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尽欢不说话，霍凌虚微微一笑：“怎么，很惊讶我会在这里摘菜？”
苏尽欢靠着门框，双手环胸：“是挺惊讶的，没想到，堂堂十一王爷竟然还有摘菜的时候。”
“从前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却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苏尽欢懒得和他在这废话，径直往门外走，因为后背有伤，走路时还一瘸一拐的。
霍凌虚停下手里的动作，叫住她：“我救了你一命，好歹你也待在这把伤养好了再说。”
苏尽欢脚步未停，什么反应都没有。
霍凌虚几步上前去，拉住了苏尽欢的手臂：“苏尽欢，你身上还有伤，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苏尽欢猛地甩开他的手，目光中都是淡漠和疏离。
现在，她看他连仇恨都没有了，反而让霍凌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霍凌虚，这是你欠我的！”
苏尽欢冷冷地开口。
霍凌虚一下子哑然。
是啊，他欠她的太多了。
“那总得让我看着你安然无恙才好。”
“不需要，京城中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我去做。”
苏尽欢扭头继续往前走。
霍凌虚见拗不过她，只好牵了一匹马过来。
“骑马吧！”
苏尽欢看了他一眼，飞身上马，扭头说了一句：“算我借你的！”
其实不用还了...
几个字在嘴边环绕，霍凌虚始终没有说出去，只能静静地看着苏尽欢骑马远去。
如果她还回来，他们是不是还有见面的机会。
这么想着，他的心便雀跃了许多。
但转念一想，他现在有什么资格靠近她...
——
苏尽欢骑着马，后背的伤口颠的都裂开了，她明显地感觉到后背已经被鲜血浸湿，黏糊糊的，冷风一吹，还有点冷。
她的唇瓣也开始发白，手上的力道也在慢慢地消失。
“霍司御还在等着我...顾城还在等着我...我不能倒下...”
眼前的景象晃动起来。
苏尽欢咬着唇，强撑着控制着马。
可背后的伤口疼得她发昏，苏尽欢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她握紧了缰绳，尽量不让自己掉下去，可意识却逐渐模糊。
马上快要到京城门口的时候，苏尽欢再也支撑不住，双手脱力，身子朝着马下坠去。
突然，一双手拖住了她的腰，将她重新带上了马背上。
“还好我跟来了。”
霍凌虚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
苏尽欢的意识恢复了一些。
“你来干什么！”
“我不来，你就晕倒了！这里不容易被发现，你想死在这吗？”
“不用你管！”
苏尽欢想挣脱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
“苏尽欢，我到底怎么做才让你相信我真的没有恶意！”
苏尽欢没说话。
做什么都是无用的。
霍凌虚上一辈子造的孽，她两世都不会忘记。
见她不说话，霍凌虚叹了口气：“算了，你不相信我也罢。”
“你把我放下来，我可以自己进城。”苏尽欢虚弱道。
霍凌虚架着马直接冲进了京城内。
“你要是想做你的事，现在就听我的。”
苏尽欢没再抵抗，直到马停了下来，苏尽欢强撑着睁开眼，才赫然发现，就在前面的街头，就是顾城的胭脂铺子。
苏尽欢一惊，扭头看着霍凌虚。
霍凌虚带着黑色的面罩，挡住了大部分的容貌。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