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日,北美汽车城,已经聚集了一万五千兴义军。
但此时天寒地冻,大雪纷纷,不宜动兵。
杨延武坐在指挥部中,烤着炉火。
汽车城的水泥工坊才刚刚建成,砖窑也才出了一窑砖。
汽车城中的房子,还没有修建火道,房子里显得非常冷。
幸亏有煤炭可以随便使用,否则几万人在这里,还真不好受。
矮壮青年同样坐在炉火前,烤牛鞭!
“延武,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吃什么就补什么啊?”
“当然有用,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有的人吃一次就好了,有的人不知道要吃多少才好!”
杨延武正在看情报,头都没有抬。
他看的是杨渠之发来的情报。
兴义军领地内的选举已经结束,辽南之地的辽民都已经送走了。
杨渠之将兵马屯了三千人在三岔河的牛庄驿,在这里筹备辎重粮草,准备夺取辽西。
夺取辽西的计划早就已经提交,但杨延武还没有批复。
杨延武也在考量这件事情。
杨渠之手上仅有一万兵马,但辽西来了八九万明军。
虽然这些明军都是些乌合之众,如果这些明军团结在一起,还真不好打。
但熊廷弼和王化贞吵成了一团,两个人谁也不服谁,辽西的文臣武将开始选边站。
这样的辽西,哪里会有什么凝聚力,不拉后腿就不错了。
如果兴义军打辽西,难度应该不大。
不过,辽西之地,还有另一股势力。
皇太极领着一万多人,在燕山附近的丘陵地带徘徊。
杨延武清楚,皇太极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如果被他发现机会,那就难说他会怎么做了。
杨延武思考了一番,还是同意了杨渠之的作战计划。
不过杨延武将攻打辽西的日期改到了第二年的正月十五。
这可是个好日子,明军一定会放松警惕。
杨延武同时还调遣了东海水师给予配合,要将窝在金州的毛文龙一部给灭了。
为了防止皇太极中途插手,杨延武命杨延吉将防线西移,接收辽阳到白城一带的防线。
九连城和朝鲜半岛等地的防御,暂时交给巡警署。
矮壮青年一边吃着他的牛鞭,嘴巴还闲不住。
“延武,听说大侄女要来这里吗?大侄女长得挺漂亮的!”
杨延武抬起了头,冷眼看着矮壮青年。
矮壮青年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解释道:“延武,我可没有起不良的心思,我只是觉得大侄女,在九连城发展不更好吗?来这里干什么!”
杨延武冷冷地说道:“你没这个心思就好!”
矮壮青年听得头皮发麻,赶紧低着头猛啃牛鞭。
杨贞明要来美洲,杨延武并不反对。
杨延武对这个便宜侄女,和对其他弟弟杨延文的其他孩子是一样的。
矮壮青年要在这些小辈上口花花,杨延武可就对他不客气了。
……
辽西,面对兴义军突然在三岔河附近屯集兵马,辽西之地炸了。
巡抚王化贞和经略熊廷弼却还没停止吵架的意思,特别是熊廷弼,依然奏折不断。
熊廷弼是真的头铁,他不知道,他频繁地上书,驳斥言官们的弹劾,已经将木匠皇帝搞烦了。
木匠皇帝一再下旨让抚道大臣,不要听从言官的弹劾,用心任事就行。
但熊廷弼却偏偏要和言官争论。
其实熊廷弼的心思,是想让木匠皇帝支持他,将王化贞给撸下去,让他一人来主持辽西大局。
熊廷弼没有看明白一件事情,木匠皇帝对于他的任命,并不能一言而决,更不可能为了熊廷弼的说辞,就撤掉王化贞。
木匠皇帝不是什么雄主,他所学的东西,也是这些儒生教给他们的东西,对辽西的战事,木匠皇帝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说得对。
到底是主动出战好,还是防守好!
但木匠皇帝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木匠皇帝除了将内廷的权力,抓到了自己的手中,对于外事,特别是辽西之事,真的是什么都答应了。
木匠皇帝本来就发了内努四千多万,到了现在,又发了一千多万!
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熊廷弼却还想要他乾纲独断,但明朝的朝政哪里允许木匠皇帝这么做!
木匠皇帝下中旨提拔了一个内阁成员,都被群起而攻。
熊廷弼显然是想多了,而且兵部,更加不可能为了他撤掉王化贞了。
王化贞比熊廷弼会做人,事情也做了,该争的也争了。
两下对比,谁优谁略,一看便知。
而且朝廷中支持熊廷弼的人,本来就少!
……
盖州城,杨渠之将他的前线指挥部移到了这里。
巡警署的总署长陈刚也来到了这里。
杨渠之对于陈刚的到来,大为惊讶。
在兴义军中,陈刚是真正的老一辈了。
在辽东这个苦寒之地,穷苦人家的老人,可活不了多大岁数,能到五十,就能算是高寿了。
所以,兴义军中,一起和杨延武起事的兄弟的长辈,只剩下陈刚。
兴义军领地内的生活现在越来越好了,陈刚虽然有五十多了,但身体却非常棒。
杨渠之恭敬地将陈刚迎了进去。
“陈叔,我这里马上就要打仗了,你怎么冒着雪到这里来啊!”
“杨二郎啊,我是受杨延文的托付,来盯着你的。
他说不盯着你,你可能会将整个辽西烧成白地!”
陈刚对于总督杨延武,会非常的恭敬,但是对于杨渠之,就不一样了。
陈刚这个巡警署总署长,可不比杨渠之的总兵头衔低。
陈刚其实还是曾经那个辽东的明军,世故老成,看人下饭。
杨渠之听到陈刚的话,脸色就变了。
杨渠之被说中心思了,杨渠之心中都做好计划,要准备烧哪一座城了,但他是绝对不愿意承认的。
“他放屁,延文这个兔崽子,翅膀硬了吧,他二哥还敢编排。
陈叔,你还是回去吧,这里天寒地冻的,对身体不好。
你可是我们众兄弟的长辈,要是冻病了,延武不得怨我啊!”
陈刚却笑道:“没事,我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冻病呢!”
杨渠之无奈,他本想趁着杨延武不在这边,好好放肆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