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辛屈的奖赏和鸡血作为激励。
一开始几天,大家还能按捺。
但没几天,路修道了一半,就有人开始跑了。
“这都跑了好几个,你一点都不紧张?”耜大股来找辛屈,发现他刚刚起来,营帐后边影影绰绰,是个女人的身影。
肯定是孟妟了。
这一天天的,啥事都不干,就跟女人厮混,阿启那个混蛋也是,不制止一下,少年郎哪里敌得过少妇的纠缠,这一下就陷进去了。
辛屈打了个哈欠说:“就是要让他们跑。现在先给子山加把火,之后等我朝前迁营,你这边等一下,我安排了几个生面孔来这里传信,他们会自称大邑商的王公,说是已经打听到了确切消息,长辛氏已经被勺山控制,勺山是个祭品。
要咱们将勺山抓住,送往大邑商。
至于长辛氏,全族押送过去,成为祭品。”
耜大股一惊:“你……这不会吓到族人吗?”
“所以才要伱来赔笑。”辛屈起身过来说,“演戏安抚他们,给所有人看。然后安排几个长辛氏的女人与这两人睡觉。
你记住,召集老人和女人来商量,让他们自己答应去干这事。
只要做了,消息漏出去,真真假假都无所谓。
我之后会做出配合的态度,并且打出大邑商的鸮旗。
大邑商出没,心里有鬼的人,自然会被吓到。
没有势,我也能把势给造起来。
只要我坚信大邑商来了,那么我的动作越大,长辛氏的族人们只要看到勺山子不他们一点苗头不对,立刻就会倒戈。
差不多就这样,戏随便演,不像也无所谓,只要你别把我请来演戏的家伙当面揍了就行。”
耜大股点了点头。
“行了,那么继续忙咱们的事情,抓紧到谷口打造一座营寨。”
辛屈挑眉:“如果我是敌人,会在谷口准备放火。所以,防他一手,先造一座假的寨子骗他们进来,然后埋伏一手他们。”
“不至于吧。”耜大股古怪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的。”
“嘿,难说!你看滩那个小子,现在都能混成意见代写手,就该知道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看。
人是会学习的,一成不变永远只存在设想中。总之做好最坏打算,如果对方不来放火,我就立好了寨子。
如果来放火,那我就请他们吃个惊喜。
寨子到时候直接挪出谷口,镇在交通线上,谁也不可能拿捏我们的后勤安全。”
辛屈嘿嘿两声:“倒是希望他们能给一个惊喜。”
“行吧行吧。”耜大股耸了耸肩离开。
呆在辛屈这边一久,容易胡思乱想。
又不是谁都辛屈一样,满脑子阴谋诡计的。
他一走,后方帷帐内,人影放大,走了出来,从后边抱住辛屈的脖子:“那你什么时候开始运营土方的事情呢?总该要准备联系了吧?”
辛屈感受着背后的柔软压力,淡淡的说:“不着急,我越快解决长辛氏,就越能在土方和有戎氏之间待价而沽。”
孟妟探出脑袋,搭在辛屈肩膀上道:“你的人都捏着有戎氏的女人了,这可是扫了她们的面子,你还想要有戎氏跟你合作?”
“会的,当我的势力够强,两家都必须想办法拉拢我。”
辛屈淡淡道:“涿鹿、昌平,这两个地方,乃是当初黄帝与蚩尤决胜之地。这里同时也是太行、燕山、草原、平原的交通要冲之地。
我有辛氏能呆在这里,你觉得大邑商究竟是考量了多少?
土方我们也干过架,也清楚我们的势力。
只要我有一万人,再经营个几年,南北各地,管你是谁,都得认我这个纽带。
除非有势力,东西两路一起发兵来打我。
但全天下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大邑商。毕竟有戎氏和大邑商能一起出兵,左右夹击我。
可要是让大邑商成功了,那土方需要面对的压力可不小,更不要说还有一个邛方可以跟我联系。
所以,土方只要脑袋清楚,就不会傻乎乎的来打我,相反还会抢先邛方来招纳我。
不过就算脑袋不清楚了,那打一棍子,他也就清楚了。”
“你呀,总是这么的会说话。”孟妟凑在辛屈脖子边嗅了嗅,又一次睁开看猎物的眼神,“我又觉得有点困了,要不要一起补补觉?”
辛屈感觉腰间有只手在摩挲,腰带松了……
……
辛屈拔营,慢慢的朝着谷口移动,然后在后世八大岭水关长城的位置停下来。
“怎么了?”孟妟看了一下晌午的天色,再看看辛屈。
“就地立寨,这里作为居庸关寨和谷口的中转,以及粮食牛马运输的更换地。”
辛屈算了一下说:“另外青岩,你领一百人,前往谷口立寨,形成前中后都有寨子的格局,这样咱们的交通线才能稳定不容易遭到袭击。”
青岩点了点头,毫不犹豫招人出发。
“这……堵住谷口不就行了?”孟妟古怪的看着辛屈,“不用这么折腾吧。”
“为以后做准备。”辛屈微微摇头:“这里立好寨子就可以安置一个三百人左右的部落在这里,稍微扩张一下,能住个五六百人。
然后逐渐在这里设立关隘,跟前后形成一个阻断,防止谷口突然失陷,而后方的居庸关没有任何准备。”
“行吧。”孟妟看着自己这个小男人又折腾。
不过辛屈这么一弄,得山上潜藏的老鼠,可就急了。
“大脸,完了!辛屈又折腾什么城寨去了!”
一个老人出现,一脸无奈的看着这群躲在得山背风坡上,不敢随便的点燃篝火,被冻得哆哆嗦嗦的人群。
战兵的头领,子不的次子叫做子大脸,人如其名,脸大如盆。
他二十不到,看起来却有三十左右,激动捶着边上的树干,将挂在树上的木炭扯下来:“该死!该死啊!磨磨蹭蹭!你到底着急不着急啊!该死!”
子大脸愤怒着,突然有人低声抽泣。
“哭什么?!”子大脸怒斥。
“他……他死了。”一个奴隶低着头嗫嚅。
子大脸一愣,走过去一看,人生生失温冻死了。
“要不你们小心生火,应该不会被发现。”这个老人低声说,“我再去想办法,这一次对方是连着两座一起造,所以估计不会很大。”
“也只能这样了!”子大脸无奈,让人生火,再不生火,他们只怕得死更多人。
当然,升起了火,在北方的冬天,那烟真是一柱冲天。
爬上山准备看个地形的辛屈,一个转身。
好嘛!西北方向……这么大的烟,当他瞎了?
“这附近,不是说没有人吗?”孟妟也看到了,古怪的问辛屈。
“这不,有人想埋伏我呗。”辛屈哈哈一笑,很无良的说,“那行,就多耗他们几天。反正咱们不着急。”
从水关寨到对面,也就四公里。
现在还是冬天,树木都没了叶子,视野那叫一个通透!
烟是真的大!一眼就能看个数量。
“埋伏我的人,大体在百人左右。”辛屈笑过之后,看了一会儿算完说。
“这你都能看出来?”孟妟讶异。
“嗯,小股、直溜、大概在十二到十五股烟之间。这种规模的烟不管是做饭还是取暖,每股只能满足五到六个人的用度。
鉴于现在是冬天,前几天刚下过雪,所以树枝应该比较潮湿,应该存在七八个人用一股的可能。另外,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多估,所以,底线在一百,最高不会超过两百。”
辛屈快速的计算,让孟妟越发的迷了他:“喂喂,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懂的?”
“很多。”辛屈挑眉,“但我自己加强的都是保命的手段。领兵打仗的经验我也在学。但一些常用的,可以观察的,我会记下来。
一百到两百人的伏兵……并且没有大量的燃料。
那估计食物也有限。
嘿!先拖个两三天,看看对方的灶还会少多少,也就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