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昭站在原地没有动,冷眼看着风午与千暮在月下交手。
就在这时,一道娇小的身影灌木丛后蹑手蹑脚的探出了头。
月光如水,盛云昭所站立的位置就在距离姜晚音十几步的距离处的树丛边上。
姜晚音见她恰恰背对着自己方向,注意力都在风午和千暮交手上。.Ь.
她看着盛云昭身后站着几名婢女,只想让盛云昭也尝尝孩子从身体里流掉的痛苦。
她默默算计了一番,自己只要蓄足了力气撞过去,她就能利用那名婢女之力将盛云昭给撞飞出去。
保准让她一尸两命。
这么想着,姜晚音便兴奋不已。
她蓄足了力气,按照自己的预想,猛然向着盛云昭身后的婢女撞了上去。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姜晚音惊呆了。
原本预想的很好,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那个看着就是普通的婢女,竟是个练家子,有功夫在身的。
她还没到近前,那名婢女就像是背后长眼睛了一样,顷刻间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捉住了她的臂膀,随之一轮。
姜晚音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她出于本能的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随之砰的一声,竟落在花丛里。
花刺密集尖锐,连衣裳都扎透了,痛的姜晚音惨叫不断。
山中的夜,更显空旷寂静,姜晚音的声音格外尖利,带着回音。
同时也令交手的千暮一下退了开去,目光犀利的看向姜晚音方向。
盛云昭心思急转,姜晚音这叫声,马上就会引来巡查的守卫,当即对风午等人快速的说了句,“我们先走。”
几人很快便离开了原地。
千暮走到姜晚音面前,低声怒斥一声,“不是让你先走?”
他刚刚说这么一句,就听到周围涌来的杂乱脚步声,他咬牙道:“你自己应付吧。”
说完,千暮已然飞身离开了。
姜晚音这边发出的动静连正打算就寝的泰安帝给惊动了。
泰安帝刚刚解开腰带,正打算与皇贵妃就寝。
听到这声音后,顿时一皱眉,对着外头一句,“看看怎么回事。”
皇贵妃看见泰安帝如此,眼神一闪,走上前拿起泰安帝的腰带,穿过泰安帝那日渐发粗的腰身,为其拢着衣裳,轻柔的道:“夜里寒凉,皇上仔细龙体。”
泰安帝垂眸看着身前柔情似水般的皇贵妃,感受到了自己的重要性。
这么多年来,他在皇贵妃这里,感受到的就是这一如既往温柔。
有母性的,也有女人的。
他并非只贪恋皇贵妃的美貌,而是他在她这里感觉到了被需要,被重视,被关心。
可以说他后宫里的那么多女人中,只有皇贵妃没有自己会活不下去。
泰安帝露出一抹宠溺,为她拉好了露出香肩的衣裳,“朕是男人,这点冷不算什么,倒是你,先回榻上等着朕。”
皇贵妃闻言顺势依偎进泰安帝的怀里:“陛下是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
泰安帝听着失笑,“朕何时说要走了?不是在这儿呢?”
皇贵妃撒娇,“可是臣妾一刻都不想和陛下分开……”
泰安帝心中满足,嘴上却无奈的道:“朕是个黏人的,好,朕就陪着你……”
就在这时,郑昌低垂着眉眼进来禀道:“回禀陛下,婉妃娘娘在回宫室的路上遭人算计,划伤了脸……”
“什么?”泰安帝心中就是一紧。
如今他对新宠婉妃在新鲜头上,心里自是着紧。
“陛下……”一旁的皇贵妃见此,正要表达一下自己温柔贤惠和大度。
可她才张嘴,还没开口,泰安帝提步便走了出去,连和她打声招呼都没顾上。
皇贵妃呆立了片刻,当即冷笑了声,“看来是那个贱人故意使得伎俩和本宫争宠了?”
身边的心腹嬷嬷便劝皇贵妃,“皇贵妃息怒,那个狐媚子才爬上龙榻才几天?皇上就是一时新鲜罢了。”
皇贵妃听了抬手摸了摸脸,有些失落的道:“可就这新鲜才是本宫所欠缺的呢……”
“娘娘您现在盛宠稳固,谁也无法越过您去,皇上最是宠爱您,无论什么都先给您,可见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正这个功夫,宫人进了寝殿禀报说,穆王妃夫妻来了。
穆王是自己的儿子,自小随行秋猎,都住在她后面的宫室里。
中间只一墙之隔,以前穆王小,为了方便照顾她,她便请旨扒了墙壁建了一道月洞门。
故而,这多年下来,这也是唯一的特例了。
皇贵妃穿戴整齐,随意绾了个发髻,也没有戴首饰便走了出去。
穆王妃夫妻正在说悄悄话。
见她出来了,夫妻俩连忙起身行礼问安。
“你们这么晚过来做什么?”皇贵妃一出来,目光一扫,便顺口问道,“景儿呢?”
景儿是穆王夫妻俩唯一的儿子,其他的侧妃妾室是生了不少,可大多都是女孩。
皇贵妃对这个孙儿宝贝的很。
穆王妃很是亲昵的道:“今儿晚上他疯跑的累了,回去便睡着了……”
穆王道:“刚刚听说婉妃被人算计,划伤了脸……”
母子俩很是默契,皇贵妃一听便懂了,缓步走到罗汉床上坐下,“你是说将这锅扣在丽贵妃的头上?”
丽贵妃是太后的人,她生子魏王。
魏王又是太后一力想捧之人,此时完全大有文章可做。
皇贵妃倒是从没有将丽贵妃放在眼里,丽贵妃顶多容貌中上,可在这美人如云的皇宫里来说,首先就落了下乘。
她家世也不如自己,也没有什么手段,否则也不会被自己压了这么多年。
“不如就扣在皇后头上吧!”
穆王夫妻俩很是意外,相互对视一眼。
穆王道:“皇后从来都和隐形人似得……”
穆王声音一顿,瞬间想通了什么,双眼陡的一亮,满是精光,“母妃的意思是……”
皇贵妃身子往后靠在靠枕上,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之意,“本宫是何意不重要,重要的要看你们的父皇是何意!”
她走到今日,自然是要坐上凤位。
皇后仗着有太后撑腰,一直霸占着皇后的位子,如今也够了。
与此同时,随行数名太医都在婉妃宫室里。
姜晚音坐在榻上,脸上划破了数道痕迹,似乎是疼的紧,她手持帕子,泪眼朦胧的嘤嘤抽泣着。
看的皇帝都有些心疼了,呵斥太医道:“你们还不快上前帮婉妃脸上的花刺挑的干净些,务必不要留下伤痕……”琇書蛧
太医们看了眼婉妃,满是为难,“陛下,婉妃娘娘不让臣等靠近,她说痛的厉害……”
“废物。”皇帝冷喝了声,转而便温声哄婉妃,“爱妃乖些,你自己怎能挑刺?还是让太医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