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抬头看着上方匾额上写着的醉仙楼三个字,内心剑起波澜,脸也不自觉的染起了红晕。
她之前确实一直都想来醉仙楼小酌一杯,但真正到了醉仙楼却有些不敢进去了。
见白若雪迟疑,兰芳推着她走了进去:“哎呀,小姐,老爷和夫人看得紧,我们难得才出来一趟,想进去就去吧!你戴着面具,没有人会认得出来的。我嘛,你就不用担心会人认出来,他们都不认识我。”
边推着白若雪往里走,兰芳边在她耳边叨叨:“小姐,我听说这醉仙楼的醉仙小酒可是整个南洲最好喝的酒,就连万岁爷都是喝这醉仙楼的酒呢!还有,这醉仙楼的紫苏流叶糕点也是一等一的绝味,等会儿一定要尝尝。”
反正他们白府又不缺银子,这醉仙楼来得最多的也是一些达官显贵,有少数富商会来,才把它的门面给撑得如此之大。
白若雪被兰芳推着往二楼走,就在上楼时不留意被人撞了一下肩膀。
白若雪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兰芳冲那人大声道:“你这人怎么不看路啊,都撞到我家小姐了。”
“这位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家公爷喝多了,无意冒犯姑娘,还请姑娘见谅。”随行的小厮连声说着道歉的话,却是始终没有去看一眼白若雪是否被撞到哪里没有。
他这个样子,惹得兰芳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将白若雪护到身后就上前去理论:“撞人的是你家公爷,他怎么不出来道歉啊?难道是喝酒喝闷了,脑子不清醒了吗?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了不成?”
她边说,边无声的上下打量小厮身旁醉醺醺的白衣衣袍的男子,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不给小厮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我看你家公爷穿得温文儒雅的,怎么却是一个嗜酒之人呢!”
兰芳眼里的嫌弃不予言表,小厮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并没有要维护他家主子的意思,只想赶紧将主子送回到府上,以免生出什么事端来。
“我家公爷向来如此。”小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是胡乱扯了一句,搀扶着他家主子就要离开,但却被他的主子拦住了。
“我没醉,就是头有些晕乎。”祁云舟轻按了一下小厮搀扶着他的手,微甩了一下脑袋,试图以此让自己翻涌的心绪平复下来,让自己看起来只是微醺的状态。
随即目光落在白若雪身上,微醺启唇道:“方才不注意撞到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我无事,公子挂心了。”白若雪摇了摇头,抬手拉了一下兰芳,面具之下略显羞涩的眼神掀起仔细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眼底的羞涩感又重了几分。
瞥见白若雪的神情,祁云舟站直了身子,俨然一副翩翩公子模样,说话的语气也是十分温润如玉:“若是姑娘不嫌弃的话,我请姑娘上去喝杯茶,吃些糕点,算是我给姑娘赔礼道歉了。”
“公子与我客气了,不过是轻轻撞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大事,是我这丫头过于紧张了。”边说,白若雪将兰芳拉到自己身后,代她向祁云舟赔礼道:“我这丫头被我惯坏了,方才对公子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我代她给公子赔礼。”
“小姐……”兰芳有些不大服气,本来就是他撞了白若雪,她说的也是实话,凭什么要给他赔礼道歉啊?
祁云舟唇角勾起,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微低下头去看着白若雪,言语比方才硬朗了些:“既然都是要赔礼道歉的,那我便厚着脸皮请姑娘上去楼上雅间喝茶如何?”
怕白若雪再次拒绝,祁云舟又继续说道:“若是姑娘不愿意,那我便只能记下姑娘的家址,改日有空闲了,就亲自过来给姑娘赔礼道歉。”
这话可把白若雪给说的十分不好意思,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
要是突然有男子去家中拜访,还点名要给她赔礼道歉,免不了被爹爹阿娘还有哥哥追着问,她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平日里熟络的都是一些与她一样还待字闺中的世家千金。
且平日里,阿娘管她管得紧,几乎都是不允许随便出门去抛头露面的,她能够结交的男子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为何不用了?”祁云舟故作姿态,假装自己看不懂白若雪的心思,追问道:“难道姑娘是嫌弃我相貌丑陋,不肯与我一同上去喝杯茶。”
白若雪连忙摇了摇头:“公子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公子生得相貌堂堂,清儒雅正,我怎么会嫌弃呢!”无奈之下,白若雪只好如实说出了缘由:“家中阿娘管得紧,我一个姑娘家的,与一个陌生男子在外饮茶作乐,这要是被阿娘知道了,是免不了责罚的。还有公子亦是,若是叫人瞧见了公子与陌生姑娘在外面,应该也是免不了被议论的吧!”
原来是这样,祁云舟了然般笑了笑,也不再为难白若雪,只是向白若雪做了自我介绍,并问了白若雪的名字:“在下祁云舟,敢问姑娘芳名。”
“祁云舟?你居然姓祁?”兰芳惊出声来。
白若雪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看起来温文如玉的公子会是祁家的公爷。
祁家是南洲权势最大的权势宗亲,家中姊妹众多,个个都是有本事之人,其中祁家嫡子祁司睿更是身兼双爵位,与太子殿下是至交好友,深受当今万岁爷的喜爱。
“我在家中排行老三,下人叫我三爷。姑娘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云舟,这样显得亲切些。”祁家在南洲的地位如何,祁云舟心中自然是知晓的,但他是一个不爱显摆的人,便是没有过多的去说祁家的事,他还是比较看重白若雪是否会同意与他上去喝杯茶水。
白若雪勾起唇角,抿着浅笑,启声回道:“小女姓白,名若雪,家中排行第二,有一个哥哥在边关驻守。”
“原来是白小姐,是祁某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