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葬礼颜蔷都和霍岐在一起，中途碰见宁欢欢也只是打了个招呼，并没有机会多说几句话。
直到这会儿，她才有空跟宁欢欢在手机上聊几句。
宁欢欢：[给你看张照片。]
宁欢欢给颜蔷发了张照片，照片是她拍的，就在刚才霍岐垂眸和颜蔷说话的时候。
照片里，两人相对而立，皆是一身黑衣，庄严而又肃穆。
明明是一个悲伤的场景，但在这张照片里，却仿佛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磁场围绕在两人周围，宁静中有一种静谧又让人向往的美好。
像是一幅重色描绘的油画。
宁欢欢：[这张照片简直了，这个氛围感，谁懂啊！]
宁欢欢：[霍岐看你的眼神，绝了！他要不喜欢你，我一路舔回宁家！]
颜蔷又看了眼照片。
照片里霍岐垂着眼，从照片的角度，并不能看清他的眼神。
颜蔷：[我觉得你脑补的有点多，这照片只能看到一点眼皮，你跟我说眼神？]
宁欢欢：[！]
宁欢欢：[你是瞎还是在我面前故意秀恩爱？秀恩爱就再见！]
宁欢欢：[你别告诉我你和霍岐领证，不是因为喜欢！]
颜蔷和霍岐领证自然是因为喜欢。
在喜欢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但霍岐对她是不是喜欢，她不能肯定，她觉得应该也是有一点喜欢的吧。
只是这喜欢不多，远比不上两人刚才一起的时候。
想到这里，颜蔷看了眼霍岐，问他：“你为什么要买下江湾的那套公寓？”
两人如今正在去江湾公寓的路上。
上一次她回江湾公寓，还是在几个月前。
也是在那一天，她被荣熙安排的人恐吓后，搬去了云水苑。
霍岐闭目养神中。
闻声，他睁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十分清醒：“你想听什么回答？”
“真实的回答。”
“留个纪念。”
霍岐说完再次闭上了眼睛。
颜蔷看着他，过了许久，直到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她才收回视线。
她回复宁欢欢：[应该是有一点的。]
宁欢欢：[？]
宁欢欢：[你在怕什么？]
宁欢欢：[他都跟你偷偷领证了，这么多年也一直跟你在一起，都没有别的女人，这还能叫有一点？你是不是有点傻？]
所以，宁欢欢是说，霍岐其实很喜欢她吗？
如果是，那他这些年对她做的这些事又算什么呢？
颜蔷深呼一口气。
如果霍岐对她不仅仅只是一点点喜欢，那这段婚姻，她觉得一直继续下去，似乎也不赖。
没多久，车驶入了江湾。
再次回到这里，颜蔷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她只有几个月没有回过这里，可距离她和霍岐一起回到这里，已经好几年了。
两人下了车朝里走去。
电梯上行。
出了电梯后，颜蔷脚步都不用她发布指令，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并习惯性的按上了指纹。
“咔哒”一声，门开了。
颜蔷没动，而是侧过头看向霍岐。
霍岐眉梢微挑，“看我干什么？我不是男朋友，不能进去？”
这是颜蔷之前说霍岐的。
现在，他原封不动的又还了回来。
“没有。”颜蔷退了两步，给他让路，“我只是忘了这是你的房子。”
霍岐看着她。
他的眼神深邃，里边有无数的情绪搅和在里边，顷刻间朝着颜蔷压下。
颜蔷有点不自然。
她心口发麻：“好吧，我怕有危险，想让你打头阵。”
这话说得违心。
但却又极其的符合她现在的模样。
霍岐嗤了声，收回视线推开门，整个屋子原封不动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熟稔又陌生。
空空荡荡的，里面还有一些因为搬家而散落在地上的零碎的东西，有些狼藉。
“你说谎了。”颜蔷突然说。
霍岐人就站在门口，闻声，他偏头看向颜蔷，就见颜蔷抬头看着他，目光灼灼：“你来过，也进去过，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