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桑鸢和簪湘刚回到镜侯府睡下没有多久,便下起雪。
次日一早起来,雪已经堆起了厚厚的一层,都过了脚踝,还要往上。
“下雪了……”桑鸢才起来,便瞧见屋外白茫茫的一片,兴奋的一下子蹦跶出去。
见她按耐不住想要玩雪的样子,正打扫院中积雪的簪湘,是拿着扫帚就快步走到桑鸢跟前,严肃道:“你的手好容易养护好了,不许去玩雪,不然要你好看。”
这丫头每年手都会生冻疮,好不容易今年好生养护着,没有生冻疮,可不能因为一时兴起,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的精心养护。
桑鸢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不生冻疮的手是真真好瞧呢!
“放心吧,我不会贪玩的。”桑鸢点了点头,回了卧房换了一身衣裳。
今年的冬衣送来的有些晚,昨日才送过来,都没来的及用香片熏一下。
这才做出来的衣裳,得用香片熏过之后才能穿。
桑鸢便穿了去年冬日里的衣裳,外披一件红色斗篷。
昨晚回来时,除了遇到温砚辞,还碰到了方思安,他说今日他休沐,桑鸢便是准备好去找他。
祁司睿的生辰很快就要到了,桑鸢有些心急了,若是没有耽误功夫去给南宫娩做玉佩,估计进度会稍微快一些。
“阿湘,别扫雪了,你陪我一起去吧!”桑鸢觉着一个人去有些无趣,便想让簪湘也一块去,这样也有一个伴。
簪湘拗不过桑鸢,且刚好她也想出去见见方思安,便收拾了一下,与桑鸢一同出门。
到镜侯府门口,正好在门口碰到了颜大管家,他身后还跟着颜子勋和方紫兮。看这样子,应该是来向老夫人请安问礼的。
一见到桑鸢,方紫兮就恨不得立马上去撕了她,一双眸子恶狠狠的瞪着桑鸢。
“颜大管家好。”桑鸢并未理会方紫兮看她的眼神,微颔首与颜大管家问好。
颜大管家也颔首回应:“鸢姑娘这是要出去吗?”
“我和阿湘有事出去一趟,就不与颜大管家唠嗑了。”说罢,桑鸢挽着簪湘的胳膊出了镜侯府。
见桑鸢出去,方紫兮心里顿时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也不跟颜子勋去给老夫人请安,自顾自走了。
昆京城长街。
厚厚的积雪已经被早起的老伯给扫到了长街的两旁堆着,时不时有孩童会去抓来打雪仗。
“阿鸢,那个方紫兮方才看你的眼神,简直是要杀了你的样子。”簪湘倒是对雪没有什么兴趣,脑海中一直都是方紫兮那要吃人的眼神,想想就觉得不是很畅快。
桑鸢收回眸光,咬了一口糖葫芦,嗓音清冷疏离:“我看见了,但她又不能奈我何,何况又不是我害她成这样的,左右她也只能用眼睛瞪瞪我,做不了什么。”
“她方紫兮之所以会有这样的遭遇,究其根本,还是因为方姨娘。”这件事情已经过去,桑鸢也不想再提。
且昨日颜家娶亲之事,她也是知晓的。
祁司睿的影卫去皇城复命时,她就在旁边。
与她无关之事,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多作关心和关注。
可簪湘就不这样想,她就是看方紫兮不顺眼,变脸比梨园的戏子还要快,张着一张嘴巴,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扯,她是真的想去撕烂方紫兮那张灌满了大粪的嘴。
见簪湘一脸的不悦,桑鸢晃了一下她的胳膊,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糕点铺子,道:“别为与我们无关的人置气,不值当哈。喏,你和方大哥都喜欢吃糕点,我们去买一些,等会儿给他带去。”
她是要去麻烦方思安教她的,当然是不能空着手去。
“是不值当,但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脸翘到天上去的清高模样。”方紫兮就是自作自受,她簪湘才不会觉得可怜呢!
“好了好了,买糕点去啦!”桑鸢拽着簪湘就往糕点铺子的方向过去。
簪湘边走边不悦的嗤了一句:“就怕她丑人多作怪。”
她总觉得方紫兮就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这件事情虽然桑鸢无关,但是方紫兮就一个劲的认为是桑鸢害了她,心里必定是恨极了桑鸢,肯定窝着一股子邪心呢!
脑海中是这样想着,买完糕点,簪湘就拉着桑鸢快速去了小欢茶楼见方思安。
刚要到小欢茶楼,簪湘便觉得后脖颈一阵刺痛,眼前忽然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城外的一处破烂的寺庙里。
桑鸢被一阵嘈杂声弄醒,才睁开眼睛,一张胡子拉碴的彪悍脸就怼到了眼前,吓得她啊了一声,身子下意识往后仰了许多。
“醒了,小美人。”彪悍一脸猥琐的看着桑鸢,舌头舔着油腻的嘴巴,长满汗毛的手抬起,就要去摸桑鸢的脸:“小美人儿,陪哥哥一晚,哥哥保证让你舒服……”
“滚开,别碰我。”桑鸢抬起被绑住手腕的手不悦的推开彪悍伸来的手,顺势又往后挪了一些,与之保持距离。
彪悍身后的小弟,似乎是被桑鸢的反应给惊到,哟了一声:“大哥,这小美人儿还挺有个性哈!”
“老子就喜欢性子烈的,性子烈些才带劲,哈哈哈……”彪悍的笑声猥琐至极。
见桑鸢不停的往后挪,彪悍不屑的嗤了一声:“小美人儿,别他娘的白费力气了,你是逃不掉的。”
“是吗?”桑鸢停下往后挪的动作,眸子微眯起,启声问道:“你为何敢如此肯定我逃不掉呢?”
她的拳脚功夫已经是炉火纯青,对付这几个彪悍是绰绰有余,而且他们并没有给她下什么软经散之类的药,她有的是力气教训他们。
不过在教训他们之前,她得弄清楚,他们为何要绑自己。
“老子就是肯定你逃不掉。”彪悍撸起袖子,看桑鸢的眼神里满是猥琐与肮脏的饥渴:“你不过是小丫头片子,难道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哈哈哈……”
“我飞不了。”桑鸢抓住时机,套话道:“只是我一个弱女子家家的,实在是不知道何处得罪了几位,竟给自己招来了这样的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