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霍时茜不可置信。
“荒唐?”霍时蕊的眼底比这外边的冰天雪地还要冷,“你们一个个的都在利用我!苏婉珍利用我,你利用我,就连裴海珠也利用我!你们根本就不在意我的生死,你们只在乎我能不能帮你们达到目的!”
“姐,你听谁在胡说八道?”霍时茜皱眉,“是不是谁在你边上说什么了?”
“我知道你们不会承认的。”
霍时蕊收回视线,眸光阴冷的盯着视线中的某一处。
霍时茜:“……?”
“我和大伯母害你有什么好处?”
“你想剔除我,因为我处处遮了你的风头,只要我完蛋了,你就是霍家唯一的千金!”
霍时蕊的眼神太凌厉了,看得霍时茜心口发麻。
她深吸一口气:“那大伯母呢?”
“苏婉珍?她不过是想诬陷栽赃霍岐和颜蔷,想拿我当枪使!霍伯庭会将霍家交到霍岐的手中,她知道她的枕边人已经叛变了,已经不在意时清哥的死了,她需要盟友!”
霍时蕊盯着霍时茜:“只要制造一起车祸,让我不至于死,既能陷害霍岐,又能让我站到她这一边,还能让你在霍岐面前卖个乖示个好!等霍岐掌控霍氏,你仍旧是霍家千金!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这么深的心机!难怪从霍岐回到回家开始,你从不跟我一起对他冷嘲热讽,一口一个哥叫得亲热,原来早就给自己留好了退路!”
霍时茜张了张口,半晌才说:“谁给你说的这些子虚乌有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应该早就知道——”
霍时蕊冷厉的话已经说了一半,像是想到点什么,她突然就闭了嘴。
不。
这件事不能说。
她冷冷的看着霍时茜:“没有谁告诉我,你一直把我当傻子,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去见过几次霍岐我都知道,霍时茜,我的这条腿,你们都得赔!”
霍时蕊说完,自己掌控着轮椅转身朝里挪去。
她不怎么会用轮椅。
半天也只是行进了一小点的距离。
最后还是霍时茜扶住了轮椅的扶手,将她往里推去。
霍时蕊突然又开口了:“我刚刚的话,你信吗?”
她看着前方,脑袋后面也没有长眼睛,更不可能看到霍时茜此刻的表情。
“不信。”霍时茜说。
“我也不信。”霍时蕊说,“我要信了,就不会告诉你了。”
霍时茜又垂眼看着她的头顶,问:“谁在你边上说这些胡话的?”
“一个……”霍时蕊想了想,“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霍时茜皱眉。
她准备一会儿去查查,最近都有谁见过霍时蕊。
两人上了楼。
病房已经收拾好了,地上的碎片和垃圾全部都清理干净了,那些被霍时蕊砸掉的医疗设备也都重新换了新的。
外面很冷,里边很暖和。
“我要睡觉了。”霍时蕊说,“你不用在这里陪我了,回去吧,我过两天就回家。”
“好。我在一楼重新给你弄个房间怎么样?”
“不用,给我按个电梯就行。”
霍时茜看着她,就听她说:“一个电梯而已,我们家缺这点钱吗?”
“装电梯比较麻烦,妈怕吵闹。”
“我不回去就不吵闹。”
“姐。”
“我说的不对吗?”
霍时茜叹气:“行,我跟妈说一声,尽快给你安好。”
霍时茜走了。
霍时蕊躺在病床上,眼底满是阴翳,她的鱼饵已经放出去了,她的鱼儿会上钩吗?
她突然有点兴奋!
霍岐又成了小霍总。
京海霍家和港城黄家也达成了协议,京海城西生态生活区项目正式转让给了京海黄家。
这些消息传到了宁欢欢的耳中,又从宁欢欢的口中传到了颜蔷的耳中。
霍时蕊也正式从医院回到了霍家。
而此时,颜蔷也从宁欢欢那里得知了她的联姻对象——锦州梁家,梁遂。
两人将于正月初六正式订婚,并在六月初六正式举办婚礼。
前后不过半年的功夫。
“你见过他吗?”颜蔷问宁欢欢。
“见过啊。”宁欢欢说,“小时候就见过,梁遂一直都在宁家,他大部分时候都跟着我大哥。但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让我和他订婚。”
颜蔷原本想问她怎么想,但想到婚期已定,就知道她已经答应下来了。
“是个什么样的人?”颜蔷问。
“一个很无趣的人。”
“能跟宁大哥这么久,他肯定不简单。”
“你知道吗?我昨天跟他吃饭了,吃完饭我们还看了个电影。他问我看什么,我说你选就好,他就选了一部抗战片,说这是第二部,他只看了一,这个还没看!”
宁欢欢吐槽起来,“约会啊,那是约会啊,他不看什么娱乐片爱情片喜剧片,他居然看抗战片!一场电影两个小时,他一句话没跟我说!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种人!”
颜蔷听着好笑:“但你还是硬着头皮在他边上坐了两个小时。”
宁欢欢:“……”
“你这么一说,”宁欢欢顿了顿,“我觉得我才是最有病的那个,我居然在那坐了两个小时,居然陪他一起看了一部抗战片!”
颜蔷忍着笑:“那我觉得你们这相处得也还可以。”
“可以个屁!”
“那你都答应订婚了,不如你退婚?”
“……那不行。”宁欢欢瞬间就泄了气,“我既然答应了,就是认真的。他没犯错误的情况下,我若半路反悔,宁家为了安抚梁家的怒火,就必须要对梁家做出妥协。"
她顿了顿:“除非梁遂来提。”
“那他应该不会。”颜蔷想了想说,“一个能陪他坐两个小时看抗战片还一言不发的人,可能很对他的胃口,指不定他认为自己找到了知音。”
宁欢欢:“???”
什么鬼!
她不要!
两人又聊了会儿,在确定颜蔷一定会出席她的订婚宴后,宁欢欢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颜蔷握着手机咀嚼着“梁遂”这个名字,突然联想起前两日在京海机场,凌吟遇到的那个男人。
他说,他的老板姓梁。
这个梁会和梁遂的梁是同一个梁吗?
京海姓梁的并不多,但一下子出现两个姓梁的,就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