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把他当宝还来不及

桑鸢心里担心不已,完全没留意自己已经抬脚跨到了窗户框上。

只觉得腰间被什么勒住,随后便落入了一个炙热的怀里。

随之,头顶落下来祁司睿平静的话语,“云黛爱慕温质子多年,把他当宝还来不及,不会对他做什么。顶多就是……”

话未说完,祁司睿便停了下来,同时也将怀里的小丫头稳稳放了下来。

顶多会怎么样?桑鸢疑惑,追着祁司睿问道:“顶多会怎样?”以云黛那样的脾气秉性,会对一个自己所爱之人怎么样呢?

杀了?

废去双手双脚?

这些都是云黛做得出来的,毕竟之前莲绯的遭遇可远比这两样还要令人恐惧。

桑鸢虽然并未亲眼瞧见,但从当时簪湘描述时的表情来看,莲绯死的一定很痛苦。

见小丫头眉头,眼睛,鼻子都快愁容皱到一块儿去,祁司睿敛去故意逗弄她的神色,抬手轻刮了一下桑鸢微皱起的鼻子,启唇柔声道:“云黛会因爱生恨,把温质子永远囚禁于皇城之中,逼迫温质子一生都只能与她待在一块。”

他说的很隐晦,他不想让小丫头脑中装一些血腥残忍之事。

囚禁只是一个表面之词,若真的到了那一步,以云黛的性格,恐怕温砚辞会被挑断手脚筋,用铁链拴着,永远囚禁于药池之中。

“真的只是这样吗?”桑鸢还是有疑惑,但她相信祁司睿说的。

祁司睿点了头,桑鸢欲起唇还要说什么,就听见一楼喧闹起来。

这次桑鸢并没有像一只好奇的小猫,不顾一切的就冲出去,而是看了一眼祁司睿,见他单手背在后背,起步出去,她才挪步跟在他身后,与他一同出去。

与围栏边站定,桑鸢垂眸下去,只见云黛挽着温砚辞的手臂,正一步一步走至中央的圆台上。

桑鸢眯了下眸子,目光定定的盯着已经走至圆台上的温砚辞,他换了衣裳,这身衣裳与他平日里素净文雅的衣裳截然相反。

他换了一身深色衣袍,头上的发冠也由白玉束冠变成了银色簪发冠,整个人完全与之前大不相同,唯一没有变的就是那张魅惑众生的脸。

“是云黛逼他的吗?”桑鸢小声低语了一句,但还是被身旁的祁司睿给听见了,他背在后背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桑鸢的胳膊,语气略显无奈:“是不是云黛逼他的,这个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你个小丫头就别乱猜想了。”

话音刚落,就见云黛抬眸朝祁司睿看了过来,随即大声对祁司睿说道:“睿王殿下,先前砚辞在镜侯府中养伤,云黛在这里代他谢过睿王殿下的照顾。”

眸子微眯,唇角勾起,祁司睿起了唇,淡声回道:“公主殿下客气了,本就是本王府中之人招待不周,温质子肯屈尊在府中养伤,按照礼数,本王应当是要照顾好温质子的。”

温砚辞一个质子,在镜侯府中养伤这样大的事,朱夫人早就飞鸽传书与他说过,所以此刻云黛忽然当着众人的面提起,祁司睿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云黛为何会允许温砚辞待在皇城之外,还有云黛为何会让江蓉玥调查桑鸢的身份?云黛她想做什么?

桑鸢余光瞥见祁司睿墨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神色,手上转动扳指的动作越来越快,未加思索,桑鸢抬起手附在祁司睿的手背上。

手背上多了一丝温凉的触感,祁司睿眸中的异样神色淡了一些,与

从醉仙楼出来,祁司睿将云衡遣回了镜侯府,自己则是与桑鸢各骑一匹马儿出了昆京城。

杏树林大道,风儿将满黄的杏叶吹得落满了整条大道,像是一条银黄色的河流。

两人的马儿走的很慢,许是为了这难得美景而特意放慢了脚步。

“殿下,我们这是要去醉曦林山庄吗?”桑鸢边启声询问,边伸手去接掉落下来的银杏叶。

祁司睿的马儿跟在桑鸢身旁,他柔和的目光一直随着桑鸢而动,从未离开,听见小丫头问话,他才将目光收了一些,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不去。”

“不去?”看着这条通往醉曦林山庄的路,桑鸢眸子微瞪了一下,侧眸看着祁司睿,问道:“不去山庄,那要去哪里啊?”

还有什么地方是她不知道的吗?

心里一下子有了期待,眼睛都忽地雪亮起来。

见小丫头眼里凝起满满的期待,祁司睿略加思索道:“哪里都不去,就到处转转。”

他之所以出来,实在是醉仙楼里太过吵闹,弄得人心里烦躁。

闻言,桑鸢满脸的期待唰的一下落空,不高兴的脑袋耷拉下去,方才接到手里的杏叶也揉得稀碎。

正不高兴着呢,身后便传来一温润的男声。

“在醉仙楼没有看到你,我一猜就知道你来这儿了。”

听过好几次,桑鸢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云弦,他鞭打了一下马儿屁股,上前与祁司睿并排而行。

祁司睿:“你怎么也出来了?云黛会允许你出来?”

“她不允许,我就不出来了?”云弦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道:“她非要如此折腾,偏人家温质子还不领她的情,本太子又不是闲得慌,非得在那酒楼里待着,听她在耳边唠叨。”

要不是云黛硬要他去撑场面,他才不会去呢!

醉仙楼那种鱼龙混杂之地,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偏偏那个温砚辞特别喜欢去,莫不是……

忽地想到了什么,云弦连忙向祁司睿使眼色,祁司睿唤了一声在他们前面的桑鸢,但桑鸢并未出声。

祁司睿蓦然想到方才小丫头满脸的期待因他的话而瞬间消散,这会子定是在气头上,才会叫她都不应。

无奈的摇了摇头,祁司睿侧眸睨了一眼身旁的云弦,启了唇,道:“无妨,你想到什么便说吧。”他的小丫头他最为了解,她聪明伶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