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先前有事情在身,不方便动手,还有桑鸢拦着,她早就想打颜檀了,就是看不惯颜檀那副高人一等,自命清高还尖酸刻薄恶毒的模样。
簪湘扬起下巴,道:“她遭了巴掌,还不是只有哭的份。”
她还觉得一个巴掌打少了呢,估计颜檀是长不了多大记性,反而是会在心中狠狠记上一笔,以她睚眦必报的性格,来日若是有机会定会报了这仇。就算如此,她也不怕。
“那你的气可消了?”桑鸢问,见簪湘点了点头,她便没有再说话。
桑鸢并未觉得簪湘打人有何不妥,有人欺负到头上了就该做出反击,不然欺负你的人会觉得你好欺负是个软柿子,很容易叫人拿捏在掌心里,任由其玩弄。
只是今日簪湘因气不过打了人,消了自个儿心中的火气,却也是会落人口舌。
颜檀是家生子,受了委屈定然会去她干爹镜侯府的颜大管家那里告状,还会让她的那群小跟班到处去搬弄是非败坏簪湘的名声。
女儿家的,最看重与最在乎的就是名声这东西,名声好虽然不能当饭吃,但若是名声不好,亦或者声名狼藉那是能够彻底毁了一个人的。一个巴掌不碍什么事,颜檀也经常打一些她不喜欢的小丫头巴掌,但这打人者换成了别人,可就不一样了。
“你看不惯她,我也看不惯她,但是也不能出手去打她。”见簪湘略显得意的神情还未消散,且听到她的话时还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桑鸢是有些小小的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颜檀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你我都是十分清楚的,她对你出言不逊无非就是要惹恼你,你被惹恼了必是会出手打她,一旦你动手了,那左右都是她有理,毕竟她挨了你一巴掌。不管她是去她干爹颜管家那里告状,还是厚着脸皮去找朱夫人或者直接去到老夫人那里,到时候府里的丫鬟婆子们会怎么说你。”许是听明白了桑鸢的话,簪湘慢慢将扬起的头低下了下来,求救式的看着桑鸢。
桑鸢眸子微眨巴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样一闹,切莫说扰了老夫人清静,你自己的名声也会受损,颜檀叫人拦住你,故意出言激怒你打人的真实目的就达到了,你一时没忍住打人解气,却是没想到后果。闹的名声不好,你日后嫁人也会遭人说的。”
此刻,桑鸢有些懊悔没有同簪湘一块去,也可以拦着她一些,不至于叫她一时冲动去动手打人。
如今簪湘和方思安的事情,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来烦扰,等祁司睿凯旋回来,方思安就会来提亲,过不了多久便会成亲。
若是颜檀大肆的喧闹这件事情,坏了簪湘的名声,只怕到时候会叫方家对她有别样的看法,街坊领居也会诟病簪湘是个泼辣性子,过日子定要遭罪。
桑鸢无声的叹了口气,这倒不是她小题大做,实在是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寻常百姓家里再多不过了。
听桑鸢说这么多,簪湘也明白过来,眉头皱了皱,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簪湘才顿觉不妥,含着丝丝怒意道:“颜檀她这是想害我,我说她怎么会挨了我一巴掌还不还手,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是我一时疏忽了。”颜檀与她和桑鸢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早该想到的,不过倒是好奇,“阿鸢,我有些好奇颜檀怎么突然转变性子了?”
镜侯府里只要是认识颜檀的,谁不知道颜檀是个只能她欺负别人,不能别人欺负她的暴躁性子,这突然间被打还不还手的,真是惊奇少见。
桑鸢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轻轻拍了拍簪湘的手背,与她认真说道:“阿湘,日后要是再碰着颜檀,或是她的那群小跟班,咋们只管绕着走就行,不必与她们有牵扯。”不是她怕颜檀,只是不想去惹些不必要的是非背在自己身上。
簪湘嗯了一声,“我去放衣裳,等会儿还要去方姨娘的苑里。”
“去吧,我这里还得整理书简,都落灰了。”桑鸢手里的鸡毛掸子在窗户框上敲了一下,有些不大情愿的样子,把簪湘给逗的一乐,她打趣式的笑了一声,道:“别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快些去吧,我放了衣裳,去小厨房给你拿些吃的来垫垫肚子。”
那书房是祁司睿回来时最常待的地方,他对这些书简爱不释手,若是他回来瞧见满是灰尘,桑鸢估计免不了他一通说教,便催促道:“快去吧,那么多书你不得收拾一天,还在这儿磨蹭。”
桑鸢闷哼了一声,调侃了簪湘一句:“知道了湘嬷嬷。”祁司睿爱书如命,她作为他的贴身丫鬟自然是知晓的。
要不是前些日子,信鸽从边关带来信笺说不久之后天骁铁骑便会大捷凯旋,怕祁司睿回来瞧见爱书落满了灰尘,桑鸢懒病犯了,才不会起个大老早来整理这些杂七杂八的书简呢!
澜冰苑的书房很宽大,里面的书更是多的可以堆成山,桑鸢未曾停歇的整理灰尘,一天下来连一半都不到,反正又不急于这一时,索性就趁着簪湘去方姨娘苑里,没有人盯着她,快速的回卧房拿了件斗篷披上,一个轻功跃到屋顶上边嗑莲子边赏月。
因澜冰苑是镜侯府除了凝福苑之外最大的苑落,所处地势也比其他苑落要高一些,房屋也就跟着高过其他房屋大半截左右,只要是在澜冰苑内,随便爬到那间房屋的顶上都可以将整个镜侯府的风光揽入眼底。
既然是悄摸着的,自然不能轻易叫人发现,桑鸢便是选择了澜冰苑内最靠近苑墙边的一处屋子,此处屋子是云衡的住处,小时候见到南宫夫人的芙蓉苑里有一处屋子长满了藤蔓,好看极了,回来就吵闹着给云衡的屋子种上了藤蔓。
因为云衡的屋子里苑墙最近,很适合藤蔓攀爬。硬是磨了云衡好几天,他才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