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云舒也是安慰她们:“我没事,就是脚扭了,经不起折腾。过几天好一些,就能回去了。”
小婵激动抹把眼泪:“那真是太好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是王爷派人送的信儿,我们也是偷偷把世子抱出来的,就是想给夫人一个安心。”
“琮儿有你俩看着,我自然放心。”
莺歌说:“夫人此时不回去也好,府里如今乱成一锅粥,回去也是心烦。”
“侯府又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四爷,前两天又发癔症,轻薄了个良家女,人家一脖子吊死在侯府门口了,衙门的人,二话不说就把四爷带走问话。”
海云舒惊讶:“老四脑子不清醒,能问出什么?”
“对啊,老太太正为这事奔走呢,家里鸡飞狗跳的,肯定又得使银子。
“夫人不在正好,省得那群白眼狼把又打咱们主意。”
海云舒:“又是我那婆母的杰作?”
“可不是吗?四爷本来在元虚道长的调理下,已经好转了,可老太太急功近利,非搞什么萨满驱邪的把式。
“这下可好,四爷的病更重了,也惹恼了元虚道长,好说歹说,人家再也不肯给四爷瞧病。
“老太太为此事火急攻心,现在全靠参汤吊着一口气。”
小婵抱着琮儿:“管他死啊活的,碍不着咱们的事。
“别说那些不愉快的,夫人,你瞧,世子又长高了,现在越走越快了呢。”
琮儿扑进海云舒怀里。
小嘴在她脸上轻轻嘬了一口。
“娘亲……”
海云舒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乖琮儿,娘亲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琮儿乖乖地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珠。
又抱了抱她。
“娘亲……”
琮儿虽然不会讲,可心里什么都明白。
小婵还忧心:“夫人,你腿上有伤,就让我留下照顾你吧。”
海云舒不同意:“那怎么行?我刚才还想问,你们把琮儿也带出来,家里见咱们关雎阁没了人,还不又得闹起来?”
莺歌:“夫人不用担心,我让燕舞都安排好了,能瞒得过去。就说夫人找到了,在娘家养着,过些日子就回去。”
小婵:“就是,老太太现在自身难保,哪还有眼睛放到咱们屋里。”
江成璟看她们你言我一语说得起劲,若不打断,是插不进话的。
“咳、咳。”
他故意咳了几声:“这庄子僻静,你们主仆可以多住几日。”
小婵别提多开心:“王爷,真得吗?”
江成璟:“就当你们陪她过生辰了。”
“多谢王爷!”
“不必。”
江成璟踱步而出。
身后还有小婵她们熙熙攘攘的声音——
“夫人,这下好了,咱们又能在一起了。”
“七天不见人影,夫人,奴婢还以为你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呸呸呸,小婵你胡说什么。”
“我也是开心嘛。”
“你只顾着开心,我还得警醒着,今晚你就留在这儿陪夫人,我晚上回府招呼着点儿,免得惹人眼。”
海云舒同意:“还是莺歌想得周到。”
“嘿嘿,强将手下无弱兵嘛。”
能跟下人关系处的像姐妹,她也是头一份了。
看着她们主仆、母子团聚开心的模样。
江成璟一瞬间有个想法,如果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是不是也挺好?
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摇摇头,踏雪走过门廊,消失在黑夜风霜中。
青雪园的书房原是一座藏书阁。
先主人是位前朝隐世的大儒,江成璟当初之所以买下这个偏僻的庄子,为得就是这阁楼里上千卷的藏书。
阁楼二层靠窗的位置,有张梨花木的书桌。
平时若因为朝堂之事烦忧,江成璟也会来此处看看书,静静心。
少青把书阁里的灯又多燃了两盏。
光线立刻柔和起来,透过书卷形成斑驳的光影,别是一种安静。
他禀告说:“跟王爷料想的一样。上元灯节的事,确实跟康太后有关。
“您瞧,这是影卫送来的密信。”
江成璟撕开火漆密封的信,上面写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前段时日,朝廷有意招安杨岗山的草寇。
康太后这才搭上了这条线。
杨岗山的寨主身负百十条人命,也不在乎再多背两条,带着手下那么多兄弟投诚朝廷,他自然要寻个有权有势的靠山。
既有实权,又缺脏手,康太后就是绝佳的选择。
于是海云舒和鲁若沁就成了杨岗山投靠小太后的投名状。
这才有了上元灯节,他们浑水摸鱼,劫持官眷的事。
这个草寇头子,到是敢想敢干。
江成璟有些印象:“就是被封冀州兵马都总管的那个?”
少青:“没错,是他。”
前几天,户部报来招安细则中,为杨岗山的第一把交椅请了个三品官。
别说他是个草寇,就算早已经跻身仕途的人来说,也是不小的官了。
“上任了吗?”
“回王爷,听说已经在上任的路上了。”
“找人把他做了。”
“是。”
江成璟随手又从书架上抽了一本《先秦录》,翻开:“他们为什么没动海云舒?”
少青:“那些人嘴严得很。不过影卫的手段,王爷是知道的,死人嘴里都能挖出东西来。
“有一个喽啰吐了口,说这件事从头到尾是他们二当家办的。
“这个二当家好像跟程侯夫人有交情,这才放了她一马。”
跟江成璟猜的差不多。
这些贼人是得了小太后的命令,去绑得人,若不是有人吃里扒外,寻了私情,海云舒怕是凶多吉少。
江成璟很会抓重点:“有交情?什么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