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安东王和靖山王一起走来,平西王和聂辰的脸色,齐齐阴沉了下来。
安东王胖乎乎的,像个弥勒佛一样,笑起来让人感觉很亲近,但是若是以为他的内心像表面一样和善,那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镇南王,平西王,别来无恙啊,咱们四王,可是有些年头没有聚首了呢。”
镇南王跟安东王总是打仗,二者不合由来已久,但此时,镇南王却又表现出一副极为豪爽的姿态,笑道,
“白王兄,钱王弟,别来无恙啊,说起来,上次咱们相见,还是五年前为陛下庆生的时候,如今一别五年过去,蓦然回首,却好似是在昨日一般。
这时间,过的可是真快啊。”
镇南王都放话了,平西王也只能跟着行礼。
只见平西王抱掌,说道,
“无疆见过二位王兄。”
安东王哈哈一笑,而后又看向了聂辰,惊讶道,
“咦?这位小兄弟是谁啊?怎得如此面生,没见过啊,还穿了一身侯爵麒麟服,难不成,是皇室后裔?”
他如何能认不出恨之入骨的聂辰,这样说,只是在贬低聂辰罢了,暗讽聂辰没有王者气度,只是一个宗室废物。
对于这样的伎俩,聂辰没觉得生气,反而觉得有点好笑。
战场上打不赢,就来用言语找存在感,多有意思啊。
聂辰抱掌道,
“征北侯聂辰,见过二位王爷。”
“啊?你就是征北侯啊?”
安东王故作大惊道,
“哎呀,刚才是本王眼拙了,还真是没有看出来呢,失敬失敬。
聂小弟可真是一位少年英雄啊,听说,你可是东拼西凑拉起来一支人数不少的人马,抵抗了蛮族呢,这功劳,可是不小啊。”
他又开始暗讽聂辰的人马都是从他那借来的了。
“安东王过奖了,都是些好朋友们送来的礼物,本侯若是不要,岂不是太给不给面子了吗?”
聂辰冷笑着回击。
安东王笑得更大声了,说道,
“哎呀,好说好说,只是借了人家的东西,用完了,总得还给人家吧?有借无还,非是君子所为啊。”
“王爷说笑了,友人多赠之礼,岂有再送回去的道理?难不成,本侯是嫌弃友人的礼物不好吗?”
“好好好,不说这个了,今日是陛下的万寿宴,咱们四王相聚,也算是天下英雄齐聚一堂了,当真是一番幸事啊,一会儿,可要好好的喝几杯,聊一聊,大家共御外敌的故事啊。”
安东王刚说完话,身边的靖山王却冷笑道,
“英雄齐聚一堂?不见得吧?本王在镇守边疆,坐镇秦山山脉,抵御川国强敌的时候,却总有些不安分的邻居,趁着本王与外敌交战正酣,过来打本王的人,还抢本王的地盘。
如此强盗行径,厚颜无耻之英雄,和鼠辈有何不同啊!”
靖山王说话的时候,眼神总是不住的平西王身上瞟,阴阳怪气暗讽的谁,一目了然。
就在今年,平西王还打掉了靖山王二十万大军,让靖山王一下子成了四王里面兵力最少的人,面对平西王的进攻,只有防守之力,再无反攻之势。
闻言,一直笑呵呵的安东王,也悠悠叹了口气,说道,
“谁说不是呢,本王也是在镇守边疆,抵御东北方向的外敌,却总有些邻居,他不安分啊,总是想进本王的家里拿点什么走。
本王没办法,只能拿起棍棒来打那强盗。
只是没曾想,强盗邻居打出去了,家里边出事了,出现了一只老鼠,啃坏了房梁,偷走了粮食,还咬伤了本王家里的人。
这也就算了,可他竟然住在我家不走了,还往我这个主人家身上扣屎盆子,栽赃陷害。
白王兄,你说说这个事,他可怎么办啊。”
安东王一番话,把镇南王和聂辰全都嘲讽了一遍。
一个强盗,一个老鼠。
靖山王笑了笑,说道,
“王弟无需着急,老鼠终究是老鼠,再怎么偷东西,也成不了人,终究是鸡鸣狗盗之辈罢了。
你可以先跟邻居说一声,暂时休战,然后叫全家人一起去打老鼠嘛。
我相信,你的那个邻居,同样为人,总不可能去跟一只老鼠同流合污吧?”
“你说是吧?征北侯。”
闻言,聂辰灿烂一笑,说道,
“是啊,老鼠不足为虑,可有的人却连一只老鼠都打不过,这上哪说理去呢?
也许是因为这个人,吃的满脑肠肥,连动一下都气喘吁吁的,家里边能动弹的人,又不听他的话,没人听他指挥,人心叛离啊。
这只老鼠,也就成了一只可以咬死大象的老鼠呢。”
“咬死大象?它吃得下吗?也不怕撑死咯?”
安东王冷笑道。
聂辰当即回讽道,
“老鼠吃了大象,却又不会变成行动笨拙臃肿不堪的大象,也许会变身成为百兽之王老虎一样的存在呢。
届时,人们提起那只老虎的时候,只会看到他的强壮和威武,没人会记得他曾经是一只弱小的老鼠。
反之,人们再想起那头满脑肠肥的大象时,却会说,它当初竟然敢跟老虎来抗争,当真是不自量力,贻笑大方啊。”
聂辰的一番话,怼的安东王哑口无言,脸色变了又变,而后脸上又出现了笑容,依旧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说道,
“聂小弟可真会开玩笑啊。”
镇南王摆了摆手,正色说道,
“好了,咋也别什么老鼠老虎的了,说点正事儿。诸位,想必你们也都嗅到了一些消息吧?”
靖山王笑道,
“哦?明王弟也知道了一些什么?不如说出来,大家分享一下,互通有无?”
“唉,我知道的你们还能不知道嘛,咱知道的东西都一样。”
镇南王看了看身后的官员们,挥了挥手,呵斥道,
“往后边滚!”
那些京官们见状,立刻倒退了好远。
“走,咱边走边说。”
镇南王笑着向皇宫里边伸手道。
“走。”
四王一侯走在最前面,聂辰位于最左边的位置,右边是平西王,然后依次是镇南王、安东王和靖山王。
身后是他们的夫人和随从们,紧紧跟随着,亦步亦趋的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