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雀不敲门而入。
引起马鹿的反感。
他放下钢笔,眉头微微皱起:“老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里是单位,不是家里,要有礼貌。”
“老马,大事不好了,咱家小军被人抓走了。”
剧烈的奔波让周雀喘不过气来。
她解开领口扣子,喘着气大声吼道。
马鹿清楚马小军不安分的性子。
还以为又跟人胡闹,被派出所处理了,便对她说道:“被关在哪个派出所了?”
“不是派出所,是派出所”
“???”
“哎呀,是机务段的派出所!”周雀脸色憋得涨红,终于说出来了。
马鹿的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怎么回事?”
“咱儿子不是去广城那边找朋友玩了吗,回来的路上.”
周雀不敢乱说,如实将马小军被抓的原因跟经过说了出来。
“今儿机务段派出所送羁押通知书,这些都是那位小同志告诉我的。”
马鹿听完周雀的叙述,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仿佛被一股强大的震撼力击中了太阳穴。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仿佛要爆裂开来。
他捏捏眉心说道:“我叮嘱过你多少次,要你看紧小军。
不要让他在外面跟人胡混,在粮站要老老实实上班。
伱偏不听。”
“啪!”
周雀猛拍桌子,瞪着马鹿,气势汹汹的说道:“你对我吼什么吼啊,有本事去吼机务段的人。”
“咱儿子做错了吗?不就是拿了根鸡腿,晚下车了一会吗?用得着动手抓人吗?”
“老马我告诉你,咱们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真被关起来了,我跟你拼命!”
马鹿听到这充满怒气的声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慈母多败儿,这儿子都让她惯成什么样了!
埋怨归埋怨,马鹿却不得不想办法把马小军救出来。
毕竟马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颗独苗。
“机务段那边还真没有关系”
马鹿闭目靠在椅子上,点上一根烟,开始盘点自己的关系网。
周雀这会也消了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小声嘟囔道:“我托好姐妹打听了,这事儿是机务段一个叫做李爱国的火车司机鼓捣的,咱们要不要在他身上打点主意。”
“就跟上次对付粮站那个不长眼的老头子一样。”周雀小眼睛眨巴眨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去年,马小军偷带粮食的时候,被看守粮仓的临时工老头看到了。
那老头是个倔老头,马小军好话说尽,老头还是不知好歹,想要去粮站举报。
马小军趁着天黑带了帮兄弟,砸了老头的黑砖。
老头儿在医院住了两个月,还没等伤好就辞工回老家了。
深深抽口烟,马鹿连忙摆手:“胡闹,火车司机跟粮站那些临时工可不一样,都是在组织,在册子的。”
马鹿一看周雀的那股狠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媳妇儿娘家表哥名叫张德全。
在解放前有个绰号——东霸天张八。
当年的天桥有句话叫“天桥市场两头洼,不怕阎王怕张八”。
张德全加入青帮,当了个小头目。
还当过伪政府的保长,手下养了几十个打手,横行天桥三十年。
解放后,张德全在窑台吃了生米。
周雀的娘家却没有受到影响。
特别是周雀从小跟着张德全混,心狠手辣着呢!
遇到问题,不想办法解决,总想着解决人家。
见周雀不以为然,小眼睛中依然凶光直冒,马鹿提醒道:“现在解放了,不比解放前,那些歪门邪道的招数不要再用。你忘记德全哥是怎么死的了?”
当年张德全被押送到窑台的时候,周雀还去送过行。
亲眼看到不可一世的张德全在乌黑的枪口前,吓得裤都尿湿了。
“可是咱们就一个儿子啊。”周雀没有了主意。
“我还有几个老朋友,他们应该能帮忙,再说了,列车出了事故,机务段也有责任。”
马鹿沉思片刻,想好措辞,摇动电话,让接线员接通了区物资科。
“老张啊,我老马,上次北方的那些大米,还算满意吗?”
“那当然,咱是好兄弟,有好东西肯定得紧着自家人。”
“也没啥事,就是我家那小崽子,又惹事儿了,不知道怎么着,招惹了机务段的人。”
“就是偷了人家一根鸡腿,肚子疼在列车上多坐了一会.”
考虑到要对方帮忙,马鹿也不敢瞒着,对着电话将事情讲了一遍。
“小孩子不懂事,麻烦你帮忙求求情,最近区里面来了一批富强粉,我跟您留.”
话音未落,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响。
马鹿的脸色阴沉下来。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张胖子也太不仁义了。”
马鹿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又摇动电话接通了区武装部的张科长。
这次电话刚接通,对面得知是机务段的事情,就直接关掉了电话。
马鹿接连又打了两个电话,对方都是他认为能够跟机务段拉上关系的领导。
结果一样。
马鹿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妙。
一屁股蹲在在椅子上。
“这小兔崽子这次真是惹了大祸!那帮人平日里靠着劳资吃喝,现在都做了缩头乌龟,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他捏了捏眉心,声音中透露出疲惫。
“老马,你可不能不救儿子啊!”周雀见状,着急的说道。
“救救救”
马鹿苦笑道:“这次说不定连我都得栽进去。”
能从一个小工人,爬到区粮站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马鹿的整治敏感性很强,已经隐约嗅到了味道。
闻言,周雀脸色大变,顿时六神无主起来。
别看她平日里咋咋呼呼的,没有把马鹿看在眼里,在家里动辄对马鹿又打又骂。
却深知没有马鹿,她这个好吃懒做女人就得吃糠咽菜。
她娘家在解放前的那些势力,早就烟消云散了,只能拿出来吓唬人。
周雀道:“那,那该怎么办?”
“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媳妇儿,你表哥当年留下的人手还在吗?”
事到临头,马鹿眼睛中闪烁出点点凶光,全然没有刚才的斯文。
“大部分都被抓进去了。”周雀眉毛上挑,猛地一拍大腿:“当年表哥在外五区警署有个结拜兄弟,他好像也躲过去了。”
“就他了,你马上去联系.这事儿是那个小司机在背后闹腾,只要这人没了,我再跑跑关系,说不定咱们家能逃过一劫。”
马鹿从来没有想到过他这辈子会干出这种害人命的事儿。
但是,为了儿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不了逢年过节给那个小火车司机多烧点纸钱。
“我马上就去。”
周雀站起身着急忙慌的就要往外走。
咚咚咚!
门外传来沉重的敲门声。
顿时让房间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马鹿深吸一口气,挥挥手示意周雀坐下,然后整整衣领,摆出领导的威严。
“进来!”
门被推开。
外面站着的是两个身穿制服的同志,还有区粮站的干事小王。
干事小王冲着马鹿笑笑:“主任,站长找您谈话。”
领导找下属谈话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带着两个制服,情况就不一般了。
房间内的灯光昏暗,投射出阴影般的斑驳,犹如被恐惧笼罩的幽暗角落。
背后冒出一股凉意,马鹿强撑着身子说道:“麻烦你转告站长,我身体不舒服,想到医院去看病,这次估计得休息半年时间。”
这也算是马鹿最后的挣扎了,想要通过放弃权力的方式,来赢得救命的机会。
只可惜这次马小军捅的篓子太大了。
王干事板起脸:“老马,站长还等着呢。”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马鹿只能扶着桌子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跟着王干事往外面走。
周雀自打那些人出现后,就变成了隐身人,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看到老马被带走了,她这才站起身,冲着两位制服挤出笑脸:“你们忙,我得回家做饭了。”
“周雀吗?你是不是有个表哥叫做张德全。”制服同志侧步挡在她面前。
“啊?!”
周雀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张德全的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
当年的风波早就平息了,也一直没有人追查她。
现在被人重新提起,背后肯定是那个火车司机在鼓捣。
周雀牙齿快咬碎了:用得着赶尽杀绝吗?
马鹿被王干事带到位于三楼的一间办公室内。
此时里面坐着七八个人。
每个人的脸色都黑得跟墨水,办公室内烟雾缭绕,跟寺庙香炉一般。
“咳咳!”
马鹿难受的咳嗽了几声,莫名的感觉到一阵燥热不安。
进到屋里,他呵呵笑道:“哎呦喂,三堂会审小白菜呢!老几位这是。”
这尴尬的笑话,没能融化几人脸上的冰霜。
马鹿又赶紧从兜里摸出一包中华烟,抽出烟挨个散,却没有一个人接。
区粮站站长见马鹿跟耍把戏似的,皱皱眉说道:“马鹿,请坐。”
待马鹿坐定之后,站长指着几位同志说道:“这位是咱们区公安的刘政委,这位是区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张主任还有咱粮站监察委员会的周委员,你是认识的。”
马鹿看了眼屋里的一群人,心中又惊又怕,脸色难看的像是死了儿子似的。
那个火车司机怎么可能能请动这么多纪律单位的领导?
只是他也清楚,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退路。
“站长,我要向您举报五粮站马小军贪污粮款,私自倒卖粮食,乱搞不正之风!”马鹿深吸口气,强自镇定下来,大义凌然开口道。
“马小军虽是我儿子,但是我也不能让他肆意妄为,侵吞国家财产!”
“我是受过组织多年教育的,你们别拦着我!”
大义灭亲,马鹿果然是能干大事的。
只可惜.
站长抬头看看马鹿,又扭头看向刘政委:“老刘,你怎么看?”
还怎么看?最开始刘政委接到周克的电话时,心中还有些反感。
周克这小子身上毛病一大堆,但是从来不搞蝇营狗苟的事情,现在是怎么了?
他正准备通过电话周克上一课,却从听筒里听到了一长串的罪名。
区里面早就接到居民们的举报,说五粮站里面的职工太黑了,经常以次充好,还刻意往粮食里掺沙子。
区委数次展开调查,因为五粮站铁板一块,并没有拿到实际证据。
机务段提供罪证,简直是瞌睡碰到送枕头的了。
只要从马小军这里打开突破口,说不定就能将五粮站查清楚。
刘政委立刻将马小军的事情汇报给了领导。
领导指示从严处理,尽快挽回粮站在老百姓心中的口碑。
这次的事情闹大了,要处理的不仅仅是马小军一人。
马鹿想要弃卒保车,有些想当然了。
思虑至此,刘政委从包里取出一个笔记本,摊在膝盖上,笑着说道:“马小军的情况我们已经全部掌握了,现在咱们来谈谈你的问题。”
马鹿瘫软在椅子上。
他连儿子都出卖了,就连最后的机会也不给吗?
小火车司机,你也太狠了!
将马小军的事情交给周克之后,李爱国就没再关心过来。
这帮魑魅魍魉别看整天吆五喝六的,在铁拳面前却不堪一击。
现在是新社会了,阳光普照大地。
他们既然敢露头,肯定逃不掉。
离开机务段派出所后,李爱国跟曹文直他们在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
本来想回去休息,却被邢段长调去配合救援队刘青松。
救援队办公室内。
刘青松拎起热水瓶到了一搪瓷缸子热茶。
想了下,冲着李爱国笑笑:“李司机,你等着。”
他钻进隔壁办公室里,片刻之后,带了一罐红出来了。
舀满一勺,倒进搪瓷缸子里,递了过来。
好家伙,享受到孕妇级待遇了。
红慢慢溶解,茶水逐渐变得红润,仿佛被温暖的阳光照耀。
这年月红可是罕见的补品,李爱国小口啜饮。
满满的甜味与甘蔗独特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流淌在嘴里,营造出恰到好处的舒适。
刘青松拿来本子,递给李爱国面前:“李司机,在救援列车上,你讲的那些救援条例很有用,应该还有些没有讲出来吧?”
李爱国低头看看红茶,再抬头看看肤色跟红茶一个色儿的刘青松。
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
这货又准备白嫖?
知识是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阶梯。
很多今人的发明和创新往往站在前人的肩膀上。
但是反过来,如果将后世的知识带到现在。
足以实现降维打击和弯道超车。
为了推进列车救援技术发展。
李爱国甘心上当,拿起钢笔在本子上奋笔疾书起来。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他身上,映衬得本就魁梧的身躯更加高大。
白嫖是不可能白嫖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
机务段下了工。
为了庆祝援救援行动成功,机务段在食堂摆了庆功酒宴。
邢段长、救援队的队员们、322包乘组的同志、张大、曹文直还有李爱国齐聚一堂,大家伙热热闹闹的搓了一顿。
在宴席上,一帮子妇女同志喝完酒之后,还在跟李爱国打听灵龟展势酒的消息。
在得知酒已经没了,需要到边疆搞到,她们的神情都有些郁闷。
毕竟吃惯了硬梆梆的肉,再吃软绵绵的泡菜,就有些下不去嘴了。
因为是工作宴,所以没有耽误多少时间。
吃完饭,李爱国正准备离开,被武装部牛部长拦住了。
“走,跟我回家。”
“啥?”
“泡菜啊,你忘记了,我答应过你,营救回来要送你泡菜的。”牛部长拍着胸脯子保证道:“我老牛说出去的话,就是吐出去的钉子。”
周克等一帮人在旁边起哄:“爱国,牛部长一向小气,我们跟他那么久,就吃过几口泡菜,这次你得把他家的泡菜坛子,全都搬空。”
“放心吧!”
有人送泡菜,咱自然不能推辞。
特别还是地道朝鲜风味的泡菜。
另外,李爱国对能够让牛部长犯错误的朝鲜小媳妇儿也很感兴趣。
牛部长的媳妇儿名叫金喜媛,跟后世那个棒子国明星只有一字之差,容貌却一点都不输。
被牛部长带回来后,办理了正式户口,现在机务段三线厂工作。
金喜媛普通话竟然标准,白净鸭蛋脸,大眼睛,牙齿很白很整齐。
如果在道路上遇见,李爱国几乎分不出她来自异国。
只不过接触一阵子,很快就发现了不同。
火炕烧起来,桌子摆上,倒起茶水。
李爱国跟牛部长坐在炕桌上,面对面扯淡。
看到金喜媛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旁边。
李爱国招呼她道:“嫂子,咱又不是外人,没必要那么客气,赶紧坐。”
一句很平常的话,却让金喜媛慌张起来,连忙摆手:“依拉少(没关系),依拉少。”
“甭管她,她们那边的女人都这样,不能和男人同桌。”牛部长笑着解释。
他今天晚上喝多了酒,这会也有些兴奋了,压低生意说道:“咱爷们在家什么都不用干呐,啥洗衣服、扫地、洗刷碗筷,都是小金的活。就连刷牙都是小金帮爷们刷的。”
声音虽小,金喜媛就在旁边,依然能清晰的听到,她却抿着嘴笑,默认了老牛的话。
“牛哥,你可是真牛!”李爱国总算是能够理解,牛部长为什么要冒着犯错误的风险,把金喜媛带回来了。
男人在外面拼死搏杀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回到家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嘛。
嗯,小陈姑娘表现得还不够优秀,依然有进步的空间。
牛部长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跟男女平等的原则相违背,又连忙补充道:“爱国,我跟你嫂子是经过血与火考验的.”
在这温暖的小屋里,李爱国听完当年的故事,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当时的老牛还是小青年。
战争爆发,战火烧到了江边,大兵前去抗击恶霸。
谁料想,恶霸家的战斗机实在是太多了,看到火车就是一阵狂轰滥炸。
身为铁道兵的他,咬破指头写了血书,跟随着大部队进入了战场。
在没有制空权的状况下,抢修铁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老牛所在的连队,为了抢修一段生命线损失惨重,丑国的地面部队也冲了过来。
老牛边打边撤,见跟队员失散了,而周围到处都是丑国鬼子,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谁承想,竟然误打误撞逃了出去。
老牛还来不及高兴,就发现自己迷路了。
没有办法,只能按照记忆中的铁道路线,往回走,希望能够找到自家部队。
在遇到一个小村子的时候,听到村长内传来一阵惨叫声。
已经筋疲力竭的老牛,不顾生命危险,冲进了村子里。
打死了五个丑国鬼子,救出了即将遭受凌辱的金喜媛。
而金喜媛的父母和哥哥都已经被鬼子杀死了。
孤苦无助的金喜媛看到老牛,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大英雄,看到了一个救星,想要跟着他离开村庄。
老牛本想着把这姑娘带到驻地,交给他们的人,就能抽身了。
他忘记了,女人啊,就是一汪湖泊,只要男人走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近,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演绎了一段美女爱英雄的故事。
就这么着,在战争结束后,老牛带着金喜媛回到了国内。
这还真是英雄配美人,只是老牛这货看着一点都不像英雄。
夕阳西落,李爱国哼着小曲,骑着自行车离开了牛家。
自行车上放着两坛酸菜。
同一片霞光下,四合院内。
贾张氏抬头看看天边的彩霞,打了个哈欠,朝着易家屋内喊道:“东旭,赶紧的,咱们得赶紧去清理屋子里。”
“娘,费那劲干啥,等傍晚下班的时候,咱们可以请大院里的人帮忙。”贾东旭晃悠出来。
贾张氏冷声道:“你这孩子,怎么犯傻呢!咱们可是藏了不少钱。”
听到这话,贾东旭顿时来了精神,喊上了秦淮茹,一行三人来到贾家废墟里。
看着狼藉不堪的废墟,贾张氏差点哭出声来。
上次贾家被炸,至少屋子没有坍塌,现在整个屋顶塌了下来,就剩下半面山墙屹立。
贾张氏愤恨的骂道:“该死的李爱国,要不是他,咱家的屋子也不能倒塌。”
秦淮茹此时已经开始清理废墟。
刚从废墟里扒出棒梗的小衣裳,皱着眉头问道:“娘,这是天灾,跟人家李爱国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傻啊!”
贾张氏冷着脸说道:“要不是李爱国炸了咱家的屋子,屋子能塌吗?大院里其他人家怎么没塌?”
贾东旭也点头:“对对对,都是李爱国的错。”
秦淮茹还是觉得不对劲,刚想继续说什么,贾张氏摆摆手打断她:“淮茹啊,现在咱家的房子塌了,必须得重建。要是天灾的话,你准备让老天爷出钱帮咱重建吗?”
“娘,您是准备.”秦淮茹倒吸一口凉气。
贾张氏得意道:“多学着点,娘这些本事,你一辈子也学不完。”
秦淮茹感觉到李爱国不会束手就擒,但是又劝不住贾张氏,也只能作罢。
只是希望这次李爱国看在贾家这么惨的份上,能手下留情。
贾张氏在废墟里拿着铲子扒拉了半天。
挖出一个黑色木盒子,慌忙踹进了怀里。
贾东旭看到了,好奇的问道:“娘,那是你的钱箱子?”
“没有,就是我娘当年留给我的念想。”贾张氏翻个白眼。
贾东旭清楚那是贾张氏藏起来的钱,也不敢多说什么,拿起铲子在废墟里迈力寻找起来。
半晌功夫,三人在废墟里找到将近五块钱,二十斤粮票。
钞票和粮票虽然被淋湿了,只要晒干还能接着用。
可惜的是,面缸也被砸坏了。
里面的半缸棒子面被雨水浇成了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