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是不是太过于亲密了?
开玩笑,谁见过高冷到方圆两米内可以冻死人的江止观和谁牵过手?连有人站在他的身边和他并排走,他都很不爽,人还没碰到他的手估计就要被扔出去了。
程漾对于别人的触碰更是反感,仿佛别人身上有病毒似的,上次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她的脸色难看得仿佛死了三天,后面好几天都躲着他走。
这两个人能靠这么近说话,简直像是转了性子。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那个……现在是战队比赛的关键时刻,队内恋爱在舆论战里可是大忌,我建议个人感情可以稍微往后放放,以大局为重……”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江止观极其恐怖的视线扫了过来,剩下的话哽在喉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张白胖的脸憋得通红。
“谁跟你说我们在恋爱?”
“好的,我明白了。”
江止观和程漾两个人同时回答,却给了李苟两个不同的答案,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摇摆不定,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双手一摊直接摆烂了。
“算了,我不管了。总之你们这个样子,不要被记者拍到,其他的你们自己处理。”
江止观和程漾又低声交流了几句,最后对李苟说道:“找一个双人的训练舱,我们有些技巧需要交流。”
李苟瞪大了眼睛,他那双如同小玻璃球似的深陷在白肉里的小眼睛像是要突破阈值,从眼眶里弹出来堵住程漾和江止观的嘴。
连训练都要在一个舱里,手都不舍得放开,还说不是恋爱?!
我信了才有鬼!
李苟在心里把他们两个骂了一通,最后还是认命地打开了在靠墙位置落灰的双人训练舱。
这种训练舱原本是方便教练带新人才设计出来的,因为NCR的选手在被招募进战队里时,就已经可以熟练运用训练舱进行操作,所以并不需要教练,这个双人教练舱也就闲置了许久。
江止观和程漾并肩躺在宽大的双人训练舱内,各自佩戴好了设备,李苟确认无误后,亲自帮他们关上了训练舱的门。
门缓缓在李苟的眼前关上,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亲手送孩子入洞房。
他打了个寒战,疯狂地摇头,妄图把这种不健康的思想彻底甩出脑子。
舱门闭合之后,训练舱按照两人的体型自动改变了舱内坐垫的弧度,让他们始终处于一种比较舒服的状态,也更有在战机操控舱内的真实感。
舱内的亮度被江止观调高,即便是戴着全息眼罩,程漾也能感受到明亮的亮度。
双人训练舱没有比赛的操控舱那样狭小,自动调节的空气系统模拟了宽敞空间里的微风,只要不去想她如今躺在一个小盒子里这件事,就不会产生什么生理反应。
旁边的人轻轻地抓了抓她的指尖,低声安慰道:“不用怕,我在你身边。”
程漾动了动手指,算是回应。
宇宙星河展现在她的眼前,她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笑,唇边浅浅的小酒窝若隐若现,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启动键。
兜兜转转数十年,她终于又回来了。
训练舱的操控键在左右手的位置,也可以按照个人习惯拉到正中间面对着的位置,在全息模拟时,人是躺在舱里,模拟太空中的失重感,让操纵感更为真实。
她首先开着战机在星河中转了几圈,微风吹过她的脸颊,心情畅快得像是回到了最初她驾驶战机的感觉。
对于操控战机的熟悉度已经成为了她的肌肉本能,几乎在有战机向她攻击时,她通过下意识的反应就能躲过。
练了几局人机模式后,她彻底熟悉了游戏里的这套攻击模式,熟练地操控着战机向敌方攻击。
她在战队里的角色是攻击手,也就是前锋,通过寻找地方漏洞进行攻击,以保证团队在与敌方交涉时始终处于上位。
Ken是团队里的另一个攻击手,平时主要是他和程漾打配合,去攻击敌方的薄弱地区,所以他也是对她意见最大的人。
而elsa的角色类似于战地医生,给团队输血补给;江止观是队长,主要操控全局,发出指令;铃木是傀儡师,每个团队的傀儡师手下都会有数十架虚拟战机,通过摆兵布阵和团队进行配合,对敌方发动攻击。
他们参与的宇宙星际战斗游戏是星际联盟共同开发出来的游戏,原本只是为了军队训练使用,可是因为难度设定太过基础,军队利用率不高,最后做了另一个更适合军队的版本,基础版本就被放出来成为了全民游戏。
联盟鼓励所有有操控战机才能的人进入游戏,而他们也会在用户中秘密筛选一些符合他们要求的新兵,时刻保持军队里有新鲜血液注入,属于是互利互惠的交易。
也正是因为如此,与此游戏相关的电竞比赛才会成为热门,联盟每年给出的比赛奖励也都十分优渥,引得一批又一批的热血少年奔赴比赛。
据程曦的记忆碎片显示,她也接到过多次联盟给她发送的入职邀请,她一一都拒了,后来连信息电话也都不接了,直接从联盟的通讯录里消失。
看来她的执念,并不是成为一名联盟里操控真实战机的军官。
各自练了几局后,五人开始联机,ken聒噪的声音从头响到尾,整局打下来程漾不仅手指疼,耳朵也疼得厉害。
不知道过去了几个小时,江止观宣布训练结束,程漾满身大汗地从训练舱里跌出来,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这套游戏模式已经非常成熟了,真实场景模拟程度可以还原到百分之九十九,即便是虚拟服务器,比之她之前在军队里真正的训练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连战机损毁的颠簸和轰炸时的震动都十分逼真,让她深陷在战斗中,时刻不敢放松攻击。
全身心投入对体能和脑力的消耗都极大,等到从训练舱里出来,她跌坐在地,已经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迷迷糊糊地盯着地上的砖缝,看着汗一滴滴地落在地上,静静地等着体力恢复。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有脚步声靠近,然后她的头上就落了个柔软轻薄的东西,吸走了她头上的一部分水汽。
有只手隔着毛巾轻柔地落在了她的头上,青年淡漠的声音里夹杂了丝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今天你表现得很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