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忍痛决裂

楚明月也跟丽妃推心置腹,“丽妃娘娘,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害十公主,她是这个宫里真心待我的人,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

丽妃的心里涌上一股心痛,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多谢。”

等到丽妃进了寝殿以后,楚明月也让宫女带南宫萱去沐浴,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她则亲自去给南宫萱抓药熬药。

南宫墨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看她心情好像很沉重的样子,握住她的手,认真地安慰她,“别胡思乱想,你没有做错什么,如果南宫胜天活着,他只会一直逼迫你成为他的女人,你会痛苦一辈子。我们现在的做法没有错。”

楚明月心底的阴霾被驱散了不少,没有像之前那么不开心了,她一边往炉子里添火,一边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不想嫁给南宫胜天,我只有造反这一条路。我只是觉得南宫萱现在的处境,让我有些不忍。”

以前是最受宠爱的公主,身份高贵,谁都捧着宠着,现在局势变得很尴尬了。

南宫墨给了她承诺,“明月,我不会对南宫萱和丽妃赶尽杀绝的,只要他们安分守己地过日子,依然可以保持现在水准的生活。”

“南宫萱也可以依照她的心意去选夫婿,我都不会阻拦。但是,如果他们不死心,想不开非要勾结旧部造反,我也不会姑息。”

楚明月理解南宫墨的难处,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是最大的退让了。

“我会跟她说清楚的,皇上,谢谢你对他们的善待。”

南宫墨温柔地看着她,语出惊人,“明月,其实我不喜欢你叫我皇上,太生疏太有距离感了,我想你叫我夫君,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我会更喜欢。”

楚明月心尖颤抖了一下,害羞地将脸转到一边,“等成婚了再叫夫君吧,总觉得现在叫夫君太暧昧了,名不正言不顺,会被别人笑话的。”

南宫墨心说,我们早就是真正的夫妻了,我们连最亲密的关系都发生过了,感情那么好,那么相爱,现在叫也理所当然。

不过他舍不得逼迫她,隐忍着爱意说道,“行,那我等大婚的那天,到时候谁也不能阻止我叫你夫人。”

楚明月带着憧憬和希望,轻轻地点了点头,“殿下,我也在期待那天的到来。”

煎好了药,楚明月亲自端到了南宫萱的面前,因为她想跟南宫萱说一些心里话,特意把南宫墨支开了。

“公主,先把药喝了,一会我们好好地聊一聊。”

南宫萱眼底乌青一片,躺在床上虚弱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接过碗,把苦涩又浓郁的药喝得干干净净。

“楚姐姐,其实父皇和皇祖母驾崩的时候,我心里恨死你了,无数次地诅咒你去死。我真的很想不通,明明我们的关系那么好,父皇和皇祖母都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那么狠心,勾结南宫墨谋反,害得我家破人亡。”

她说着,声音哽咽着,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我一度过得很痛苦,无数次地想要了结自己的性命,都被宫女和嬷嬷及时发现拦住了。”

楚明月心里升起了强烈的愧疚感,对着南宫萱,她内心多有不忍,“公主,我真的很抱歉,事实上,我只能谋反,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我想像个正常人一样,堂堂正正地活着,而不是被你的父皇觊觎和骚扰,逼着我侍寝,我真的很讨厌你父皇利用我的那副嘴脸,我也不想嫁给他,哪怕他是皇上。”

南宫萱满脸苦涩,“我明白你的处境,我也明白太子皇兄的仇恨。父皇的皇位来得不光彩,他手上沾了太多的人命,还把太子皇兄的母妃囚禁了二十年,不停地霸占她折磨她,害死了太子皇兄的父亲,这血海深仇人家怎么能不报?”

“我理解太子皇兄的做法,理解你的选择,但是我的感情上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明月姐姐,有时候我想着,当初我过敏的时候,要是直接死掉就好了,就不用面对这样的痛苦了。”

楚明月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道,“公主,摆在你面前的不是绝路,上一辈的恩怨也不会延续到下一辈的身上。你的父皇给南宫墨下了很多年的毒,连他的腿疾都是皇上示意别人陷害的。”

“南宫墨只是想好好地活着,是你的父皇对他赶尽杀绝,他过得很辛苦,也没有错。”

南宫萱痛苦地躺在床上,眼泪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我很清楚你们的处境,你们没有错,我也没有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我承受着父皇的恩惠,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势必也要为他的失败承担恶果。”

“明月姐姐,我想通了,不恨你,也不恨太子皇兄了。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原谅你和太子皇兄杀害了我的父皇和祖母,我们之间的友谊只能到这里了。”

她直勾勾地盯着楚明月,”以后我不管是死是活,都请明月姐姐和太子皇兄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楚明月听了南宫萱的话,心里又酸又涩很不是滋味,然而她也很清楚,有些事情强求不得,只能答应了她。

“公主,我明白了。那我希望你以后好好的,别再想不开自寻短见,你的人生还很长,你还有母妃,还有外祖母一家,只要你愿意,以后的日子可以过得多姿多彩,也可以找个很爱你的夫婿。”

“南宫墨他不会为难你,也会给你做主的,我希望你以后能放下伤痛,好好地生活。”

南宫萱咬着嘴唇,有鲜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着,可是她真的不会再开心快乐了,失去了父皇的庇佑,那些京城的贵女都在她的背后戳脊梁骨,她又怎么能嫁好人家,又怎么会幸福?

不过这些话,她不会再跟楚明月说了,闷闷地点头,“多谢明月姐姐,我会的。”

楚明月真心实意地说道,“南宫墨内心是认你这个妹妹的,他曾经跟我说过,不会让你去和亲,只要你愿意,可以一直待在公主府里,挑选你喜欢的夫婿,你依然是他最重要的妹妹。”

“那些贵族少女谁敢看不起你,嘲笑你,他会替你收拾那些人,我也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楚明月拍着她的肩膀,“药汁喝完了,接下来好好地养身体,别再想不开自尽了,为了你的母妃,也要好好地活着。”

南宫萱点头,看着楚明月离开了她的寝殿,心里涌上来了一股很强烈的悲哀,手指紧握成拳,锋利的指甲将她的掌心都掐破了。

明月姐姐,早知道我们今天会走到这样的境地,我宁愿当初从来没有认识过你,是不是现在的悲剧就永远都不会发生了?

命运真的很捉弄人,下辈子她再也不要生在皇家了,尔虞我诈的生活真的很可怕。

明月姐姐,你是个很好的人,要是我们没有处在对立的阵势就好了,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