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干事推开门,把考试分数汇报给牛部长。
牛部长满意的点点头。
从墙上取下一串钥匙,带着李爱国来到距离办公室不远的一处库房前。
钥匙捅开锈迹斑斑的大铁锁,伴随着‘吱宁’的声音,大铁门缓缓打开。
仓库内的木架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拉七、拉八、十响、二十响、推轮、十三拉等手枪,以及步骑枪、套铜枪、二八、三八、七九式步枪、卡柄枪、汤姆式冲锋枪、捷克式轻机枪、加拿大重机枪等。
武器的状况都不太好,锈迹斑斑的,有些还是残缺品,应该是从部队上淘汰下来的。
李爱国在墙角处看到两门1型81毫米迫击炮。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乌黑的炮管上,散发着冰凉的光泽。
从保养程度上看,这玩意肯定好用。
只要把炮弹填装进去,就能把对面的墙轰倒。
牛部长见李爱国双眼紧盯迫击炮,连忙摆手:“那玩意可不行,你想都别想。”
“你要是想被关进去,可别捎带上我。”
开一炮的想法,要落空了。
李爱国恋恋不舍的走到木架子前,淘换了起来。
“诶,火箭筒也不行!”
“你这孩子看上去是个好孩子,怎么跟伱师傅一样贪心。”
“只能选手枪。”
恋恋不舍的放下火箭筒,李爱国拎起了一把手枪。
跟一般的手枪不同,这支手枪格外的大,并且拥有褐色手柄和银灰色枪体,看上去格外的威武。
牛部长见李爱国拿着手枪走过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舍:“你小子倒是好眼光,这把柯尔特1911a1手枪,是二十三团的战士,从史密斯特遣部队手中缴获过来的。”
“据说在缅甸战场上,美国鬼子曾用这种手枪,连开4枪击落rb鬼子的“零”式战斗机。”
“咱们机务段里只有这一把。”
李爱国拿着手枪摆弄片刻,突然想到一个关键性问题:“部长,有配套的子弹吗?”
“我瞅瞅”
牛部长取出记录本,翻找一阵子,笑道:“你小子倒是运气好,仓库里正好有两百发.45英寸柯尔特手枪弹。”
两百发子弹,看似不多,其实够用了。
当火车司机的,真正开枪的机会并不多。
只是按照武装部的规定,每个司机每次只能领取4发子弹。
把子弹压在弹夹里,李爱国又在牛部长的注视中,在靶场试了几枪。
清脆的枪声回荡在空气中,子弹正中靶心。
“行啊,有你师傅的风范。”
牛部长这才帮李爱国办理了手续。
从此之后,咱李爱国也拥有属于自己的大枪了。
回到武装部,李爱国正准备跟牛部长告辞,远处跑来一个相貌清秀的女人。
女人操着蹩脚的普通话告诉牛部长,孩子生病了,她中午不能给牛部长送饭,让牛部长在机务段食堂里凑合一顿。
“我知道了小金,你赶紧把咱儿子送到医院去。”
那女人点点头,看了看李爱国,微微点头示意,这才急匆匆的离开了。
看着女人长了一副标准的朝鲜女人的面孔,再联系到她姓金,和她那口蹩脚的普通话。
李爱国有些明白牛部长为何会提前转业了。
心中一阵唏嘘,李爱国跟牛部长闲扯几句,转身往财务科走去。
腰间的手枪沉甸甸的,时不时的磕碰大腿根,有些不舒服。
李爱国觉得应该搞一个枪套,把手枪套在皮带上。
只是这是以后的事情了,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领取工资。
还没上班,就能支取本月的工资,这种耸人听闻的事情,就发生在李爱国的面前。
李爱国手上拿着102块钱,一摞饭票,油票、火柴票、洗衣服票.一时间感动得差点流下泪来。
相比之下。
前世那些下个月底才发上个月工资的黑心老板。
就应该被吊死在电线杆上。
二十号前发工资的老板,可以让他挑选一根矮点的电线杆。
“同志,同志”
财务科的干事看着李爱国激动的样子,感觉到有点奇怪。
喊了他两声后,指着收据条:“同志,麻烦你在上面签上名字。”
“好好.”
出了机务段,李爱国感觉到天空格外的蓝,小鸟的鸣叫声,格外的悦耳。
怀揣102块钱,他有种后世万元户独有的豪横感觉。
有了钱,咱得可劲的造!
蹬着自行车来到朝阳菜市场。
了2分钱买了五斤小白菜。
又拐到粮站帮隔壁刘大娘稍了五斤棒子面。
刘大娘腿脚不方便,每隔半个月都会委托李爱国帮她买粮食。
骑上双人自行车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走到刘大娘家门口,门楣上没有挂上光荣之家的牌子,李爱国暗暗松口气。
刘天全和刘地全都是勘探队的工人,三年前被抽去执行任务,并且这任务还不能对外公布。
连刘大娘都不知道他们身在何方。
可见这任务并不简单。
再联系今年是1956年,戈壁滩种蘑菇的事项,已经早就提上日程。
他们很可能是在戈壁滩中勘探种蘑菇的地点。
或者是加入了519地质勘探队,在边疆寻找铀矿。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在干活。
李爱国收拾思绪,敲开刘大娘的屋门。
刘大娘正忙着做饭,见李爱国拎着布袋站在外面,忙把李爱国请进来。
“你这孩子,大娘又麻烦你了。”
“看您这话说的,天全哥和地全哥不在家,身为邻居,我帮忙是应该的。”
李爱国把布袋子倒进面缸里,把面袋子折叠好,装进帆布袋里。
这玩意下次还能接着用。
刘大娘这时候已经从兜里摸出五毛钱和一张五斤粗粮票。
“孩子,你接着。”
李爱国也没有客气,拿过粮票,揣进了兜里。
他扭头看看桌子上摆着二合面面条。
“大娘,天全他们每个月寄回来那么多钱,你完全可以吃细粮。”
刘大娘笑道:“老年间,京城过乱兵的时候,我兄弟姐妹七个,没有吃食,只活下来了我一个。”
“我年纪大了,吃那些精细粮食,有点糟践了。”
李爱国清楚刘大娘的性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