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幽暗的海底深处，红珊瑚丛宛若骄阳般艳丽。
此刻，恶劣的神明正将怀里的小人鱼抵在珊瑚礁上，大手扣住她纤细脆弱的脖颈，让她被迫承受自己强势的亲吻。
男人如神邸般面容沾染少许邪性，仅仅只是一眼便能蛊惑人心。
“唔……”
小人鱼的声线甜腻又黏糊。
唇舌被堵住，宁烟有些呼吸不畅，这该死的契约让她整个人都开始不对劲，一半清醒一半沉溺。
洛斯丝毫不曾怜香惜玉，极力索取着少女唇齿之间的香甜，同时半眯着金色瞳眸看她迷离湿漉的眼。
小人鱼显然是被他欺负得惨了，裸露出来的肌肤娇嫩，不经意被洛斯抚弄揉捏，轻易便显出点点斑驳痕迹，如同绽放在皑皑白雪中的红梅。
半颗浅蓝色珍珠挂在她泛起粉色的眼尾，摇摇欲坠。
“这么没用啊。”
他终于肯放过她的唇，低沉嗓音暗含沙哑，像是嘲笑般，附在她耳畔哼出一声愉悦的轻笑。
随即并不太算温柔的用舌尖舔舐掉她眼尾处还未成型的半颗珍珠。
宁烟浑身发软，脸颊传来湿漉漉的触感，有点痒，但更多的是颤栗。
鱼尾不知何时软绵绵地搭在男人双膝上，伤口弄脏了那看起来就昂贵不已的玄色衣衫。
洛斯轻啧了声，指尖下探，触碰到那泛着幽蓝色泽，波光粼粼的鱼尾上，甚至还坏心眼的继续往下。
小人鱼浑身变得紧绷，低低惊叫一声，不受控制的就想要去躲。
洛斯眯了眯眼，似乎找到了有趣的发现，抽回手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宁烟通红近乎滴血的脸颊。
“害怕了吗？”
宁烟缩了缩脖子，睁着满是水雾的眼看他，咬唇不说话，看起来委屈极了。
事态发展到如今，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所理解的那个代价，和现在相比完完全全毫不相关。
宁烟想要说点什么，可身体的怪异让她嗓子发紧，张了张唇却只吐出个拳头大小的泡泡来。
宁烟：“？”
洛斯愣了愣，有点儿被她可爱到。
他凑过去亲吻她的脸颊，与温柔动作相违背的，是他强势不容拒绝且充满恶念的低语：
“我说过的，一旦决定，就别想反悔。”
“我不会停下的。”
“你求我也没用。”
启用禁术将他唤醒并且成功签订契约的最后一个仪式，便是需要结契双方“深入交流”。
这种禁术数万年来曾被那些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神明所不齿，他们对欲念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半分。
可现在对于他一个已经堕落的神来说，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感觉，他似乎也并不反感。
珊瑚礁坚硬又粗砺，很快将那一小片娇嫩肌肤磨得通红。
微微刺痛让宁烟清醒片刻，洛斯的吻技与触碰生涩又毫无章法，她有点欲哭无泪。
被迫扬起的天鹅颈纤长优雅，慌乱着用手抵住洛斯逐渐衣衫凌乱的前胸，红唇微阖，急促呼吸里带着两声尖细哭腔。
“洛……洛斯，我疼……”
“好疼……”
洛斯被迫停下动作，目光疑惑。
疼？
他只是亲亲她，怎么会疼？
小人鱼半个身子都蜷缩在他怀里，借着身高体型的差异，他看清了宁烟裸露后背被珊瑚礁刮蹭出的痕迹。
如此就喊疼？
可真是娇气。
“不许哭。”
眼看小人鱼又要掉珍珠，洛斯抬手捂住那双幽蓝色的眼，另一只手微微用力将人腾空抱起。
他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还带了点粗鲁。
平静海底水波荡漾，宁烟眼睛被遮住，只能凭借着水流拂过皮肤的感觉，知道洛斯正在带着她移动。
不出片刻，后背重新接触到一片光滑微凉，遮住眼睛的大手被拿开，宁烟抬眼看向四周，一时有些失语。
她被丢在了一个巨型蚌壳里，身底下垫着洛斯那身长袍，而罪魁祸首衣衫凌乱，姿态慵懒着正玩弄她的头发。
一黑一蓝，周围水流晃动，两人长发如海藻般漂浮缠绕。
“不疼了？”
洛斯丢下那截头发，上半身压近，从宁烟的角度，能看见他松散的衣领下瓷白且结实漂亮的肌肉。
“你……”
宁烟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随后还未来得及动作，便被洛斯压在垫着他衣服的蚌壳里，她对上那双淡金色的眸，里面纷扰复杂，带着无尽幽深。
仪式还没结束。
他俯身亲吻她的唇，又反复流连于脖颈，牙齿故意在细腻皮肤上研磨，指尖时不时碰上她敏感的鱼尾，坏心眼的在她耳边嗤笑。
小人鱼彻底被他欺负惨了，全身被洛斯圈在怀中，只露出一小截受伤的鱼尾无力拍打着蚌壳。
细碎甜腻的破碎音节断断续续，随即周围水流便更加迅疾动荡起来，连带着蚌壳周围的水草都开始摇摇晃晃。
“啪嗒——”
“咕噜——”
“啪嗒——”
是珍珠掉落又蚌壳里滚落的声音。
一开始还是零星几声，往后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混杂着破碎哭腔与一小道情难自制的叹息。
深海底下少许砂粒被带动着翻舞，四周的水质被无数次搅动浑浊，又逐渐变为清澈。
如此反复数次，这池“春水”才终于重新归于平静。
巨大蚌壳里，小人鱼蜷缩着双眸紧闭，似乎是精疲力尽，瞧着委屈极了。
洛斯看见她眼尾处还未成型、米粒般大小的珍珠粒，一张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双目红肿，唇瓣也被蹂躏的不像样，浑身上下更是斑驳一片。
蚌壳里四处散落着淡蓝色的珍珠。
而原本垫在身下的那件衣服早已凌乱不堪，在刚刚结束后就被丢了出去。
过程很美妙。
洛斯弯唇，指尖轻点宁烟眉心，察觉到对方身体里由于契约而与他形成的羁绊后，长长睫羽下压。
这是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
只要完成她的三个愿望，他便能彻底摆脱禁术带来的桎梏，破除契约，重新归于自由。
人类，虚伪且自私的生物。
他们砸烂他的庙宇和神像，将所有与他有关的一切沉入海底。
历经数万年的遗忘和诅咒，他早就不稀罕再当什么神，又或者是指望有信徒能来供奉。
他并不需要。
小人鱼似乎在睡梦中不安稳，嘟囔着呓语一句。
听不太清她说什么。
洛斯收回指尖，眸光落在她惨兮兮的脸蛋上，顿时又有些晦涩不明。
……
不知过了多久，宁烟才悠悠转醒。
只是轻轻抬了下胳膊，便感觉自己浑身被车轱辘碾过似的，拆开又重组，酸痛不已。
【主人你醒啦？】
小七守了宁烟好久，见她终于醒了忍不住道：【按照人类的时间来算，你已经睡两天了。】
【洛斯期间回来过一次，见你没醒就又出去了。这个狗男人！！！】
小七愤怒的声音传达整个识海。
对于小七嘴里“狗男人”这个称呼，宁烟十分认同。
哪有第一次见面就……
还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乐此不疲的，她差点都要以为自己快死了。
宁烟龇牙咧嘴爬起来，手心摁到一个坚硬的物体，低头一看居然是颗蓝色的小珍珠。
她躺着的周围这种蓝色珍珠散了一地，数量还不少，正幽幽的发着光。
她稍稍愣了一下，记忆又飘到前不久所发生的事。
宁烟只记得最后洛斯从背后抱着她，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掰过她下颚和他轻吻，动作算不上温柔。
后面的……
宁烟甩了甩脑袋，暗骂一句自己不争气，这狗男人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想到正事，她按了按头痛的太阳穴，“小七，你知道禁术和契约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在你没醒的这两天，我翻到了一些相关资料，应该能用得上。】
小七将收集到的资料传过来，和她解释：【这本书里没有提到过洛斯，但是禁术似乎能对得上。】
【沉睡或者消弭的神明可以被信徒用血液唤醒，但代价是需要奉献出自己的身体。仪式完成后，信徒便从另一种意义上成为神使，与被供奉的神明享有同样的生命。】
【神明可以从神使身上获取信仰转化为神力。】
宁烟支着下巴，很认真的思考。
小七又继续道【但是这种共生关系并非无解，一旦神明完成信徒的三个愿望，神明便会彻底脱离这种束缚。】
【到时候即使没有供奉，他之前所获得的那些神力也不会消失，成为独立自由，不受任何因素控制行为的堕神。】
宁烟大致听懂了。
目光转向自己受伤的鱼尾，有气无力的在蚌壳里拍了拍。
那块石头很有可能就是洛斯沉睡的化身，无意中沾到了她的血，她后来又喊了洛斯的名字，在系统加持下，无意中触发了禁术。
所以，洛斯主动要和她进行契约仪式，实际上是要摆脱禁术所带来的禁锢，完成她三个愿望，好拍拍屁股走人？
【主人，被唤醒的神明很虚弱，如果不是现在和你享有同等的生命，他最多三天就会消弭。】
宁烟点点头，本命珍珠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她想要攻略洛斯，短短三年的时间也确实没什么把握。
如果能将那珍珠拿回来，一来过程能培养感情，二来她也能活得久点。
至于那三个愿望。
她就装不知道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