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术道核心因果加身
“哗啦,哗啦……”
水面上一个人影逐渐冒出头。
片刻随着出水声,顾项成背着福先生从水里先爬了出来。
只见福先生踩着顾项成的肩膀走下来,饶是这位福先生身上依旧是被厚厚的水气浸透,浑身湿漉漉的。。
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张俊跟着一起爬了出来,身上竟是滴水不沾。
这让福先生对他的御水术更加好奇,不过又一想张俊的问题,顿时眉头紧锁,低头不语起来。
“哗啦……”
李虎从水底冒出头,三两下爬上岸,浑身和落汤鸡一样,擦了把脸上的冷水,骂道:“奶奶的,真他娘的邪性了。”
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水潭。
只见水潭上面波光粼粼,,下半截全都在石头里。
他们刚游进来的时候,李虎恍惚间,竟是生出幻觉,在这几个观音当中不停的左右摇摆,始终无法往上游。
任凭他怎么用力,好像都有无形的手掌在抓着他一样。
若不是最后顾项成拉了他一把,只怕仅凭他自己,非要溺死在水里不可。
想到这他不免又将目光看向张俊,这小子一路行来,竟是一点事都没有,居然同样不受半截观音的影响,这不免让李虎心里有些不忿。
他可不觉得,凭张俊这么小的年龄,就能无视虚幻,只怕是身上有妙真老到票给的什么护身宝物吧。
李虎心里暗暗揣测,他哪知道,从始至终,张俊都没感觉到这半截观音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即便是知晓这些东西似乎能产生幻觉,张俊也很难去体会和诶些观音姐姐们的诱惑。
毕竟竞技世界里,他已经是入道境,心性经过在竞技场里打磨,内心早已经坚硬如铁。
这种程度的幻象,完全影响不到他。
“半截观音,有点意思。”
福先生看着水中倒影,在水面倒影的折射下,水中倒挂的观音,反而以另一种角度,像是在水中俯视着他们一样。
李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面色逐渐凝重道;“这是在警告我们!”
半截观音,上半截是观音,下半截是什么?
是魔?是妖?是邪?是欲?
这就很难说了,若是全身像,半面观音半面魔罗,还好理解,但这是上下半截,还是以观音的模样……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半截观音立在这里,观音在水下,他们在半截观音
张俊对这种东西并不感冒,他目光看向四周,盗墓类的小说他看过不少,可这还是第一次进入古墓,而且还是一处大墓。
他们所处的位置应该是首阳山的腹部,巨大的墓洞,可以看得出人为开凿出来的痕迹。
洞顶上还保留着许多钟乳石上面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星辰点点。
地面上铺满了不规则的石板,每一块石板都磨损得光滑如镜,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霉味,但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香气。
说香不香,甚至还有点臭,但习惯了这股味道后,却是隐隐又觉得有点香。
“这味道……”
李虎揉了揉鼻子,有点不习惯这里的气味,要说是尸臭这也不像啊。
“是墨。”
这时候顾项成开口解释道,只见他用沾染着水迹的手在脚下青砖上擦拭了几下,再张开手掌的时候,手上已经乌黑一片。
“我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后来出去一瞧才发现,原来是墨,这里的青砖,其实更像是一种墨做的。”
“墨?”
看着脚底的青砖,李虎伸手摸了几下,果然手上沾染上了一层黑。
“嘿,有点像是徽墨。”
福先生捏了一点墨放在鼻梁下轻嗅了一会:“好,这么好的墨,难得一见,能把这么多的墨做成青砖,也真是奢侈了到了极致,不亚于故宫里的金砖了。”
“金砖?”
听到这个词,顾项成两眼一亮,指着脚底这些黑乎乎的砖头问道:“这些很值钱么?”
福先生点头道:“当然,一两黄金一两墨,这些墨用的是上等的烟墨,等同黄金一样。”
说完他戏谑的看着顾项成:“这东西你挖出去,碰上识货的买家,也能卖个好价钱,还不用怕被查出来。”
听到这,顾项成的脸色一时有些懊恼,要是早知道这些东西能纸钱,他早就挖了。
张俊站在一旁闻言并没有说话,看得出来,这是福先生在故意逗人呢。
这些墨砖,就算是拿出去,想要卖恐怕也值不了几个钱。
想要碰上一个识货的买主,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走吧,别在这里杵着了,我受不了这个味。”
李虎在一旁催促道。
所谓的墨香,在他眼中简直是比自己老家的臭豆腐还臭,直呼受不了。
顾项成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脚下的青砖,无奈的叹了口气,带着众人往前走。
前面不远就有一条墓道,他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个墓不止一层,从这里下去,就是这里的第一层主墓,这里还相对比较安全,可要是再往下,我就不敢了。”
说着众人穿过墓道,只见墓道两侧墙壁上刻画着繁复的图案,有天马行空的神兽,也有宴饮歌舞的宴乐场景,每一幅图案都透露出古代工匠的精湛技艺和无穷的想象力。
随着他们深入,光线逐渐昏暗,张俊还好,但顾项成和李虎每走一步都显得有些谨慎,他们的视力在这里有些不够用了。
地面上的青石板因为年代久远,有些已经松动,踩上去时发出轻微的响声,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走了约莫几分钟,他们终于来到了主墓室的入口,两旁立着两尊石辟邪,人脸兽身,两眼犹如铜铃一样瞪的很大,面目狰狞的模样,像是在警告众人不要靠近这里。
张俊注意到大门已经被人给推开了,想来应该是顾项成干的。
当走进墓门,一股冷风迎面扑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墓室的光线竟是明亮了许多,一缕缕微弱的光,从穹顶上面的气孔中投射下来。
大概不足百平方的墓室,盖着一个八角亭,里面摆放着一个竖立的棺椁,三根铁链将棺椁牢牢固定在里面。
张俊环视四周,看到地面上的八股纹理,用玄芲之瞳仔细望去,却是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于是他回头看向福先生,只是这位福先生一路沉默不语,似乎心里在想着什么事情。
等众人走进墓室后,顾项成就指了指墓室西北角上一个不起眼的窟窿。
“那里有一个盗洞,从这可以直接往下,进入第二层。”
这个盗洞可不是他挖的,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显然,在他来之前,这里已经有能人光顾过了。
李虎上前看了看盗洞,虽然时间已经很久了,可这盗洞四周依旧很光洁,一看就是利器直接糟穿出来的。
“有点像是北派的开喇叭,用的穿山刀。”
李虎虽然年纪只有五十岁出头,可他见多识广,从小就混迹江湖,对这些盗墓也是有所接触。
正所谓南派守巧,北派善力,这种直接打穿墓穴的方法,多是北派的手法,那个时候没有洛阳铲,用的是一种特质的刀,三四把刀组成一起,像是钻头一样直接往下打,速度极快,这也就有了搬山卸岭的说法。
李虎说完回头看向福先生,见他始终沉默不,便是清了清嗓门道:“福先生,现在您可以说了吧,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个地方。”
众人看向福先生。
除了顾项成这个糊涂蛋外,张俊和李虎都是知道这位福先生的来历。
按说他从龙虎山脱困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妙真道人报仇才对,可结果却是拉着他们来到这栋大墓里来。
这就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面对李虎的询问,福先生却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像是在琢磨什么。
过了一会,福先生鼻梁下溢出一缕血,抬头没好气的向李虎说道:“喊什么喊,别烦我。”
说完就一屁股坐在棺材旁,开始打坐起来。
这下搞得李虎和张俊两人都有些蒙了,这家伙果然是脑子有点问题,怎么说发脾气就发脾气,和一个小孩一样。
眼见福先生不走,张俊和李虎也无可奈何,至于顾项成则是老老实实的呆在一旁,一双三角眼在李虎和张俊以及这位福先生三人身上打量着,不知道在搞什么心思。
也就是这会功夫,突然,整个墓室颤动了起来。
紧接着远远就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鸣声。
嘈杂的巨响,不知道引发了墓道里多少机关。
特别是他们身后的盗洞下,竟是隐隐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尖叫声。
一股阴风从盗洞里涌出来,吹在三人身上,只觉得浑身皮肉阵阵的刺疼。
李虎一瞧,就看到自己皮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一层白色的东西。
赶忙拿手擦拭了几下,确定并不是什么剧毒后才放心下来,只是被这些白色粉末触碰到的皮肉就有种火辣辣的灼烧感。
“是炸药!!”
张俊看向墓道外,这么大的动静他到是挺熟悉的,仔细一想,应该是公司已经动手了。
李虎显然也清楚这一点,脸色陡然一沉,看向福先生。
见他还盘坐在石棺
就在他靠近福先生的时候,盘坐在地上的福先生突然抬起头,看向李虎。
这个举动让李虎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福先生接下来的话却是让李虎一时楞然在当场。
只听福先生问道;“你有过几个女人?”
听闻此话,李虎脸皮抽搐了几下,旋即冷声道;“福先生,现在不是……嘶!!啊!!”
李虎的话没说完,突然跪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掌,全身青筋高鼓。
只见掌中的咒纹像是活了一样犹如小蛇一般扭动起来。
“我在问你话呢??伱有过几个女人??”
福先生的神情冷淡,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李虎。
“三个,三个!!”
李虎疼的浑身抽搐,赶忙回答道。
可接下来福先生的话却是让李虎更加痛苦。
“胡说,明明是五个,都是谁!!”
面对福先生的质问,李虎全身捂着手,疼的脸色发青,死死咬着牙硬撑着。
只是没能坚持太久,李虎就受不了了,只见手掌上的咒纹此刻像是扩散开了一样,钻进李虎全身经络里,这下饶是这位江湖公认的天下前五,也终于撑不住了。
“我老婆,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李秋芳,王艳。”
说完李虎就倒在了地上,皮肉下一根根鲜红的线条,像是小蛇一样又钻回手掌的位置,重新汇聚成符箓的模样。
张俊和顾项成在一旁看着李虎此刻已经虚脱的模样,也不由得摸不着头脑。
不过两人都很好奇,李虎所说的李秋芳和王艳是谁。
这两个女人能让李虎咬着牙死撑到现在,可见这两个女人的特殊性。
要么是身份不一般,要么是和李虎的关系不一般。
既是知道名字,倒是可以回去查一下。
听到答案的福先生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旋即又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这次李虎不敢再有什么隐瞒,能说的全都说了。
几乎恨不得把自己今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内裤都告知出来。
只等李虎把这些问题全都说完之后,福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见他突然伸手对着李虎一抓。
消瘦的手掌仿佛牵动了周围的气机,张俊只觉得眉心上玄芲之瞳微微跳动了几下。
紧接着就看到李虎的气运突然暴动起来,原本属于他的命星,竟是消失了。
正当张俊为此感到惊讶时候,福先生突然露出喜色:“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福先生猛的从地上站起来,满脸兴奋的看向张俊:“我的摘星术,就算对面是神仙,也能把他的命星摘下来,现在你想不想学?”
张俊傻了,他没想到福先生这一路上不是沉默,就是发呆,一路心情不佳甚至像小孩一样发脾气,感情他还在纠结摘星术的事情??
这家伙是死脑筋还是反应迟钝??
就好像一个顶级显卡配置了一个垃圾主板,有点实力,可奈何整体拉跨。
但他更吃惊的,是这家伙真的能保证他的摘星术如此逆天么??
当即沉声道:“先生别开玩笑,一念动既御极四方,内相不出,则正性不动,内相外出,映照八识,挑动四象诸天二十八星加持吾身……”
张俊所说是自己踏足入道境的感悟,哪怕没有修为,依旧蕴藏极高的大道至理。
就连福先生听到后也是一阵出神入迷。
至于李虎,他虽然隐约感觉到张俊的话里有什么东西,可太虚无缥缈,仿佛一缕青烟拂过,看到了,又没看到,摸到了又没有摸到,听了一会,就觉得脑袋头疼欲裂,心门闷恶心,好像张俊念诵的是紧箍咒一样,越听越难受。
相比之下,一旁的顾项成就完全没有影响,甚至还有点瞌睡。
只待张俊将这些道理讲述完毕,福先生看向张俊的眼神都变了,咧着嘴:“好好好,你比张福正还要厉害。”
“谁是张福正?”
张俊不知道福先生所说的张福正是谁。
“就是压着你师父到龙虎山的牛鼻子。”
“哦!”
张俊点了下头,对这位龙虎山天师没什么兴趣。
反倒是他想要看看自己都把入道心得拿出来了,这位福先生是否还真能说出个门道来。
别想着随便给自己一个术法就打发自己,若不能说出其中道径其理,那就是在框自己。
若是随便说,那就更不可能糊弄过自己了。
自己虽然对道的理解不算高深,可也是入道境,自有自己的一套辨别方法。
面对张俊的考问,福先生非但不生气,反而越看他越顺眼,笑眯眯的向张俊道:“你和我说这些无用,术道非彼道,道以名相,法以立本,术以定第,道不进不可求,术道不精尚可练,术之御极自有其门径,无非是以夺天心为己心,夺众生为己生,法尚需借力,术只求起媒……”
福先生的一番话,威力不亚于张俊方才所言,依旧是让李虎脸色发白,双耳嘶鸣,口干舌燥。
至于顾项成则是彻底听迷糊了,两眼皮都睁不开,只觉得恍惚中脑子里有两个小人打架,你一拳,我一拳,打的不可开交,至于谁胜谁负,他不知道,反正这般继续打下去,他都觉得自己脑瓜子都要成浆糊了。
张俊听闻,一时陷入沉默中。
福先生的这番话,给他带来的震撼更大。
这并不是给他解释自家术法的奥妙,却是很直白的告诉他术道的核心是什么。
是因果。
如何借助因果,如何利用因果,术道极致,便是裹挟天下因果,一念之间因果循环,杀人无形。
打个未必恰当的比方,你昨晚回来,邻居投诉你家养狗太烦人,于是你只好第二天把狗牵到阳台上,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在因果循环下,狗在第二天早上,邻居出门锻炼身体的时候,扒拉了一下窗台上花盆,结果直接送走了邻居。
关系就是如此简单,因果只是一个支点,术道就是教你如何利用这些支点,去撬动更大的因果。
而术道至极,便是万千因果归己身,自身就是因果的一部分。
当然也正是如此,术道的弊端同样恐怖,正如砸死了邻居的狗,会牵连到狗主人,让狗主人不得不支付天价赔偿,气不过的狗主人可能就会直接宰了这条狗。
按照福先生的理论,他的术道并不会受到对方修为影响而变化,只要张俊能够做到足够的因果,就足以撬动对方的命星。
听福先生这么一番解释,张俊确实无法从他的理论中找到破绽。
“所以……你一路上都在去梳理自己的理论,调整自己的术法,就为了换我驭水术?”
张俊越想越觉得这位福先生的脑子确实不够用,但福先生咧着嘴笑道:“谁让我喜欢呢。”
“所以,你刚才问他那些问题是因为你要加强因果么?”
“并不是,我只是好奇,所以问一下。”
一旁的李虎更是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气的额头上青筋滚跳,张俊甚至都能感觉到李虎身上那股强烈的杀意。
只不过这股杀意不仅仅是针对福先生,似乎是有意无意的连同他和顾项成也似是在目标当中。
看起来是自己和顾项成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了。
“轰隆隆隆……”
这时整个大墓再次颤动,远处不断传出一连串的爆破声,声音和之前相比没有那么大的动静,可距离似乎又近了不少。
这下顾项成也惊醒了过来,赶忙道:“不好,他们应该是过了第二道墓门,炸了封墓的石门。”
他知道,要从前面进入大墓,是需要经过三道墓门才行,当初他们这些人也都是侥幸,第一道石门是被挖开了,第二道石门却是被上一伙盗墓贼给弄开了,至于第三道石门,那是顾项成冒死钻进了一处裂缝,硬生生从裂缝里挤了进去。
现在他们已经炸开第二道石门,很快就会来到第三道,至于前面的那些机关,顾项成可不敢保证能拦住对方。
“咦?追来的这么快么??”
福先生有些意外。
却是惹得李虎和顾项成两人心里大骂棒槌,早让你走你不走,谁让你在这里发呆的。
“走吧,走吧,老道士追来就不好玩了。”
福先生赶忙起身,看向顾项成道:“带路啊?”
顾项成看了一眼通往二层的盗洞,忍不住咽了口吐沫,第二层他试着去过,可里面太诡异了,自己险些丧命在里面。
但自己如果被抓,就冲自己犯的那些罪,少不了一颗花生米。
想到此,顾项成一咬牙,便是硬着头皮,径直冲进了眼前墓道中去。
紧接着是李虎,张俊,最后才是福先生,他站在墓道前,擦拭了一下鼻子,感觉到鼻梁下流出的异样感,抬手一瞧,又是一缕鲜红的鼻血,不由得瞥了瞥嘴:“哎呦,时间可不多了……”
妈耶,码到一半想着睡一会,结果一睁眼两点了,感觉最近特别犯困,我检查了一下,好像是我最近没吃药,贪吃,导致我血糖飙升的原因,哎,果然这个药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