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苍冥说话，戚故眼睛立刻睁的老大，怪叫出声：“啥？！”
是他想的那个玉牌吗？！
是那个之前师尊借给苍冥去吃饭，由千年寒冰玉打造而成的玉牌？！
怎么小师弟要什么师尊都给！这简直太溺爱了！！！
戚故盯着那只盒子，猛然转头瞪着苍冥，气势汹汹。
苍冥对他眯了眯眼，嘴角边扯出一抹绚烂的笑意，落在戚故的眼里很是欠揍。
“师尊待我真好！”
都这种时候了，苍冥还不忘再吹一句彩虹屁，低头接过那盒子一看，脸上灿烂的笑意却僵了僵，看上去有些发愣。
盒子里，端端正正躺着三块玉牌。
看材质，与之前师尊给他的是同一种。
可这三块儿玉牌上各自刻了自己还有戚故与若木的名字，让苍冥原先欢喜的心情一瞬间又跌落下去。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宁烟瞥见苍冥的表情有些纳闷儿，“我特地跟他们说照着我这块牌子的样式做的，恰好我门下弟子也是该有个能代表身份的东西，你原先倒提醒了我，这牌子你们三人一人一块。”
苍冥扯了一下唇角。
他想要的是写了寒山二字的玉牌，而不是现在这块写了自己的名字，还人人都有的玉牌！
戚故没看见盒子里的东西，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听见宁烟这么说，立刻便琢磨清楚了。
“嘿嘿，师尊你别管他，小师弟不喜欢我喜欢！”
戚故一把将苍冥手里的盒子夺过来，视线扫到自己的那块玉牌时亮了亮，拿起来直接挂在了腰间。
“小师妹这块，我等一下去后山拿给她吧！她肯定也很喜欢！”
“小师弟，这剩下最后的一块是你的。”
戚故笑眯眯把若木的那块牌子收好，又一脸贱兮兮的把盒子推过去。
“你说的没错，师尊真好！给我们每个人都做了一样的牌子！”
苍冥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看着戚故微笑：“师兄今日很闲吗？”
戚故摇头：“我很忙。”
苍冥继续微笑：“那你怎么还在这儿？”
戚故努努嘴，“那我走？”
苍冥：“……”
宁烟拼命忍住想要疯狂上翘的嘴角，轻咳一声，打断二人之间没什么营养的斗嘴。
“好了，若木的这块玉牌戚故你记得给她，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两个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苍冥回去收拾收拾，半刻钟后随我去练剑。”
有了宁烟发话，两人这才终于停止吵闹。
戚故出去忙了。
等他走远，苍冥才慢吞吞拿起盒子里属于自己的牌子，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他想要的并非是这么个牌子，而是留有师尊痕迹的东西。
“真不喜欢？”
宁烟见他没走，顺着对方的目光看了两眼，“你上次不是还喜欢到不肯还给我吗？这才几日？你就见异思迁了？”
“师尊我不是……”
苍冥被那见异思迁四个字吓了一跳，他想要解释一下这四个字不是这么用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的心思对人，不是对物。
宁烟无奈叹了口气，“当初是你说要这东西，我还特地让人找了料子在上面提了字。”
苍冥黯淡的目光稍稍亮了些，“这字是师尊题的？”
宁烟点头，“是啊，不过你既然不喜欢，那就先还给我吧。等日后你自己找个喜欢的样式再说。”
宁烟说着就要伸手去拿他的那块牌子。
手刚碰到他的指节，甚至还没靠上那块玉，就被苍冥一把收了回去。
少年眼疾手快的将玉牌挂在腰上，表情些许不太自然，“谁说我不喜欢的，只要是师尊给的东西，我都喜欢！”
宁烟挑了下眼梢，默不作声把手收回来，只当是不知道他心底里存的什么心思。
“师尊……”苍冥手摸索着那块玉，视线停留在那青劲的“苍冥”二字上，心存期待，又有些不太确定的问：
“您给我们三人做的玉牌，是只有我的字是师尊题的，还是都是师尊写的……”
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宁烟有点想笑，“当然都是我写的，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就问问。”
苍冥心里泛酸，“我先回去准备了，等下和师尊一同练剑。”
他弯腰行了一礼，脸上的表情还算正常，可刚转身跨出那道门，便抑制不住地深深呼了口气。
他就知道！
师尊给他的东西不是他个人独有，就连题字也是雨露均沾。
像是打翻了一整坛的醋，苍冥走回去的路上脸都是沉着的，黑压压一片，酸味似乎都要溢出来了。
可回到房间，他瞧见墙上挂着的那把清霜剑，想到等下要同师尊一起练剑，心底那一阵儿莫名的不舒服又往下压了压。
他快速换了身衣服，头发束成高马尾，提着清霜出门的时候心态已经调整的差不多了。
苍冥轻哼一声，他才不管其他两人怎么样。
反正师尊只教他一个人练剑。
宁烟给苍冥的剑法不俗，不需要术法催动，光靠体术也能有很大成就。
后山范围很大，除去久光长老种植草药的地方，剩余都是树林。
宁烟唯一的配剑给了苍冥。
虽说还有其他武器，但面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弟子，总归不好掏出来。
深冬时节，林子里其余树叶早就掉光了，只剩下绿竹还在风中坚挺。
宁烟削了根竹子当剑用，手腕纷飞，挽了一段儿漂亮的剑花。
“前半个月我教你的几招可都学会了？”
女子一袭青色衫裙，眉眼矜漠，站在这萧瑟寂寥的林子里，颇有些遗世独立的气质。
“都会了。”
苍冥目光顺着她蹁跹的发丝晃了晃，只觉得那头发要晃到他心里去。
宁烟点头，“如此，那你便于我过上几招。”
苍冥微愣：“师尊要和我比试吗？”
“怕了？”
宁烟扬眉，将手里那节竹子背到身后，“你放心，我下手很轻的，就算被我发现你投机取巧，也不会在你身上留下明显伤痕。”
听出来她是在揶揄，苍冥弯了弯唇，“师尊，你可千万别手下留情。”
“我剑术虽不及师尊，可您也千万别小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