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栋坚持道:“我亲眼所见,还能冤了她不成!”
海云舒:“若真如你所说,侯府出了这等y乱之事,我必会家法处置。
“如果是你血口喷人,毁人家姑娘清白,我也绝不轻饶你。”
阿栋挺直腰板:“大夫人只管查!我要有一句假话,就叫天打五雷轰!”
海云舒:“是要查的。但在此之前,我必须问你一句。
“奸夫是谁?”
这一句把阿栋给问住了。
白小娘和宝月同时抬头,仿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万个念头都想着,别说出来啊!
阿栋脑袋耷拉下来,极为懊悔:“我没看清,让那小子给跑了。不然,这马尿就是给他准备的!”
原来,阿栋并不知道奸夫是谁。
他只是听了消息,说宝月与人在司衣局鬼混。
最近就觉得她不对劲,想拉个手都不肯,原来她可都是上赶子要亲热。
一定是被哪个野男人勾搭跑了!
阿栋是个粗人,听到此事哪里还坐得住,当即提了手边的两桶马尿和鸡血就冲了过来。
踹开房门,那野男人已经翻窗而逃。
只剩宝月裹着衣服,惊慌失措,红润未消。
宝月见他恼羞成怒,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吓得夺门而逃。
她逃,他就追。
一怒之下才把桶里的马尿泼出去。
谁知宝月眼疾手快,一歪身子躲开了。
倒霉的白小娘,正好站在门口,被泼了个鸡血淋头。
真是无巧不成书。
弄清楚来龙去脉,海云舒也好断案。
“宝月,阿栋说得可是真的?”
宝月瑟瑟发抖:“是……哦,不是!”
海云舒:“你照实说。左右你没定亲,还是自由身,要真跟谁有情,我没准儿能成全你。”
宝月咬着嘴唇,连连摇头:“我不能说……”
小婵呸道:“你这丫头,还跟夫人顶嘴?真是没脸没皮!”
宝月卑微:“小婵姑娘,我真的不能说。”
要是跟大娘子坦白了,奸夫是侯爷,别说让她成全了,自己能不能有命还两说。
海云舒则晓之以理:“他一个大男人,把你丢下,自己跑了,这种人,值得你为他守口如瓶吗?”
宝月:“大娘子快别问了,要打要杀,我认,其他的我不会多说一句。”
还是根硬骨头。
白小娘无辜受灾,已经是万分委屈,听宝月这么一套一套的,更是气到极点。
她狠狠剜了一眼宝月,话里有话:“宝月,你还是说了吧。
“大娘子要成全你呢,荣华富贵摆在眼前,你可要好好把握。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海云舒眼底含笑。
看白小娘这阴阳怪气的架势,是撞破程子枫和宝月的奸情?
恐怕是她捉到了奸,还没来的撒泼,就被闻讯赶来的阿栋坏了事。
程子枫拍拍屁股倒溜得麻利,留两个女人在这儿应付残局。
真是好男儿的作派。
宝月低着头说:“小娘莫怪,奴婢也是有苦衷的。”
白小娘恨不得上去撕她的嘴。
“你有个屁苦衷。”
“贱蹄子!让你勾搭男人!”
宝月左躲右闪,连连求道:“小娘饶命,别打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白师师哪会搭理她,冲上去又是扯头发,又是扇耳光。
带着手上、衣裳上的屎尿,都乎在了宝月脸上。
宝月不小心吃到嘴里,恶心地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白师师战斗力十足,宝月躲也无处躲,只能一个劲儿地抱着头。
向海云舒求救:“大娘子,求您救救奴婢吧!”
海云舒见她俩满身腥臭,疯癫无状,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是让人把白师师拉开。
严厉道:“白小娘,你赶紧去把身上洗干净,脏兮兮的成什么样子。”
说罢,几个女使就把白师师架出了园子。
临走时,她还对着宝月骂骂咧咧。
“贱人……贱人……”
众人都以为白师师一是被泼了马尿鸡血,心里怨怼。二是贴身女使偷情,败坏她的名声,这才怒火中烧。
可海云舒心里明白的很。
她回头对老夫人说:“母亲,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处置吧,我会维护好侯府的体面。”
程老夫人在深宅里斗了一辈子,早已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问题看得透彻。
今日之事,凭她对各方的了解,也猜到是程子枫惹的祸。
前两天这倒霉儿子还跟她提起过宝月,她当时还以为就是随口问一句病情,没想太多。
合着背地里干了这不知廉耻的事。
不然白师师会那么恼火?一个大男人,能平白无故的在院里消失了?
可是海云舒怎么如此淡定?
她是转了性了,竟然愿意把这丈夫偷腥的事儿压下去?
否则怎么会说出“维护侯府体面”这样的话。
程老夫人千想万想,也没想明白。
也罢,她愿意管就由她好了。
无论沾光还是吃亏,反正是她自己断的案子,以后也怨不得别人。
程老夫人说:“云舒,你办事我向来放心。这丫头就交给你处置了。”
海云舒:“谢母亲信任。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海云舒是连夜把宝月带回了关雎阁。
吩咐下人烧了两缸水,把她从头到脚都洗了干净。
莺歌又带着她到偏厢房换了件桃红色裙裾,描眉点唇,衬得她整个人灵动起来。
宝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惊呆了。
这里面的人真得是她吗?
莺歌笑:“怎么,看傻了?”
宝月低下头:“从前在白沧斋,小娘从不许我们这些丫头打扮的。”
莺歌:“年纪轻轻的不打扮,等年老色衰,就是涂再多的脂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