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回来的路有些绕,费了好些功夫才找回来,走的有点累了。”
宁烟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对坐在身边的江霜序摇了摇头。
江霜序见她表情不对,很明显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愿意告诉他。
又或者说,不太方便告诉他。
她不肯说,江霜序便也没再问,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算作安抚。
彼时宫宴已接近尾声。
四周大臣们大部分都喝多了酒,谈笑声相较于原先嘈杂许多。
二人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兴致,收拾整理一翻衣衫正准备回去,却见江重景提着酒壶过来。
江重景自然一开始便知道江霜序坐在这儿。
只是一直被启帝和大臣们围着饮酒,出去吹了一会风回来后又被灌的更厉害了,一直到了现在才终于得了空。
江重景满面通红,原先从容的姿态举动这会儿看着有些不稳。
“二皇兄,我还没给你敬酒呢,你先别着急走。”
江重景拉住江霜序的胳膊给他手里塞了杯酒,又把另一个倒满了酒的杯子往宁烟手里一塞。
宁烟瞧见他话都说不利索了,正要拒了这杯酒,结果确见江霜序率先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今日你大婚,你的这杯酒我是该喝的。只是你二嫂酒量不好,她的这杯我替她喝吧。”
江霜序说着,便把宁烟手中的酒拿过来,未等她开口便又下了肚。
宁烟偷偷用胳膊捣了一下江霜序的手臂,小声嘀咕,“我酒量哪里不好?”
江重景显然是已经喝多了,也没管这杯酒到底是江霜序喝的还是宁烟喝的,当即便红着个脸又往自己嘴里灌了一杯。
只是两兄弟还没说几句话,江重景就又被周围的人拉走了。
“我的天,他到底喝了多少,我看他这样子今天晚上走路回去都得够呛吧?”
宁烟瞧着他那晃晃悠悠的步伐,一想到宁悠然晚上可能还得照顾这个醉鬼,就恨不得给他邦邦来上两拳。
喝那么多干嘛?
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二皇兄这是准备回去了吗?”
早就在对面看了半天的江愿期走了过来,比起其余人驼红的面颊,他看上去倒还算清醒。
只是也红了脸,眼神有些迷离。
江愿期挑着眼睛打量了几眼宁烟,眸光闪烁,对着她轻轻勾了下唇。
“想必这位就是二嫂吧?初次见面,二嫂喊我四弟就好。”
这人搁这儿演什么兄弟情深呢?
刚刚在假山看见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不敢。”
宁烟往后退了一小步,紧紧贴着江霜序,低眉唤了一声:“四殿下。”
江霜序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伸手揽过宁烟的肩膀,从江愿期的角度,只能看得见那双愈发幽沉冰霜的眼。
“四弟还有何话要说?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这话很明显就是在赶他走。
江愿期也不恼,反而目光含笑,若有所思的盯着宁烟的脸。
“二皇兄这番话可真伤我这弟弟的心,我只不过是想着今日三皇兄大婚,却还为祝贺二皇兄娶妻,刚才未见到二嫂,如今见着了,总要来恭贺一声的。”
“那现在见到了,该说的也都说了。”
江霜序丝毫没有要跟他演什么兄友弟恭戏码的想法,他护着怀中的宁烟,原先平和的面容逐渐人染上几丝不耐。
“二皇兄说的是,到底是我惹人嫌了。”
江愿期看上去十分无奈,眼底流露出些许伤心,活脱脱一个心机男绿茶。
宁烟在心底里翻了一万个白眼,新到这江愿期怎么比自己还能装?这要是搁现代,他去演戏最起码也能拿个影帝。
“对了,我刚刚就一直想问,二嫂用的是何种香料,味道竟如此奇妙?”
就在二人转身的当下,江愿期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江霜序眼神一凛。
宁烟也着实搞不懂了,不太确定他问这话的意思。
江愿期露出无害的笑,“唐突二嫂了,只是这味道确实闻着让人心生愉悦,仿佛置身于夜间种满花草的庭院。”
宁烟眉心一跳,便又听他继续道:
“近日母妃心神不宁,我只是想问问二嫂用的是何种香料,等得了空我也给母妃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