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元义的话,胥言心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但元义自己是御兽师,现在是在选弟子,万一自己真的能成为元义的弟子,那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翻身的好机会。
她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替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于是说:“长老,我的确有契约兽。”
听她这么说,元义满意地点了点头,问她:“之前你不愿意说,现在为什么肯说出来了?”
胥言心叹口气,说:“如您所见,我就是一个杂役弟子,在宗门十年二十年,也依旧是能是个杂役弟子,但如果这次有幸能成为长老的弟子,之后的人生或许就是另一种境遇了吧。”
她想明白了,这或许也是清梧说的机缘。
所有有违常理的事情,可以看作是变化,也可以说是机缘。
她觉得能听见灵兽的心声也好,莫名其妙跟幻兽契约了也好,这都是她的机缘,现在,机缘为她带来的好处,就在她的面前了。
元义忽然笑了起来,说:“你倒是个聪明人。”
又说:“你的契约兽,就是御兽堂里唯一的那只幻兽吧?”
胥言心看着面前端坐的人,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也是梅玉书说的?
不对啊,梅玉书应该没有见过她的契约兽才对,目前知道她的契约兽是幻兽的,就只有两个人而已。
这两人应该有不会刻意来对元义说起才对。
“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倒是运气不错,竟然能以凡人之姿契约幻兽。”
胥言心讪笑着不说话,运气好这种话,她不是第一次在别人嘴里听到了,所以幻兽是什么很稀有的灵兽吗?
“这真的只是个意外。”
“能与灵兽契约,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了,你应该为自己感到高兴才是。”
“这真的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胥言心知道自己能契约灵兽,是因为身体里的凝丹珠,但要是有一天凝丹珠回到了段连舟那边,她之后要用什么来给灵兽提供灵气呢。
幻兽的性情古怪,并非对自己全心全意的臣服,到时候进阶的厉害了,万一控制不了幻兽,这要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这么一想,她更要跟元义学习怎么御兽了。
元义说:“我看你确实是有御兽的潜力的,你是否愿意跟我修习那御兽之术?”
胥言心惊喜地说:“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是,我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
“你是凡人,但是你有御兽的潜力,这就够了,你只需要跟着我认真修习,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元义选择胥言心做弟子,其实也是在赌,一个凡人能契约灵兽,这本身就不可思议,若是他能教出一个凡人御兽弟子,这对他的声誉,也是有好处的。
见元义决定要收下自己,胥言心赶紧恭敬地拜师,元义也是满意的点头,然后就让胥言心先回去,明天再来找他。
胥言心沿着来时的路回去,满脸都是笑意,之后她就不再是段连舟的杂役了,这件事要回去跟段连舟说一声,然后再从段连舟的院子搬出来,这样就能躲开段连舟了。
路过演武场的时候,她看到了明瑶,连忙低下头,想要快步离开,还是被明瑶发现了。
“站住。”
明瑶高傲的语气响起,胥言心只能停下脚步,认命地看向明瑶。
“明瑶师姐,叫我有事?”
明瑶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她,说:“你方才是去了御兽堂?是元义长老找你?”
胥言心想着,明瑶怎么这都知道?难道是之前荀沙带她去的时候,被看到了?
就说:“是,元义长老找我过去问话。”
“问你什么了?”
明瑶的语气就像是在对待自己院子里的小厮一样,胥言心觉得自己没有义务要回答明瑶的这些问题。
于是说道:“问话这种事情,是我与元义长老之间的私事,不好说给明瑶师姐听吧。”
谁知明瑶哼笑一声,说:“私事?还真以为你契约了一只幻兽,就能做翻身成为御兽堂长老的关门弟子了?”
关门弟子?
原来元义选的还是关门弟子,这么一想,元义选了她,看来是对自己挺满意的。
胥言心面上依旧平静,开口问明瑶:“我没有这么想,明瑶师姐觉得我能不能成为元义长老的弟子呢?”
“就你?你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就你也配?”
看来明瑶是当真恨透了她,字里行间就是看不起她。
要是被名药知道元义长老选中了她,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呢?
于是胥言心什么也没说,也不说自己被选上,就跟明瑶说自己要回去了。
“既然师姐觉得我不配,那就不配吧,大师兄找我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就要离开,被明瑶一把长剑拦了下来。
“大师兄也是你能叫的?真当你是御兽堂的弟子了。”
胥言心好奇地看向明瑶,好似诚心发问,“不叫大师兄那我应该叫什么?”
“你是杂役小厮,大师兄就是你的主人,你应该叫他主人。”
胥言心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明瑶师姐,大师兄都没有说什么,你为什么对我对大师兄的称呼有这么大的意见?”
还要叫主人,奴性这么大,她自己怎么不叫。
明瑶被胥言心嘲讽,当下心里就有火气,手中的长剑也泛着冷光。
“你敢嘲笑说?”
“师姐好眼力,竟然知道我这是嘲笑,我还以为凭师姐的理解,是看不出来的呢。”
“你!”
明瑶气急,但手中的长剑还是一动不动,并没有像在灵兽山时候,直接对她喊打喊杀。
这也是为什么胥言心敢对明瑶这么说话的原因。
明瑶突然收回了手中的长剑,得意地说:“你倒是很清楚宗门的规矩,在宗门我确实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你恐怕也不知道,以下犯上,在宗门也是禁忌。”
胥言心脸色垮了下来,原来明瑶是故意的。
故意让自己嘲讽她,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