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新生？
一群披着魔鬼外衣的天使罢了。
沈言心中冷笑。
前面的视察不过是这科学研究院的一角，一些真正的核心都在里面。
就算沈言提出要去看整个’实验‘的过程，估计他们也不会全盘托出。
否则就在变着法地承认科学研究院存在的罪行。
“七号实验体，姓名：灵言。”
“可爱吧。”三号研究员站在透明的钢化玻璃外，对着外面所谓的‘视察员’介绍道。
他的骄傲在语气中体现得凌厉尽致，这项研究他是有参与的，孕育新生的个体，培育他们的‘能力’，筛选优秀的基因不断进行优化，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
这项研究是成功的，目前依旧在不断优化。
作为科研人员，如果在某一项实验上有所成就，那将是无尽的地位和骄傲。
这是证明他们实力的象征，无与伦比的荣耀。
“可爱。”
巨大的培养仓内，沈言站在观察室，隔着移仓玻璃窗看向那小小的一个密闭空间。
一只抱着玩偶正在啃的小女娃扑闪着大大的眼睛，流着口水，咿咿呀呀地抓着手中的玩偶朝沈言望去。
那小小的一只，大概和她手中的玩偶差不多的体型，可与手中的玩偶相比，小女娃身上布满了伤口，只有一只眼睛可以睁开。
另一只眼睛此时正在往外流着紫黑色的血液，空洞的眼眶和那生动的笑脸相结合，看得一些玩家吓得不敢再看第二眼。
更别说，她身上数不清的伤口，正向外流脓。
腐臭的味道即使隔着一层窗户都能在空气中捕捉到那细微飘来的味道。
洁白的玩偶脏兮兮地被她抱在怀里，小小的脑袋在看到外来人后，一点一点拖着小腿‘爬’向人多的地方，靠近那层洁白的玻璃窗。
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小家伙的手指贴到了那层冰凉，她的手心沾满了身上的液体，留下一个诡异的手印，‘咯咯咯’看着沈言他们傻笑。
有些承受能力较弱的玩家差点昏死过去。
心中在咆哮：这他妈哪里是来视察的，分明是让他们来真鬼屋探险的！！
“灵言很聪明，她可以捕捉到人的情绪，我们正在做进一步的实验，赋予她更多的——”三号研究员不以为意地轻蔑地一一扫过沈言身后脸色发青的玩家们，语气清淡：“所以，你们的情绪，她都能——捕捉到——”
“咯咯咯——”
猛地扑到玻璃上，这个叫做灵言的小家伙儿古灵精怪地用那仅剩的一只眼睛冲培育仓视察区的玩家们做着鬼脸。
“嘶——”吓得倒吸一口冷气的玩家们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惊呼都算是小的。
目的达成，灵言抱着她的玩偶对着沈言画了一个圆圈。
三号研究员解释道：“这个动作，表示她很喜欢你。”
“我们一般早上会把她从培育仓带出来进行‘基因优化’，然后隔天验证这些‘能力’是否能在她身上体现，若是不能则重新选择新的......”说到一些重点的区域，三号科研人员很巧妙地一笔带过，很快他就将重点扯到一边，转移其他人的注意力。
作为一个很会抓重点的玩家，沈言对于细节的把控几乎是到了变态的地步。
但在这个情况下，沈言是不会去问三号研究员，因为他知道，就算问，醉坊也不会说，倒不如自己去寻找答案。
“既然是跟情绪相关的能力很是契合，那么有没有可能——对于聆听他人心思方面更加——敏锐——”
三号研究员：“?！！”
这个研究方向他们还真是没有想过，一次次的实验，这让实验体灵言的身体早就达到了负荷，估计再过几次若是还是没有取得相关的进展，她将会被新的‘优秀品’所替代。
在这个优胜劣汰的时间段，科学研究院没有理由会一直在一个实验体身上死磕，她们将会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在其他新的有希望的实验体身上。
没有想到，在这个时间点，一个新的研究方向竟然是一个‘外行人’提出来的。
简直，匪夷所思。
玩偶、情绪沈言自然而然会想到——小女巫。
那家伙好像就是这个叫‘灵言’的长大版。
看这个样子，果不其然，像叶蝶说的那样，能从科学研究院里出去的nc都经历过一段‘难忘’的经历。
她们是从无数同类的尸体上踩着登到顶峰，在这个时间，她们的承受能力都远远要比那些‘残次品’更强。
这是没有可比性的。
“这个新的研究方向，我们暂时没有想过，但是我们会好好考虑一下这个的。”
“建议的方向很不错。”三号研究员中肯的打心里认可沈言的提议，就连他看向沈言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不客气。”沈言淡定地把视线转而放在缩小版的小女巫身上。
心道：只不过是加快了你们的进度而已。
本来就是既定的事实。
能让她们少经历所谓的‘基因转换’，受到的‘痛苦’怕是才更少。
好似心有灵犀一般，玻璃内的‘小女巫’露出牙齿笑着注视着沈言的离去.......
走出这片培育仓区域，和沈言擦身而过的两位研究员抱着一大摞的文件匆匆走过。
看似偏移身体，实则暗自做了一些手脚，沈言面色不改，不经意间划过脚下的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块。
挪动位置的石块当即出现在其中一名研究人员的落脚点。
意料之内的状况发生，那名科研人员脚受力不均，手上的文件‘咚’地散落。
和他一起的还有被波及的另一名同样抱着一大摞文件的同事。
二人双双倒地，满地的文件充斥着这片狭小地带的每一个角落。
故作不知的沈言走到最近的研究人员身边，伸手扶起地上的研究员，温声道：“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