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璟挑眉:“还有什么疑问吗?”
既能保命,又能继承皇位。李澈道:“若真如你所说,何乐而不为?
“只是……”他话锋一转,“你若办不成呢?”
江成璟一笑,“身为大魏首辅,若这点小事都办不明白,这摄政王我也不必当了。”
李澈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除了相信,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如此一来,算是达成一致。
这两天,京城上下都在传——禁卫军寻人未果,西夏的刺客仿佛人间消失了一般。
诡异的很。
封城数日,闹得人心惶惶。
正巧,有几个西夏细作没躲掉搜查,被缉拿归案,严刑拷打后得知,这几个竟都是西夏皇帝的眼线。
正愁没有人背锅,他们这些冤大头就自投罗网了。
于是,江成璟果断让人宣布刺客已缉拿归案,立刻问斩于菜市口。
可怜几个细作还没来得及给主子报信,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两日后,江成璟果然言而有信,说服了皇帝,拿到了圣旨。
海云舒也有些惊讶,“皇帝竟真答允了这件事?我还以为,新帝登基,会以安民固国为本,不会跟西夏有太多牵扯。”
少阳便道:“新帝根基不稳,心有抱负,也想以小博大,立一立大功,好堵住悠悠众口。”
得了圣旨,边疆的戍卫军已暗中调遣兵马,助李澈一臂之力。
这天,应皇后召见,命妇入宫小聚。
席间,海云舒心里有事,胃口并不好。
少阳见她筷子也没动一下,瞧出她的不适,问:“云舒,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她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早上吃多了,这会儿胸闷泛恶心。”
“恶心?”少阳眼珠子一转,笑:“你该不会又有了吧?”
“啊?”她完全没想到这一层。
倒是冯皇后很关心,“去请个太医过来给王妃瞧瞧,若真有个病痛,早点用药,也免得受罪不是。”
海云舒起身:“谢皇后娘娘关心。”
移步偏殿,太医请了脉,随后喜上眉梢:“恭喜王妃,据微臣诊断,已有两月身孕。”
“真的?”
“千真万确。”
海云舒心里也是一喜,她最近嗜睡,还总以为是操劳过度的原因,自己一向身体康健,就没去请大夫诊治。
谁想,出了这么一件大喜事。
冯皇后温婉微笑:“快去把这好消息带给摄政王,他最近忙于国事,听了这喜事,一准儿开心。”
“是。”
皇后还要召见其他女眷,就先离开了。
少阳拉着海云舒:“真好,琮哥儿这下要有个弟弟了。”
海云舒含笑:“男孩子太淘,我只盼是个丫头呢。”
“都好,都好。”
少阳扶着海云舒起身,两人正要出殿门,就被守门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长公主请留步。”
“干什么?”少阳问。
侍卫:“回禀长公主、王妃,没有圣旨,谁也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好大的胆子,你敢拦本公主的驾,不想活了不成!”
侍卫:“卑职该死,可卑职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的命?皇帝还是皇后?”
侍卫:“皇上口谕,无召,任何人不得出入凤栖殿。”
“那本宫就自己走回去,看你拦不拦得住。”少阳说罢,就要硬闯。
侍卫一下把刀枪亮了出来。
海云舒见状,劝少阳冷静:“别硬碰硬。”
“这个皇帝,在想什么呢?”
海云舒拉着少阳回到屋里,心里大概有数:“多半是因为借兵西夏的事,要拿我在这儿做几天人质。”
“什么借兵西夏?”
“王爷领兵与李澈汇合一路,杀回西夏,如今胜负未分,乾坤未定,皇帝要留一手也是应当的。把我留在宫里,也好警醒王爷,不要拥兵自重。”
海云舒拍拍少阳:“只是连累你了,也被关在这儿。”
“嗨,”少阳叹气:“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就为这点小事,也只当把人诓进宫里来?这皇后娘娘和皇上还真是伉俪情深,一个鼻孔出气,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皇上根基不稳,多疑也是情理之中。”海云舒有点抱歉:“倒是你,完全能出去的。”
“说什么?你还有身孕,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下?”少阳索性道:“成,既然他们要收留,咱们就只当在宫里做个伴儿,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挺好。”
海云舒微微点头:“只要王爷平安无虞,宫里就出不了乱子。”
“就是你这刚有身孕,别再有什么差池。”
“无妨,”海云舒微笑:“当初怀琮儿时,可比这难上加难,不一样挺过来了?一点小风浪,不要紧。”
一连十余天,都是宫人按时按点到凤栖殿送饭。
衣食住用都是皇家的规制,不曾懈怠半分。
除了不能出门,其他的并无不妥。
直到这天夜里,有个小宫女端来夜宵,说:“摄政王大胜归来,皇上摆了宫宴庆贺,特赐了一桌饭菜给长公主和王妃一品。”
因是小宫女看着眼生,海云舒留了个心眼,嘴上答应,可并没有立刻去吃。
等人走后,她才拿银针试探,针头微微泛青。
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你怎知有毒?”少阳问。
“若真是王爷得胜回朝,皇上怎会不放咱们出去?”海云舒道:“怕是想故意说这些,让咱们乐昏了头,好趁机下毒手。”
“可谁会给咱们下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