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魔了,应该挡不住太久,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胥言心嘶哑着声音,艰难地说出一段话,才动手按住了流血的手臂。
幻兽也趴在她的手臂上,伸出舌头一点一点舔她的血。
金瞳玄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站在一旁审视着胥言心,看她虚弱的模样,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它身上现在只有一个控制的咒术,但胥言心现在虚弱不堪,已经没有闲心理会它了。
金瞳玄兽眼中露出精光,身形渐渐变大,嘴角露出尖厉的獠牙。
凰鸟也飞了出来,站在胥言心的头顶,它感受到了金瞳玄兽的杀意,小脑袋直直的看着金瞳玄兽。
就在金瞳玄兽即将冲过来的时候,凰鸟一声尖利的鸣叫,直接将金瞳玄兽震飞了。
同时也震碎了幻兽给尚元布下的幻境。
幻境中的尚元本来被美好的画面紧紧困住,却被凰鸟的叫声震碎了幻境,他不可置信地伸手,抓住破碎的云姬,顿时恼羞成怒,看向胥言心。
胥言心也没想到凰鸟的威力这么大,竟然直接碎了幻兽的幻境,还把尚元给放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尚元一步步走向她,看着她包扎好的手臂,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说:
“别挣扎了,你就安心帮我复活云姬,我一定会感谢你的。”
胥言心失血过多,面色苍白,但气势上还是不能输给他。
“很不用感谢,你要是还当我是朋友,就让我离开。”
“朋友?哈哈哈哈,我跟你从来就不是朋友,你只是我用来复活云姬的一个道具。”
尚元嚣张的声音充斥着冰冷的洞穴,胥言心觉得寒气已经侵入了她的体内,冷得她忍不住发抖。
“尚元,我问你,如果你用我没办法复活云姬,你又当如何?”
尚元愣了一下,说:“不可能!”
胥言心笑了,尚元明显犹豫了,看来他对于是否能复活云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入魔后的尚元可顾不得许多,上前就要抓胥言心,幻兽和凰鸟都摆出了防备的姿态。
尚元看着两只灵兽,轻蔑一笑,也不知道掐了个什么诀,幻兽和凰鸟竟然都动弹不得了。
胥言心小看尚元了,之前还以为有灵兽在,也能拼死一搏,可尚元好歹也是活了几百年的老东西了,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难道今天终究是难逃一死?
尚元踩着冰冷的步伐靠近她,胥言心在心里数着尚元的脚步,原来到死的时候,竟也不是很害怕。
“你倒是从容,但愿你能助我复活云姬。”
尚元抓起胥言心受伤的那只手,将人拖到棺椁面前,本来想继续放血,但是他嫌弃割腕的速度太慢了,于是将胥言心从地上拽起来,另一只手中幻化出一把利剑,剑指胥言心的心脏。
他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我的云姬,马上就能再见了。”
就在尚元即将要刺下去的时候,胥言心突然勾唇冷笑了一声。
尚元顿住,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笑,洞穴突然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洞顶不少的碎石落下,他只能丢开胥言心,紧紧地护着棺中的人不被落石砸到。
胥言心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荒谬。
突然,洞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钟冬儿的声音在洞外响起:“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御兽宗?”
胥言心看向洞口,一人逆着光走进来。
尚元也感觉到有人进来了,不善的眼神看过去。
“是你?”
段连舟踩着悠然的步伐走进来,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再看向尚元。
清冷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感情,“是你带走了她?”
胥言心头晕眼花,看着面前的人都有重影,只能从声音里辨别出来,这人竟然是段连舟。
真的离了大谱了,段连舟竟然真的出现了。
胥言心坚持不住还是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睁眼就看到了幻兽,小家伙趴在她的胸口呼呼大睡。
倒是凰鸟精神得很,歪着小脑袋看她。
胥言心艰难的出声:“好重,白幻,你长胖了。”
听见她的声音,幻兽也醒了过来,惊喜地看着她。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幻兽在她胸口上崩了两下,胥言心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她想抬手把幻兽推开,刚好动到了受伤的那只手,嘶了一声,赶紧不动了。
“醒了?”
段连舟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标志性清冷的声音,一听没有任何起伏。
胥言心躺着转头,段连舟正好也在看她,两人视线交汇,胥言心突然觉得热泪盈眶,一行泪花就这么流了下来。
段连舟看着她突然掉下的眼泪,一愣。
“你哭什么?”
“我没哭。”
段连舟奇怪地说:“难道是你流下的汗水?”
“……”
段连舟见她行了,就起身出去了,她这才有机会问幻兽她是怎么回来的。
熟悉的屋子,正是她之前在段连舟的院子里时候的房间。
幻兽将她昏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胥言心有些唏嘘。
没想到尚元真的疯了,竟然为了她,发动了两大宗门之间的战争,
好在仙灵宫的人才辈出,区区的御兽宗根本不是对手。
尚元败北,就此了无音讯。
可胥言心总觉得尚元还会再来找她。
可幻兽告诉她,这都不是问题,就在她昏迷的这几天,段连舟已经突破尊者境界了,成为了仙灵宫唯一一个尊者修为的弟子。
胥言心才开始紧张起来,“他他他,他这么快就突破了?”
说着开始摸摸自己的肚子,段连舟突破了,没有没有第一时间剖开她的肚子拿走凝丹珠吗?
手放在腹部,还是能感觉到里面那个温热的东西在运转着。
幻兽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他说,你以后就住在这个院子里了,哪里也别想去。”
这是?软禁她?
果然是魔头,就是喜欢整这些邪恶的东西。
先是限制她的行动,然后在对她这样那样,她就那样了,然后就不能再这样了,之后就只能那样了。
胥言心想到这里,暗骂一声。
好阴险的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