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间,姜晚音妩媚的眼神被狠辣取代,“盛云昭,父债子偿,我会慢慢将你拉下尘埃!”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说话声。
姜晚音听了听,竟是多木的声音,她顿时面色一整,起身走向门口。
这时,房门一开,果然是多木走了进来。
姜晚音偏头往外看了一眼,当即对多木甜甜一笑,“多木,这么晚过来,可是世子有话要你转达?”
少女香腮微晕,吐气如兰,气质干净的像是不染尘埃的荷。
多木对姜晚音的印象极好,被那双明净清澈的眸子看的面颊发热。
“是……”多木突然的有些心虚,又生出一些怜惜,不敢去看姜晚音的双眼,低垂着头将来意说了出来。
末了他道:“世子说他对不起姑娘,眼下只能委屈姑娘了。
但请姑娘放心,姑娘入府后,世子定会全力护着姑娘,绝不会让人欺负了姑娘去。”
姜晚音整个人仿佛被人抽去了筋骨般,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
盛云昭那么爱世子,怎么会答应做这种事?
她当然不要做妾!
妾是贱籍,她刚刚削除贱籍,如何愿意?
多木见此,下意识的上前,“晚音姑娘……”
姜晚音抬起小脸儿,一把捉住多木向她伸过来的手臂,如同捉住救命稻草般,梨花带雨摇头,“不,我不要,多木你帮我和世子说,就当可怜我,不要让我做妾……”
多木看着手臂上那双细嫩的双手,心里更觉得她可怜。
他自也知道事情的经过,他满脸为难,“晚音姑娘,世子都没有法子,我,我也没法子……”
他羞愧的避开她的双眼,“世子说过,为了你的安危着想,这只是权宜之计……”
姜晚音眼里的希望彻底破灭,垂下了双手,她真是傻了,竟然求起一个奴才来了……
“你走吧……”姜晚音轻声道,她知道若非世子极力保下她,以纪老夫人那眼里不揉沙子的,等待自己的必然是死路一条。
姜晚音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渐渐地双眼恢复清明,不,她不能坐以待毙。
随即她的双眼弥漫起浓浓的怨毒,“盛云昭,我一定不会绕过你!”
这一晚,盛云昭睡的并不踏实。
两次从噩梦中惊醒,都是姜晚音面目狰狞的拿枕头按在她脸上的画面。
翌日一早醒来后,老夫人便派了院子里的小丫头过来传话,说她昨儿受了惊吓,今儿就免了她过去请安。
盛云昭乐得偷懒,又眯了一会儿才起榻,只是被石子硌伤的脚却肿了,连鞋子都穿不进去。
饶是盛云昭再皮实,脚也不敢着地。
芸娘心疼的一脸愁苦,“可要几天无法走路了,还有,您昨晚没睡好吧,眼圈儿都黑了。”
“是吗?”盛云昭说着让芸娘拿了铜镜给她。
对镜一照,可不适,双眼多了对黑眼圈。
芸娘一边服侍她穿戴,一边道:“稍后奴婢找了府医要些祛瘀的药膏,再问问有什么法子消眼青的,这才一个晚上,主子就明显憔悴了。”
“没什么,就是睡的晚了,用脂粉遮盖下就好。”盛云昭不以为意,随即看了眼沙漏,“知夏怎么还没回来?”
芸娘也跟着看了眼沙漏,“是呢,往日这个时候都从大厨房提回来,摆上桌了。”
“你去迎迎。”盛云昭说道。
这眼瞅着都要错过用早膳的时辰了,可知夏还没回来。
知夏性子绵软,她和知春完全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性子。
自己也不让她出去走动,只让她守个门或者跑个腿儿什么的。
这时,知春匆匆进来道:“主子,今早奴婢听到消息说是老夫人决定将日子定在下个月初六,决定让那小贱人和表姑娘一起进门儿。”
大概是因姜晚音的行为令芸娘几人极度愤怒,竟默契的连她名字都不叫了,只叫她小贱人。
盛云昭无暇去关心她们对姜晚音的称呼,而是垂眸思忖了下,随即对知春道:“你打听一下世子把姜晚音安排在了哪里,让人盯着点她。”
“距离下月初六不足十日了,主子让人看着她做什么?”
原本知春是从不多嘴的性子,可这次她觉得着实有些想不通主子为何分心去跟着姜晚音。
“难道主子还担心她跑了不成?”
在知春看来,姜晚音不惜忘恩负义也要勾引世子,这回可以说如意了,不定多么欢喜待嫁呢。
盛云昭端坐在榻上挑眉,“她?呵,她的野心可大着呢,怎么可能甘愿做个妾室?”
知春皱眉,“她若嫁个平头百姓也是能的,可她甘愿吗?”
盛云昭嗤笑了声,“她当然不甘愿,你忘记了吗,父亲还和她提过麾下的赵将军,她当时说的什么?”
知春一下就想起来了,“记得,当时她说她爹再受苦,她无心嫁人,将军当时还说她孝顺呢。”
“那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听昨晚世子说那话的意思,好像由不得她啊,啊,难道我真猜着了,她要逃跑?”
“她自然不会跑,跑了谁给她爹翻案呢?”盛云昭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啊?她爹贪墨之事都板上钉钉了,也流放两三年了,还能翻案?”这让知春更加迷糊了。
盛云昭自是不会说用不了三四年,纪轩定然不遗余力的真帮她爹翻了案的事。
“是她一次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她爹是冤枉的,你们可别小看了她。
我们对她那么好,她不是说勾引世子,照样勾引吗?”盛云昭声音有些飘忽。
姜晚音父亲的贪墨案,自己父亲奉命参与查办的,而且还亲自带兵去查抄她家的。
故而,姜晚音却满心认为她的父亲是自己父亲陷害的,一直以来,她将盛家给恨上了。
可是前世她与她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