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云舒也是尴尬的要命,连忙把琮儿抱走:“琮儿,别瞎叫,这是摄政王,不是你爹爹。”
可琮儿正欢喜的起劲儿,哪里肯听这些,踢腾着腿,说什么就要去粘江成璟。
“爹爹——抱——”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算是琮儿开始认人后,他俩头一次面对面。
梨园班子那次被掳,琮儿还小,自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好奇心十足,小手捏捏自己脖子上的檀木珠,又指指江成璟带的那串。
嘿嘿嘿笑着。
好像在说——娘亲你看,我跟他的珠子一样哎。
可不就是江成璟将他解救回来时送的嘛。
“琮儿,听话,娘亲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琮儿摇着头,不肯出门。
“爹爹——”
他张开双臂,奶声奶气的喊着。
一个侯府的小世子,也学会趁机占摄政王的便宜了。
海云舒怕江成璟生气,忙解释:“琮儿还小,瞎叫的,你别在意。”
江成璟又是一副冰山脸:“我跟个小毛孩计较什么?”
说着,他竟将琮儿抱了过去。
太阳是打那边出来了。
“小子,你爹窝囊着呢,本王可跟他不一样。”
海云舒无语中,暗暗翻了他一个白眼。
“爹爹——抱——”
琮儿喊着就再往江成璟怀里钻,才不管他叽里咕噜说了什么。
“喂,臭小子,本王的衣服!”
江成璟这个偏执狂,平时若是谁弄脏、弄皱了他的衣服,肯定免不了一顿板子。
琮儿这样又是揉,又是蹭口水的,肆无忌惮,海云舒真是替他捏了一把汗。
江成璟把琮儿架起来,防止他乱动:“这小子挺淘的,跟你一样。”
“我?”
海云舒指着自己鼻子。
她可是出了名的循规蹈矩,主母风范。
江成璟:“不然呢?小时候不是你带我掏鸟窝的?”
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年幼时,江成璟的性格古怪,不怎么爱搭理人,只知道自己闷头看书。
对于窗外玩乐之事,他从不感兴趣。
海云舒除了念书,就是跟着二哥混,因此性格也更像男孩儿。
私塾的院子里,有棵大榕树,每年春天都会有好几波鸟儿在上面做窝。
下课时,海云舒便喜欢爬树掏鸟窝。
说是掏,其实也是放点虫子给这些鸟吃。
有次,斑鸠窝里的小鸟刚破壳,鸟妈妈又死了,饿得它们嗷嗷乱叫。
海云舒带着江成璟逃学,踩着他的肩膀爬树喂小鸟。
谁知一着急,手一抖,把鸟窝给碰翻了。
幸好江成璟反应快,稳稳接住了,才没把它们这群可怜虫一窝端。
最后事情败露,连累江成璟也被先生罚了十个手板子。
海云舒使劲回想了一番。
她也就带江成璟掏过那么一回鸟窝,挨过那么一次罚,他竟然还翻旧帐。
真是记仇。
海云舒伸手:“琮儿,过来,娘亲带你去吃汤圆。”
“不。”琮儿抱紧江成璟的胳膊,不撒手。
“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这么不听话?”
江成璟反倒急了:“你嚷什么,他想干什么就让他干,当你儿子,真够遭罪。”
“……”
还不是怕他这个王爷事多,规矩多。
海云舒:“这是你要带他的啊,一会儿闹你,可别怪我。”
江成璟难得的心情好:“今日事少,我陪他玩玩也无妨。”
说罢,他单手搂起琮儿,随便拿起桌子上的弹弓,像逗小狗一样:“走,本王带你掏鸟窝去。”
海云舒连忙站起身:“不行,他还小,那太危险了——”
江成璟头也没回:“男孩子,就应该多摔打,多流血。若天天被你圈在屋里,不养成小姑娘了?”
“……”
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那……那你们小心点。”
“啰嗦。”
院中雪花飞扬,江成璟带着琮儿,堆雪球,打冰挂。
一开始摔倒了,琮儿还委屈地要哭。
江成璟也没去扶他。
只蹲下身:“男子汉,流什么眼泪。快,自己站起来!”
琮儿见嘟嘴、挤眼泪没效果。只好自己慢慢爬起来。
地上雪后,琮儿的动作有些笨拙,可他抿着嘴,忍着凉,撅着小屁股一点点站了起来。
仿佛很有成就感地拍着手,嘿嘿傻乐。
江成璟鼓励:“没错,这才是男子汉!”
琮儿一下扑在他怀里,笑得天真烂漫。
海云舒远远看着,不禁想。
如果江成璟也有孩子,他应该会是个好父亲吧。
暮色渐浓,海云舒梳洗完,躺在床上。
她在想,自己的腿已经可以活动,是该回家了,总是在这儿呆着,也不是个办法。
但要怎么跟江成璟开口呢?
正在想着的当儿,屋里的烛火突然熄灭了。
沉闷的脚步声渐近。
紧接着,一个身影倒在旁边,蓬软的被子陷下去。
熟悉的檀木松香。
海云舒闻香识人:“谁让你进来了?”
江成璟侧过身,和她脸对脸:“你管得着吗?”
“……”
海云舒:“我想明天回府,我觉得……呜……”
她话音未落,嘴已经被封堵上。
他的吻来得猝不及防。
炽热而绵长,仿佛要吸进骨髓里,撩起肌肤一层一层的滚烫。
海云舒招架不住此刻的荒唐,忙推他:“你干什么?”
他略停,一张阴鸷俊美的脸近在咫尺。
他低头瞧着她,呼吸沉了几分:“你说呢?”
手不安分地伸进宽大的寝袍,由上及下,探到更深的神秘处,颤栗感如涟漪般散开。
“喂……”
他一向怜香惜玉,却在今夜尤其不知收敛,放肆得很。
海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