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了徐佳佳心思的宁烟像丢垃圾似的甩开她的手,原先强势的面容上闪过几分脆弱,眼圈突然就红了。
“佳佳,你就把镯子还给我吧。之前在宿舍,你看上什么东西都是直接拿走,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你什么。
但是这个镯子真的不行,这个镯子是我家人留给我的!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院长说这个镯子在捡到我的时候戴在我手上的!”
宁烟越说越委屈,可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倔强的不肯掉下来。
赐祈赶紧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谢炀眸色微顿,他倒是许久没有当场见过她这副样子,今日倒是颇有几分新奇。
众人正在原地,宁烟现在这副样子,又加上刚才那番话的内容,听的在场众人一阵唏嘘。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
那徐佳佳就相当于是拿了她唯一可以给家人寄托情感的东西。
如果是真的,那他们刚刚居然还这么向着徐佳佳说话,可真该死啊。
徐佳佳目眦欲裂:“你在这装什么!镯子是我的!你不是说有你名字吗?你倒是找给我看看啊!”
居然还有人提出这种合理要求。
那当然是……
满足她喽!
宁烟苦涩的摇了摇头,似乎很不愿意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佳佳,我念在我们同学一场,原本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我刚刚给过你机会的,只要你把镯子还给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话说到这里,宁烟的语气倏然一变,眼看着眼眶的眼泪就要掉下来,宁烟急忙伸手将脸上的眼泪擦掉,目光看向众人。
“今天正好大家都在,我也不怕大家查验,那个镯子,只要对着阳光便能在玉中看见一个白色的宁字,这也是我姓的由来!大家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过来看!”
此言一出,底下众人纷纷跃跃欲试。
徐佳佳看着周围人的眼神都落在手腕的那只镯子上,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宁烟如此言之凿凿,难不成她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镯子上,难道真的有……
徐佳佳几乎要被周围的视线逼疯了。
不,镯子是她的。
她凭什么要去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字!
对,这就是她的镯子!
“佳佳。”马原见徐佳佳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不禁有些担心。
“你们双方各执一词,要不你就让大家看看吧,我们看了就……”
“这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给你们看!”
不等马原说完,徐佳佳尖叫一声,拨开挡住自己周围的人群就冲了出去。
而她这副样子,落到在场所有人眼中,便是明晃晃的落荒而逃。
“靠!还敢跑!”
赐祈气不打一处来,撸起两只袖子就准备去追,宁烟急忙扯住她的胳膊,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了?不把镯子抢回来吗?”赐祈不解。
宁烟叹了口气,“队长,这镯子对我十分重要,我怕我们这会儿追上去,佳佳情绪不好,万一把镯子毁了就麻烦了,我们给她点时间想想吧,我相信她会想通的。”
想通是不可能想通的。
手里拥有个这么神奇的玩意儿,徐佳佳能放手才怪,而徐佳佳也根本不可能把镯子毁掉。
毕竟她要靠着这镯子吃饭立人设,怎么可能舍得。
之所以不把镯子拿回来,那当然是要亲眼看着对方寄希望于失望才更有意思啊。
赐祈仔细想了想,觉得宁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既然这镯子对她如此重要,自然是万分小心,对方又是个事儿逼,万一故意毁了镯子着实得不偿失。
“你放心,今天受的委屈,我一定让对方有个交代!”
赐祈看似在安慰宁烟,声音却说的很大,明眼人一下便看出来这是在怼马原开始时的那番话。
马原此刻的表情像是吃了翔。
他原本是过来给徐佳佳撑腰,结果没想到腰没撑上,徐佳佳还给他挖了个坑。
面子里子全丢光了。
马原现在想掐死徐佳佳的心都有。
但是想到她是基地里唯一一个治愈系异能者,又硬生生将这种想法遏制住。
“对不起。”像蚊子哼似的。
宁烟眨巴了一下眼睛,“啊?马队长你说什么?”
马原面色抽搐,声音又大了些。
“对不起!”
宁烟看了他两眼,随后将目光放到赐祈和谢炀身上,一脸疑惑。
“好奇怪,你们听见马队长说什么了吗?”
赐祈摇头,“我没听见。”
谢炀没说话,只是轻轻将头撇了过去,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马原。
马原顿时头皮发麻,心里又被宁烟这种态度气的不轻,整个人都快炸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扬声道:
“我说!对!不!起!行了吧!”
宁烟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马队长说的是对不起呀!我这下听见了。”
马原恨的牙根痒痒,但如今这场面自己确实理亏,见对面似乎终于肯放过自己,当下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切,每次都这样跟别人欠他钱似的。”
赐祈小声对着马原的背影吐槽了句,让宁烟一时有些忍俊不禁。
见马原道了歉,周围人更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过分。
徐佳佳落荒而逃明显是被宁烟说中了,如果她敢对峙,如果那个镯子真的是她自己的,她根本没有必要跑。
今天这一出,他们不仅没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开始指责宁烟,还帮着徐佳佳说话。
一时间,众人不得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纷纷过来给宁烟道歉。
宁烟早就看清了这些见风使舵的人,对于他们的道歉也并不意外。
简单表明了一番自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之后,在场众人也纷纷离开。
眼见只剩下赐祈和谢炀还有宁烟三个人在场,刚刚因为人多而不太好问出口的话这会儿终于找到了时机。
赐祈视线在宁烟和谢炀两个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胳膊肘碰了碰宁烟的手臂,一脸八卦。
“说说呗,你们两个,咋回事啊?”
宁烟抿了抿唇,面不改色。
“我们俩还能发生什么,我们是无比纯洁的队友之情。”
“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徐佳佳说那天夜里谢炀偷偷摸摸去你家那事是不是真的?”
赐祈一手圈住宁烟的脖颈,虽然说她之前劝过宁烟不要一棵树上吊死,但现在看来谢炀也不是没有改变。
而且变化还挺大,能让他主动帮忙说话,就凭这一点,赐祈就觉得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