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妹妹?”
那男生笑得猥琐又油腻,眼神在宁烟身上转了一圈,停留在纤细的腰肢上。
卡座上又站起来两个人,推开身边的女人,慢悠悠往宁烟身边晃。
“看上去这么纯,这小腰细的……”
那人说着就要伸手去掐宁烟下巴。
宁烟侧身躲开,手指拉上门把手,微冷的语气里染上一丝颤,像是在努力让自己镇定。
“我要出去。”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什么笑点,周围顿时传出几声嗤笑。
“妹妹,你这就没意思了啊。”
后来的两个男生脸上不怀好意,一左一右挡住门。
其中一个伸手勾住宁烟的马尾,捻了缕发丝凑到鼻尖,“哥几个怜香惜玉,不会白跟你玩儿的,瞧你这模样是学生,生活费应该不多吧?”
说着便从钱夹里抽出一沓钞票压在桌上,眼底的暗示明显。
宁烟眼底微冷。
身侧一只胳膊见状就要来拉她,宁烟往前两步,避开那人的手,凑到桌前。
出声问:“怎么玩儿?”
“呦,妹妹上道!”
身后传来口哨声,有人捏着那叠纸币别在宁烟裙腰上,目光下流。
“那就先陪哥哥们喝喝酒?”
“好啊。”
少女唇角扬了扬,片刻绚丽让周围几人有些失神,看着她动作。
宁烟将纸币抽出来,视线往桌上扫了一眼,随手拿了瓶啤酒,抬手在几人面前扬了扬。
“行。”
最先拦住她的人挑眉,侧身就要去拿桌上的酒,还没等腰抬起来,“晃荡——”一声,脑袋传来剧烈钝痛。
“你他妈居然敢……”
那人捂着脑袋回头,有温热的液体流下脸侧,看着手心里的血迹晃了晃,瞳孔放大。
“草他妈的臭bz,老子今天弄死你!”
周围人先是愣了一秒,待反应过来就要伸手去抓宁烟。
玻璃瓶子刚刚被敲碎。
宁烟一把抓住脑袋流血那人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扯,让他被迫仰起头,贴在墙上。
另一只手握住碎了一半的玻璃瓶,锋利的玻璃抵到对方咽喉,顿时吓得其他人一动也不敢动。
“你个臭……嗷!”
那人话还没说完,玻璃碎片又往前顶了顶,瞬间划破颈上的皮肤。
鼻尖空气里夹着血腥气,周听肆摁灭指尖的烟,目光穿过昏暗的灯光。
视线在那流血的脑袋上停留几秒,又缓缓落在举着玻璃瓶的那只藕臂上。
猩红的一道口子,分外刺眼。
周听肆睨着眸,嗓里轻微发痒。
“你别乱来!”
其余人有些慌,包间里早没了刚才的暧昧氛围,几个女人聚在一起惊慌失措。
宁烟勾唇冷笑,“继续玩啊,不是说要跟我玩吗?怎么?这会儿没种了?”
“你放开老子,老子今天弄不死你!”
被开了瓢的男生还在嘴硬,宁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那你可以试一试,看看是你先弄死我,还是我先弄死你!”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宁烟语气蓦然加重。
手里的玻璃瓶又用了几分力,手臂绷直,刚刚不小心被飞溅碎渣划破的伤口又溢出鲜血。
周围人想上来拉她,却又不敢。
一时竟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角落里的黑影终于动了。
周围顿时静谧下来。
一个两个盯着这道黑影漫不经心踱到跟前,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肆……肆哥……”
“肆哥你救救我,赶紧把这女人拉开!”
宁烟在他话落当下薅住他头发更用力一扯,轻而易举便听得他几声惨叫。
挑眸去看眼前的少年。
他个子高,生了张极具攻击力的脸,五官立体冷峻,薄薄眼皮往下压,看人的时候带着天然的强势。
周听肆目光落在宁烟那截正不断往外渗血的胳膊,忽而抬手捏住,拇指用力压在那道伤口,撩开眼皮看她。
宁烟脸色适当白了白,试图挣扎。
对方的力气却大的惊人,宁烟不仅挣扎无果,对方似乎还故意般捏着她的伤口不断用力,试图要将她撕裂。
宁烟蹙眉,唇瓣微抿,只是另一只手更用力扯住那人的头发,硬是没吭一声。
“呵。”
耳边这声嗤笑语调古怪。
宁烟眼睁睁看着周听肆掰开她胳膊,轻而易举从她手里夺过那只酒瓶子,往地上随意一丢。
“啪嗒”一声,剩下的半个瓶身也碎了。
其余人一声不敢吱。
“肆哥,肆哥!别让她跑了!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被扯头皮的男生尖叫。
周听肆未分半个眼神,微抬眉骨,落在宁烟脸上的眼神沉而深。
下一秒,胳膊用力一扯,将人拽到身侧。
宁烟伤口被他捏着,本来是不怎么疼的,这会儿只感觉胳膊要断,就被这么拽到门边。
宁烟看着周听肆拉开门。
然后……
她被推了出去。
门又被重重合上。
宁烟:“?”
这就完了?
她刚刚砸的是假人?
这就……
完了?
宁烟揉着胳膊,抬头看着门上的1212发了会呆,掏出包里的手机打开一看,安易刚刚打了三四个电话她都没接到。
通知栏里有条微信消息,是安易发现自己给错了包厢号,不是1212而是1221。
宁烟敲两下键盘回了消息过去,往正确包厢方向走,没走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1212,捏着手机拨了个熟悉的号码。
“肆哥,你怎么能就让她这么走了!”
1212包厢里,满脑袋是血的男生捂着伤口,对着已经回到位置上的周听肆扯开嗓子:
“这臭bz居然敢对我动手,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这名男生今天第一次被人叫来玩,之前从来没见过周听肆,也不清楚他的行事作风。
刚刚那一幕,只让他觉得周听肆是在故意给他难堪,这会更是气得慌。
周围有人过来拉他,示意他不要再说,可是男生却像是来了劲,直接跑到角周听肆身边厉声质问。
“你到底什么意思!”
周听肆指尖沾着刚刚染上的猩红,指腹摩挲,黏腻的感觉已接近半干,醇厚甜腻的味道却不散。
他没抬头,沉声喊了句,“蒋知。”
叫蒋知的男生应了一句,隔着几个人的空隙目光看过来,十分同情的扫了一眼头破血流的男生。
笑问:“怎么了肆哥?”
“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