水珠从天空中落下，在玻璃上画出几条蜿蜒曲折的线条。
云古没跟小杰说我去参加聚餐差点被人抢了手机的枝节，我们两个对那天晚上的事都只字未提。
小杰和奇犽还有雷欧力三个人回来了，我特意请了一天假去车站接人，还定了三颗星的米其林餐厅给他们洗尘。
因为刚发了工资和绩效奖金，手头还挺宽裕的就点了好多菜，两个崽连着吃了好几份芝士焗龙虾我也没在心疼的。
吃饭间说起他们在友客鑫发生的事，小杰绘声绘色地讲了所见所闻还有在拍卖会上的壮举，奇犽时不时地给小杰填补点细节，我听得有滋有味，偶尔询问一下具体过程。
小杰没提幻影旅团也没提窝金，大概是怕戳到我的伤心处吧，我也没必要逮着问。
饭后我们走路回家。
夜里的气温降下来许多，没白日里那么让人浮躁了，谈恋爱的小情侣们手牵手漫步街头。那些人看着对方的眼神满腔爱意，即使被霓虹灯下绚烂又迷乱的光线照耀也依然璀璨。
我定睛看向身边的雷欧力，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平静如水，有什么必须要说的话涌到了嗓子眼。
小杰和奇犽玩起了猜拳游戏，输的人保持不动，赢的人可以往前走五步，看谁先到家就算胜利了，两个人玩得起兴我叫他们也没听见，还是雷欧力大吼了两声才把小杰和奇犽叫回来。
我让两个崽先回家，说我送雷欧力到酒店再回来，奇犽了然地说没问题，而小杰积极表示那他也一起。
我犯难得看向奇犽，这小孩这么鬼灵精的肯定知道我在想什么。
犽崽非常接翎子：“他们两个要去赏月我们跟着干嘛！来跟我回家打游戏吧小杰！”
“可是……”
“可什么是啊走了走了！”
脸拉长的跟苦瓜一样的小杰被奇犽勾着脖子带走了。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说话是方便了，但是……还挺难启齿的。
互相都没说话，走了一会儿，我斟酌着开口：“雷欧力……”
“小莓……”
没想到他也开口了，然后又是两个人异口同声：“你先说。”
“那还是我先说吧。”我定了定心，缓缓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一边说还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拒绝男人的爱慕，感觉有点奇怪，但还是尽力组织了措辞希望不要伤害到他：“我们不合适。”
说完最后一句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本在脑袋里过了几遍的话语真要说出口还是有点难。
“因为我才十九岁？”
啊……问出来了，他还是问出来了。
我僵硬颔首。
“如果我四十的话我们有可能吗？”
他还在问，而我心里笃定的回答是也没有，但是这样说会不会太伤人了？
我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钉沉默了。
见我许久一点可能性的答案都不曾给，雷欧力含着复杂情绪的目光徐徐从我的脸上移走了：“我明白了。”
他的瞳孔颤动着，有着细微的痛苦之色，很快又隐去了：“那我们还是朋友吧？”
他看上去很难受，我也不好受，他的表达需要勇气，我也同样需要。
可我不想吊着他又耗着自己。
我不喜欢他。
感情不是只要一方付出另一方接受就行了，他收不到反馈会比现在更失望。
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当然了，”我说：“你要是愿意，也可以跟小杰一样把我当姐姐。”
“哈哈哈哈哈~”他装作这事已经翻篇了，放声大笑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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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我以为小杰和奇犽都睡了，没想到一打开门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奇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在啃pocky。
我：“这么晚了还吃甜食小心蛀牙。”
奇犽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别说这个了，快说说你跟雷欧力怎么样了？”
说到八卦犽崽一下子变成好奇宝宝，蔚蓝的猫眼里还闪烁着流光。
“也没怎么，就跟他说了我们不合适。”
“……确实你们俩也不太合适，”奇犽略有所思：“不过你们俩不在一起小杰应该会挺高兴的。”
我：？
“小杰大概怕你被抢走吧，一直吵吵要去找你和雷欧力，我没办法只能给他下了点我们家特制的安眠药。”
我：“……”
奇犽：“你去看看小杰吧，他睡着了还在念叨你呢。”
听了奇犽的话我轻手轻脚地进了小杰的房间。
黑暗中躺在床上的小杰睡的并不安稳，眉头紧蹙：“小莓姐……别答应他……”
诶，小杰真是跟我妈和米特姐一样对我的事操碎了心了。
我给小杰掖了掖被角，俯下.身在小杰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又拍了拍他：“放心吧小傻瓜，我永远是你姐姐。”
***
第二天一早我在厨房弄早餐，糯米团子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从后面一把抱住我：“小莓姐！我听奇犽说了你拒绝雷欧力了！”
“啊……对，”我被小杰吓了一跳，差点把平底锅翻了：“小杰你快放开我，小心油溅你身上。”
环在腰上的手臂往回收了，我煎完荷包蛋转过身，小杰和奇犽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旁边等着开饭。
小杰的情绪明显比昨天晚上盎然了不少，我不禁失笑：“就算有了男朋友也不会忘了你的。”
“反正雷欧力不行……”小杰插起我放在他面前碗里的煎蛋咬了一口：“因为雷欧力医品上流人品下流，和小莓姐不般配。”
我：“人品……下流？”
小杰：“对啊！猎人考试的时候摸了一个大姐姐的胸摸到流鼻血呢！”
“……”看来我是不用为了昨天拒绝他这事想太多了，雷欧力看样子也伤心不了多久。
奇犽：“对了，雷欧力给我发了邮件说这几天晚上不要去找他，估计要去酒吧找乐子吧。”
吃东西的时候脑子反应慢，我顺着他的话问：“什么乐子？”
犽崽不知道想到什么脸有些红：“脱.衣.舞.娘。”
“……小奇你怎么这么懂啊？”
“失恋的人去借酒消愁呗，”奇犽耸耸肩，无所谓地说：“而且小时候跟我大哥一起去过。”
……犽崽的大哥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带这么小的弟弟去这种地方真的呆胶布？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