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太子殿下怕酸?

随即撕拉一声,桑鸢将自己的裙摆撕下来一大块,费了一番劲,终于给云弦的伤做了简单的包扎。

去找草药时,桑鸢又顺便捡了些干柴回来,烧了一堆柴火,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烘烤着。

许是感觉到树洞里面温暖,那只守在洞口的狐狸瘸着脚走了进来。

见到它瘸着脚,桑鸢这才记起来它的脚被猎夹给夹伤了。

“过来……这儿还有些草药,我给你包扎。”桑鸢挥着手唤它,只见它在一米之外的地方停下,晶红色的眼睛盯着火堆旁昏迷不醒的云弦。

桑鸢顺着它的目光看了一眼云弦,脸上顿时面露欣喜,“太子殿下,你终于醒了。”要是云弦再不醒,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眼看着她和云弦困在这里马上就两天了,也不见有人下来找他们。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桑鸢没想那么多,直接说了出来:“不会是有人把我们遇险的事给压了吧?不然太子殿下你这样一个大人物遇险失踪,不应该到现在了还没有人来找。”

云弦深吸了口气,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扯着刺痛的嗓子沙哑道:“麻烦桑鸢姑娘扶我坐起来,再给我喝点水。”

桑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野果子,挪到云弦身旁,将他扶起来。

方才用荷叶从寒泉里舀来温热的水,递给云弦,“太子殿下这是泉水,我用火烤过,温热的。”

云弦接过桑鸢递来的水,临喝水时,掀起疲态的眸子看向桑鸢,问道:“你,没受伤吧?”这丫头被祁司睿养的娇弱,若是受伤了肯定会被疼哭吧?

桑鸢摇了摇头:“没有,我没受伤,就是刮伤了皮,不碍事的。”说着,怕云弦担心,她撩起单薄的里衫衣袖,露出胳膊上的刮伤给云弦看,“太子殿下放心,我真的没事。”

放下袖子,桑鸢眸底滑过一抹淡淡的忧伤,看着云弦喝水都痛苦的样子,桑鸢眼里的忧伤深了几分,“倒是太子殿下你,背上的伤若是再不处理,可能会感染。而且还中了毒,我找来的草药只能暂时压制毒发,但并不能完全解毒。”

祁司睿只教过她如何分辨毒,如何利用可用之物暂时压制毒发,却没有教她如何调制解毒汤药。

她之前有想过自己去找书来看了学习,可惜翻遍了整个书房都没有找到一本调制解毒药丸的书。

想着也不会有用到的那一天,索性就放弃了,谁知……

见桑鸢一脸忧愁的样子,云弦将喝剩下的水放到地上的小坑里,又是深叹了口气,嗓音沙哑的像是裹了沙砾一般:“东宫有位很厉害的制药大师,所以不必担心。”

他此刻担心的是桑鸢方才所问的问题,他是一国太子,未来的天子,遇险失踪快两日了,也没有人来寻找,定是有人把事情给压住了。

若真是有人这样做了,除了祁司睿便不会有人会来找。

思绪渐乱,云弦轻甩了甩昏沉的脑袋,眸子看向桑鸢,问道:“那样危急的关头,桑鸢姑娘为何会来救我呢?”

祁司睿把她当宝,她这么聪明伶俐的一个丫头,她肯定是知道的,且他瞧着这丫头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为了感恩祁司睿,那样危急的关头,他已经笃定了小丫头会去救被黑衣人围困住的祁司睿。

却没有想到小丫头会来救他,他是真的很意外。

桑鸢边起身取下木棍上架着烘烤的衣裳,边启声回道:“太子殿下与殿下是生死之交,太子殿下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了解他之人,我相信若是换作他,他也会毫不犹豫去救太子殿下。”

顿然,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你乃是一国储君,未来天子陛下,出于何种情理,桑鸢都应该先救你。”

衣裳穿上,桑鸢坐回到方才的位置,目光如炬的看着云弦,一字一句道:“因为只有太子殿下你平安无事,殿下才能平安无事。”

仁者之见,云弦再一次被桑鸢这个外表看似娇弱,还有些笨拙的小丫头给惊艳到。

他完全没有想到,桑鸢会有如此的眼界,看来祁司睿真的把这小丫头养的很好,精通琴棋书画,眼界与格局还如此之大。

这若是能够跟在祁司睿身边,做他的军事,肯定不会输给男子。

许是云弦的目光太过灼热,桑鸢不自觉的把脸偏开了一些,她大致能够猜到云弦此刻的心中所想,但她确实是如此想的。

云弦是一国太子,未来的天子,祁司睿和镜侯府的未来皆在云弦手里,她今日不顾惜自己的命救他,只希望来日云弦继位了,能够像现在的天子一样,善待镜侯府。

这样,也算是她对镜侯府对祁司睿这十年的教养之恩的一个报答。

桑鸢低着头,撩了一点荷叶里的水清洗了一下摘来的野果子,递了一个最大最鲜红的给云弦,“太子殿下应该第一次吃这种野果子吧?”说着,桑鸢拿起另外略显小一点的满满咬了一口,十分满足道:“我倒是吃过好几次,不过每次找到的野果子都是不一样的,味道和口感也就不一样。”

不仅野果子,野味她都吃过呢!

果子到了嘴边,云弦却是不敢张口吃,倒也不是他嫌弃这是野果子,他只是怕酸。

见云弦跃跃欲试,又几次都退缩了,这个样子倒是和云衡吃酸的东西时一模一样。

“太子殿下怕酸?”桑鸢眨巴眸子看着云弦,看着他又饿又想吃,但又不敢吃的样子,实在是没有忍住,噗嗤一声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原来太子殿下怕酸啊。”睨了一眼云弦手里的野果子,敛着笑道:“放心吃吧,这果子是甜的。”

本来是摘不到这样甜的果子,还多亏了那只颇有灵气的狐狸。

说到狐狸,桑鸢忽地一下抬手拍了了拍自己的脑袋,扭头看向蹲在原地不动的狐狸,冲它挥手,“不好意思,我方才见太子醒来有些激动,一时忘记了,你过来吧,我给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