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全靠自己的努力

送走周铁虎,李爱国扫视一眼这个屋子。

原是四合院里的厢房,隔成三间屋子,中间作为堂屋和厨房使用,东西两边各搭了两铺炕,炕上面铺上席子,炕

炕洞子大概一块砖的长度,高度大概有五六块砖厚。

每一盘炕要在炕头和炕洞与窑独的接口处分别做一个落灰坑,等到烟灰多了,刨起炕板子掏灰方便。

现在是春夏之交,火炕里早已停用,落灰坑里面的木柴灰没有耙干净。

李爱国摸出那一百五十块钱,卷成一团,包在旧报纸里,塞进炕洞子里,又拿木柴灰盖严实。

等搁外面看不出一点痕迹,才把炕洞子盖好,拍了拍手上的草灰,稍稍松口气。

这钱是他将来的老婆本,自然得藏好。

阳光透过玻璃上的破烂报纸,投射进来一条线,落在黑糊糊的墙壁上,形成明亮的斑点。

李爱国躺在床上,双手抱头,盯着斑点,陷入沉思。

考试成绩的前三名,能直接开上车。

周铁虎提供的消息很关键。

铁道学院每年有两三百毕业生,能通过火车考试的,至少得有一百多人。

这年代,国内的火车头大部分是解放前的老火车头,或者是老大哥援助的蒸汽机火车。

也有少部分是由四方厂仿制密卡杜1型蒸汽机车,制造出来的解放型货运蒸汽机车。

铁路运营里程只有2.67万公里,客运和货运列车加在一块,也只有不到一千辆。

大部分考到司机证的新手,需要当几年司炉工,才能坐进司机楼里。

蒸汽火车全靠烧煤。

将水转化成蒸汽作为动力,要想火车跑得快,就要有人不断添煤。

司炉工是一个又累又苦的活计。

一铲子煤足有四五十斤,大氅被煤烟、煤渣熏染得黑黢黢的,油垢、煤渣让衣服失去了本来颜色。

一个班下来腰酸背疼,除了牙是白的,全身都是黑乎乎的……

不但是累和苦,司炉工的工资和待遇,都远远不如火车司机。

拿到司机证,就能开上火车,是铁道技术学院所有毕业生的愿望。

只是全局每年有两三百人参加考试,要成为前三名,并不是简单的事儿。

看来,还是得全靠自己的努力。

李爱国不是一个喜欢借助外力的人,决定通过努力学习,取得最终的胜利。

他取出课本看了一会,揉了揉眉心,沉思片刻,目光着落在系统面板上。

蒸汽机驾驶:21。

厨艺:15。

技能点:0

开两朵,各表一枝。

李爱国离开后,贾张氏乜斜着眼大骂秦淮茹。

“要不是你,我们家能赔五十块钱?”

“祸是你惹下的,这钱得你出。”

秦淮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楚楚可怜:“娘,我一个农村丫头,往哪挣钱?”

“我不管,反正伱要是不拿钱回来,我就让东旭休了你!”

贾张氏神情得意:“跟你离了婚,我们家东旭,能找到个有正式职工的。”

想起这事儿,贾张氏就一肚子火,扭头恶狠狠的看向贾东旭:“当初让你听娘的话,你不听,现在好了,娶了个农村丫头,棒梗也拿不到粮本。漂亮?漂亮能当饭吃吗?”

贾东旭不敢跟贾张氏犟嘴,暗暗给秦淮茹使个眼色,扯开话题。

“娘,今儿是棒梗抓周的日子,大家伙还都等着呢。”

秦淮茹抹了抹眼泪,勉强笑笑:“是啊,娘,今儿是您大孙子的大日子,咱不能生气。”

说来也奇怪,屋里闹出那么大动静,棒梗坐在火炕上,竟然不哭不闹。

众人这才想起棒梗来,齐齐扭头看去。

这一看。

霍,了不得了。

不知何时,棒梗竟然把火炕上的小玩意全揽在了怀里,正一个一个的往裤衩里装。

印章、红袖箍、笔、钱币.裤衩子里装得满满腾腾的。

账本太大,棒梗太小。

他抓不动,懊恼得哇哇大叫,伸出小手把账本撕成碎片。

众人还没见过如此豪横的孩子,一时间惊呆了。

“我这大孙子,将来是干大事的啊!”

贾张氏大笑两声,抱起棒梗,高高举起,在空中转圈。

“就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种!”贾旭东兴奋得合不拢嘴,凑过去大声称赞。

哗啦啦.

水龙头滋出一股淡黄色液体。

咕嘟

呕~

贾东旭差点被呛住,强忍住不适,吞咽下去。

竖起大拇指:“我儿子,厉害了!”

屋内顿时欢笑声一片。

抓周本来是要举办筵席的。

等到中午,也没见贾家生火做饭,住户们也不觉得奇怪,只能背着手各回各家。

走在路上,大家伙还对棒梗的神奇表现,连连称奇。

一致认为棒梗将来肯定能成为人才。

“贾张氏有福气了!”

正赞叹着,远处传来刘光天的鬼哭狼嚎声。

甭问就知道,刘家此时正在上演一出父慈子爱的大戏。

大家伙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压根没有吃瓜的心思。

许大茂哼着小曲回到家。

刚进门,就被许吉祥拉进里屋。

“大茂,今天这事儿你咋看?”

“咋看?当然是用眼睛看了!”

“.”

要不是许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他传宗接代,许吉祥的大逼兜子早就呼上去了。

许吉祥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以后你少招惹李爱国,今儿我算是看明白了,那小子本来就没打算把那些人都送进去,就是为了讹钱。再加上这小子以后说不定能进铁道上,咱们少不了得找人家帮忙。”

许大茂不以为然,要论小手段,他可比李爱国厉害多了。

只是想到李爱国把傻柱揍得毫无招架之力,跪地求饶,心中有些羡慕。

这小子在哪里拜了名师,有机会得请教一二。

“还有一点,你最近得老实点,你娘已经跟娄谭氏提过了。

娄晓娥虽不是嫡女,却深得娄振华的喜欢。

你要是能娶到她,将来肯定能进步。”

许吉祥停顿一下,继续交待道。

“娄振华同意了?”许大茂眼睛一亮。

他见过娄晓娥,模样虽没秦淮茹出挑,但人长得水灵灵的,身材丰腴,完美的炮架子。

还有那富贵人家出来的气质,远不是乡下那些柴火妞能比的。

“八九不离十吧,娄振华看上咱家三代贫民的成分。”

许吉祥点点头:“等你跟娄晓娥的事情有了眉目,爹就申请提前退休,让你接班。在这段时间里,你得把放电影那套玩意弄熟,弄透。”

许大茂现在也是轧钢厂电影放映员。

不过是临时工,每个月只能拿十五块钱的工资。

听到这话,慌忙不迭的点头。

与此同时,阎埠贵回到了家。

三大妈抱着阎解娣,站起身,递给他一缸子凉茶,关切的问:“解成他爹,中院是咋回事?”

“易中海打雁不成反被雁啄了眼呗。”

阎埠贵大口喝两口,舒服的打了个饱嗝,得意的说道:

“事情很简单,那几家人见李家破败了,李爱国又是个腼腆的性子,就起了歹心,想图谋李家的房子。

正好借着替贾东旭出头的名义,想要了李爱国的命。

这年头闹饥荒,城外来了很多逃荒的,哪个月街道上不得抬走几个人。

李爱国孤身一人,无父无母,没有亲戚,没有单位,就算是死在了屋里,易中海也有办法遮掩。

当时老易还找过我,请咱家解成也出手。

到时候那李家的袄,热水壶,暖水瓶那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分给咱家。

我清楚老易的心思。

不就是想用这点小恩小惠,堵我这个三大爷的嘴嘛。

说到这里,阎埠贵兴奋起来:

“没想到李爱国那小子竟然把所有人都玩了。

他装作伤势严重,在家里躺了几天,联系了铁道上的人,还提前让咱家解放喊来街道办王主任。

反戈一击,当时你不在场,那张小嘴厉害着呢!

怼得易中海语无伦次,不但挣到了两百块,还把傻柱送到了派出所里。

这小子真是有勇有谋。

以后,这大院里的人,绝对不敢轻易招惹李爱国。”

“幸亏你当时没答应易中海,要不然咱家也得出五十块。”三大妈高兴得就跟捡了五十块似的。

她怀中的阎解娣也兴奋得咯咯直笑,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摸三大妈的下巴。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框,神情得意:“我好歹也是个老教员,是文化人,哪能干出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他顿了顿,看向三大妈:“你还得照顾解娣,要不然,我还想让你去给李爱国洗刷被褥,当年你生解成的时候,咱们家闹饥荒,多亏了李老哥给的十斤豆渣。”

“嗐,这有啥,不就是洗洗衣服嘛,我累不着,咱家解娣乖,放在旁边她自个能玩半晌。”三大妈一口应承下来。

她生解成的时候,正赶上闹饥荒,只能挺着大肚子,跑到郊外跟着阎埠贵一块薅野菜。

还没薅一箩筐野菜,肚子实在疼得受不了。

阎埠贵这才慌了手脚,找来一辆牛车。

三大妈是在牛车上,生下了阎解成。

阎结成脑袋后的那块疤,就是被牛尾巴扫到,受了伤形成的。

只是有头发遮着,外人看不到。

跟在牛车上生孩子相比,这点活计,确实算不了什么。

两人正聊着,阎解放蹦蹦跳跳的进来了。

“解放,今儿李爱国给你的一毛钱呢?赶紧上缴。”阎埠贵站起身拦住他。

阎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