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昭不躲不避不惧的看着纪轩,“世子是真的当我好欺负到连你的狗奴才都可以在我面前放肆吗?
而且,这里是我的闺房,可世子却不管不顾的将他给带进来,世子可顾及到我的体面?”
多木闻言整个人都绷紧了,眼里多了一股恨意。
他虽是世子身边的奴才,可谁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就连国公夫人也没有如此骂过自己。
纪轩呼吸一窒,回头看了眼,见多木正双眼含怒的瞪着盛云昭。
他眉头微蹙了下,“你出去。”
多木愤愤的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之前他并未想那么多。
多木被打,回去找自己的时候,当时他就吩咐他跟着来。
可谁知他竟跟进来了,纪轩觉得多木被打的不冤了,“且不说多木,那晚音呢?她已被你害的成为了国公府的妾室。
你为何还要出手残害她?难道你当真要将她逼上死路吗?”
他这话说的真真儿是可笑了,如何是她害的姜晚音?
姜晚音若安分守己,谁能害得了她?
盛云昭眸里涌起煞气,“世子既然已经相信了她说的话,又何必还要质问于我?
就当是我残害她好了,世子打算如何呢?是用相同的方式为她讨回公道,还是处死我给她腾位置?”
“你不可理喻,晚音一直昏迷着,是她院子里新分配过去的丫头禀报的……”纪轩的神情瞬间阴鸷起来,“你……”
“世子不好了……”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婢女惊慌的叫喊声,“世子,姜姨娘她吐血了。”
纪轩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姜姨娘’是谁,登时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纪轩只看到多木已然冲出了浮曲苑的大门,一拐便不见了影子。
纪轩也疾步跟了上去。
盛云昭冷笑了声,她觉得身为正妻,小妾出事了,理应过去看看。
如此想着,便简单收拾了一下,带着芸娘也过去了。
出了浮曲苑大门右拐,绕过院墙再右拐,走了几步便到了藤花院的大门口。
目前是姜晚音的住处。
她虽是小妾,可之前纪老夫人和罗氏都抬举她,给她按照贵妾的规格分配的。
院子里配了一个二等丫头,和一名二等婆子,以及一个粗使婆子。
盛云昭到的时候,只听到房里传出了哭哭啼啼的声音。
也不知是怕担责任,还是有心想要讨好姜晚音,还是担心她就不得而知了。
盛云昭进了门后,就见纪轩背对门口站在榻前盯着榻上的人。
姜晚音院子里的三人并排站在他身后哭哭啼啼的抹着泪。
盛云昭眸光流转间就见散落了满地佛经,而且纸张上的娟秀字迹都是红色的。
几人都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开始都没发现盛云昭主仆进来。。
随即捡起地上一张写满了佛经的纸。
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弥漫在鼻尖儿处,这竟是用血写的……
盛云昭嫌恶的顺手扔在了地上,三人哭哭啼啼的动静实在令人心烦,她微微侧头看了芸娘一眼。
芸娘心领神会,她前几天就大显过身手,今天终于把盯了许久的多木给修理了。
此时正是斗志高昂的时候,她中气十足的呵斥道:“人还没死呢,你们急着号丧什么?”
哭声戛然而止,纷纷回头一看到盛云昭来了,都吓的一缩脖子,退到了一边,“世子妃!”
纪轩转头看了盛云昭一眼,又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
盛云昭面沉似水的走过去,见姜晚音躺在床榻上,面若金纸,气息好似都很显得很弱似的。
她本就瘦小,这般模样下看着的确有些可怜兮兮的。
这时,府医被多木给拎了进来。
府医的衣裳领子都被他扯歪了,可多木是纪轩身边人,故而,有怒也不敢发作的隐忍了下去,整理了一下衣领便匆匆去了榻前。
可多木见到盛云昭,脱口恶声恶气的道:“世子妃你来做什么,是来看姜姑娘死没死吗?”
原本要转过身的纪轩闻言,眉头微蹙,不满他这有失本分的态度,故而对多木低喝:“出去。”
多木呆怔,“主子……”
芸娘嗤笑了声,“真是奇了怪了,姜姨娘是世子的妾室,世子都没怎么样呢,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闻言,纪轩也不由深深看了眼多木。
多木顿时面色涨红,“主子……”
转而对芸娘怒目而视,“你休要挑拨离间,我是看姜姑娘柔弱善良而已……”
芸娘噗的笑出了声,“诶呦,这是怜香惜玉了啊,可我看你不但眼瞎心也是瞎的,就她还柔弱善良?得了吧……”
“够了!”纪轩忍无可忍,低喝一声,“你们都出去!”
盛云昭眉目微挑了下,眸光微闪,什么也没说,示意芸娘出去。
她也感觉多木关心姜晚音关心的有些过头了。
不止她们出去了,就连姜晚音的几个下人也灰溜溜的出去了。
总算耳根子清净了些,盛云昭看着姜晚音,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昏迷了。
眼睫颤了下,只一下恢复了平静。
眼看着府医松了手,纪轩忙问,“如何?”
府医刚刚直起身要回话。
床榻上的姜晚音却发出了一声呓语,“世子……”
这一声不高不低,房里的几人恰好听到。
纪轩顾不上听府医说话,凑过去,“晚音。”
姜晚音幽幽张开双眼,一见到纪轩,眼睛里瞬间弥漫起水雾,“世子,我是不是死了?”
这虚弱如猫儿般的声音,听的人心先软了大半,纪轩也不由放软了口吻,“说什么傻话,等下府医开了药,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姜晚音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晚音以为……”
她的话才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