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于动用自己的力量来帮助几个女孩这事，付沧钊向来理直气壮，她只是觉得在陈超面前自称神明有点……咳咳。
看着草稿纸上逐日降低的错题率，她不禁满意地笑了。
人就像一块海绵，只要愿挤，总会吐出一点惊喜。
前提是，精神足够健康的人。
精神上的匮乏无法阻拦她们渴求知识浇灌，或者说正因为各方面都很缺，她们才如此珍惜每一次学习机会。
陈超便是其中之一。
差不多要入夏了，经过月考期中考和各种小测验，她正飞快地拉近跟何成金之间的差距。
之前她思考过林学钦会不会往何成金身上押资源的问题，但付沧钊告诉她不必担心。
学校里的朋友关系很好，通常也没好到要分享学习资源的程度。
除非林学钦愿意当散财童子，把压制陈超当成第一要务。
要是真到了那个份上，付沧钊自然会通知陈超的。
确定外语成绩触及瓶颈，短期难以寸进，两人果断转换方向，开始攻克化学和生物。
物理还行，化学和生物都因为学校缺少实验器材，很多都不能让学生亲身体验，很大程度上阻碍了陈超理解题意。
如果能做一张幻术卡牌，让陈超在幻境里做虚拟实验……
付沧钊又取出一张白卡，双手反复摩挲卡面。
该怎么做呢……？
付沧钊消失了整整小半天，陈超只能先多刷笔试题目，死磕物化生比较难的题型，和一些掌握并不熟练的知识点。
最开始她连遗传都算不明白，可是到了上学期期末的时候，突然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概率和基因型信手拈来。
化学也是，不过这得归功于付沧钊提前跟她讲了后面几个学期的课程，大致理解原理之后，每一个化学方程式才不再是乱七八糟的符号堆砌产物。
物理倒是没有特别不理解的知识点，在付沧钊的精心辅导下更是独占鳌头，老师都说她可以尝试一下物理竞赛了。
嗯，不过……有高中生数学联赛冠军，放在这个时代也足够了。
所以她婉言谢绝的时候，老师只小小地感叹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
直到日暮西沉，月亮挂上了天，星星亮出身姿，付沧钊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找个没人的地方，我给你试一样东西。”
言语之中，欣喜之情满溢而出。
遇上啥好事儿了？陈超心中好奇，跟陈芳华打过招呼之后，便飞奔向西边草甸子。那里人少。
为确保万无一失，还特地躲在一堆干草垛后头，背对着常有人来往的林子。
“虚拟实验空间开启！”
机械感强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陈超吃惊地到处张望，发现熟悉的草甸子正飞快地被一片星空所包围。
她心中一慌，忍不住问道：“沧钊，你带我去了哪里？”
正在这时，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看不清衣着和相貌，只能大致看出身高得有一米八，脖子上似乎缠了条围巾。
“你的位置其实还在草甸子，只不过看见的东西和往常不太一样，这就是幻术。”
那人刚开口，陈超便惊叫出声：“你是沧钊？！”
她带着满肚子惊叹和艳羡扑到付沧钊的幻影前，两手在后者身上不断摸索。
摸到一身厚实的冬装。
摸到由一层肥肉包裹的腿部肌肉。
摸到一条毛茸茸的围巾，其中一头别着什么小饰品之类的东西。
摸到柔软的脸颊，皮肤温凉，手感舒适。
摸到永远梳不平的短发。
“原来你长这样。”陈超不住地揉捏柔软与力量并存的缔造者的手，心里默默感叹对方一定生活在营养充足的环境，身上长了那么多肥肉。
“嗯。”付沧钊的幻影反握住陈超的手，指腹划过对方常年干燥粗糙的皮肤，难免有些心疼。
如果有机会，真想帮她好好养养皮肤。
“这片空间，是我想办法为你打造的虚拟实验空间，你可以在里面做任何想做的实验。”
陈超好奇地打量这片完全由星空构成的区域。说实话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要掉下去了，没想到脚下是有平面的，只是看起来有种没踩实地面的错觉。
我该怎么做？
“右手抬起来往下拉，就会显示一个菜单，上面记录了所有高考会考的知识点对应的实验，原理都记录在上面了。”付沧钊介绍道，并做了一个示范动作，“就像我这样——”
陈超依葫芦画瓢，果然拉出来一张长长的菜单。
各种实验按照学科不同分成三个分区，每点进一个实验，虚拟实验空间就会提供一份实验器材，同时在旁边显示实验原理、涉及到的知识点，还有最关键的实验室规范。
有趣的是，“实验室规范”一栏的最下方写了一排红字：
【实际操作以实验需求为准，特殊要求下的不规范操作情有可原。例：氢氧化亚铁的生成……】
陈超：“？”
付沧钊耸耸肩：“其实真做实验的时候很难追求完全规范操作的，重点是保证几个最基本的条件，还有做好个人防护。”
陈超：“……”
为了让陈超尽快适应操作，付沧钊用最简单的物理实验给她先演示了一遍。
三个理论光滑的斜坡，三种不同材质的平面，三只完全相同的实心球。
第一个平面材质是毛巾，实心球从斜坡落下后只滚出去很短一段距离便停下了。
第二个平面材质是普通棉布，实心球滚出去的距离比上一次长了一些。
第三个平面材质是金属，实心球滚出去好远才慢慢停下来。
付沧钊指着三组实验结果问道：“斜坡是理论绝对光滑的，会发生什么呢？”
陈超不假思索地回答：“会永远滚下去。”
面前又出现了一个斜坡接平面，陈超伸手摸了摸，发现是自己从未感受到过的光滑。
付沧钊递给她一个小球，她放在斜坡顶端，松手让其自行落下，果然在冲过斜坡之后，小球始终保持匀速运动，一段时间后消失在视线范围外。
这个实验非常简单，学生们自己在家也能做。
下一个实验，陈超打算尝试一下实验室规范底下提及的一个例外：氢氧化亚铁。
想要生成氢氧化亚铁而不让其迅速氧化成氢氧化铁，办法不止一种，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恐怕还是……
把滴管头伸到液面以下，这个经典不规范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