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大师,就不能想办法避免一切曲折吗?我舍不得她再遭受痛苦了,之前她为我吃的苦头已经太多了。她孕期也过得很不舒坦,我只想让她接下来一切顺利。”
南宫墨对着住持方丈提出了他的要求。
护国寺的方丈悲悯又无奈地看着南宫墨,“施主,一切顺其自然,切忌不可强求。”
该是命里要面对的劫数,强行化解,反而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灾难发生,哪怕是窥探了天机的高僧,也不能随意地改变别人的命运。
南宫墨却不想放弃,再次认真地说道,“方丈大师,你想想办法,只要能让我的妻子在生孩子的时候避免一切危险,我愿意每年都给护国寺捐一万两银子,替所有的佛像重塑金身。”
他这辈子所求不多,权势地位都不是他最想要的,他可以舍弃,唯独楚明月,是他一辈子的救赎,他想和她一直在一起,幸福快乐,不想让她遇到任何的危险。
南宫墨不敢想象,如果他的身边没有了懂他,爱他的楚明月,接下来的日子他要怎么坚持下去?
“阿弥陀佛,施主请不要让老衲为难。”方丈就算看透过去未来,也不会和南宫墨透露太多天机,会遭到天谴。
楚明月看南宫墨还想让方丈做一些事情,急忙拦住了他,“你别让方丈大师为难了,有些事情既然避免不了,就要积极面对。”
如果她在生孩子的时候出现了意外,也许那就是她的命运,人争不过命,也挣不过天,她认了。
南宫墨心里却升起了强烈的不甘,要是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妻子陷入危险之中,他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他想了一圈,才说道,“大师,那我们求两道护身符,还请大师替我们开光,这样总可以吧?”
得到住持方丈的同意以后,南宫墨带着楚明月,以虔诚的心思求了两道附身符,让方丈开了光,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
回去的时候,他将两道护身符都戴到了楚明月的脖子上,“这两道附身符你随身戴着,一定不要摘下来,能保佑你平安健康。”
楚明月握着他的手不松开,心情没有像来之前那么低落了,“我对以后又多了一些信心。”
有住持方丈指点迷津,她的未来应该不会那么惨淡。
南宫墨看到她心情好了一些,也跟着高兴了起来,“那样最好了。明月,住持方丈说我们都会有好的结果,能够白头偕老,所以你别再胡思乱想了,我们一定好好的。”
楚明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丈夫,“我是不是太胆小,太贪生怕死了?”
她一点都不像之前那个潇洒自在,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了,有了很多的软肋,害怕孤独,害怕死。
“谁都想好好地活着,这并不可耻。只要不去害人,我觉得想活着不是错。更何况,明月你做了那么多的好事,你活着,有更多的意义。”
南宫墨安慰着她,在他的心里,她就是最明媚漂亮的风景,是他想要牢牢抓住的那一道光。
半个月之后的一个早上,楚明月吃早饭的时候,觉得肚子有一阵阵剧痛,有温热潮湿的液体浸湿了她的衣服。
她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深呼吸了几口气,尽量不让自己慌乱,对着双鹭和双雪说道,“我好想要生了,你们去叫皇上回来,把我的东西准备好。”
双鹭扶着她,让凤鸾宫的宫女去把房间收拾出来,御医和稳婆,医女都准备就绪。
双雪则是去告诉南宫墨这个消息。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南宫墨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紧张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担忧地说道,“明月,真的要生了吗?你感觉怎么样了?”
楚明月还在吃早饭,肚子上的阵痛袭来,她皱着眉倒抽一口冷气,更是惹得旁边的南宫墨一颗心都悬在半空中,备受折磨。
“你很疼吗?我让御医过来。”
“你不要那么慌乱,我阵痛才刚开始,距离孩子出生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不然等会分娩的时候没有力气。”
这个时候,她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镇定得可怕,让南宫墨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那孩子什么时候才出生?要很久吗?”
他从来没有见过别的女人生孩子,不知道一个孩子降生,到底需要多长时间。
楚明月想了想,认真地回答他,“快的话,要半天或者是一天,如果慢的,两三天才把孩子生下来也有可能。”
南宫墨皱着眉头,几乎都能夹死苍蝇了,他目光落在妻子的脸上,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吃完了早饭,楚明月头脑很清楚冷静,让稳婆烧了水,让医女也做好自己的工作,应对各种意外情况。
而太医院的御医,也被南宫墨派来了,在凤鸾宫外面守着,以防止楚明月有什么意外情况,医女们没有办法解决,就让御医上。
半个时辰以后,楚明月感觉到阵痛越来越严重了,她疼得都说不出话来,躺在了消过毒的产床上,控制不住地发出低低的哀嚎声。
南宫墨不顾所有人的阻拦,执意陪着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看她满头大汗,脸痛苦地纠结在一起,他心疼得都想掉眼泪。
医女已经给楚明月检查了,还没到时间。
南宫墨额头上的青筋暴涨,眼睛几乎能滴出血来,周身有寒冷压迫的气息迸射了出来,冲着那些医女质问道,“皇后什么时候才能生孩子?她现在疼得厉害,你们就不能想办法吗?”
几个医女满脸惊恐,瑟瑟发抖,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啊,妇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很疼,要等到开十指了才能生孩子,现在才开了三指,还需要一段时间。”
楚明月疼得恨不得在床上打滚,看到南宫墨这样拖后腿,她忍着极致的疼痛冲着他吼道,“南宫墨,你别在这里拖后腿,别乱指挥,到外面去。医女被你吓得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了,要是出了差错你负责啊。”
南宫墨被她骂得很凶,也不敢生气,更不敢有任何不高兴,他拿着帕子擦掉妻子脸上的汗水,小声地解释道,“明月,你别生气了,这不是看到你太疼太难受了,我看着心疼嘛,就没有不疼,又能让你健康平安地生下孩子的办法吗?”
楚明月都疼哭了,没好气地骂道,“有啊,打无痛,我手里就有那种药,可是有什么用,这里没有麻醉大夫,没人能帮我,所以我只能忍受疼痛。”
“你别在这里守着我了,你生气失控,更影响我的心情。”
南宫墨心疼得都在滴血,以前娶她都觉得委屈了她,现在看明月承受这样的痛苦,明明有办法减轻痛苦,却没有厉害的大夫,他再一次觉得对不起她。
如果明月在她的家乡,有很厉害的大夫,她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艰难了吧。
“你快出去啊,我不想看到你。”
南宫墨却不愿意离开,“可是我不在你身边,我根本不放心。”
楚明月瞪着他,阵痛的感觉像是在撕扯着她的灵魂,她踢了南宫墨的腿,“你在这里我使不上力气,孩子生不下来会难产的,你想让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