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铮把人打发走了,又带着千羽在库房里逛了逛,询问她缺不缺什么炼器材料。
大会期间,参赛的炼器师需要自备材料,寒铮此时这么问相当于是把整个炼器师工会都拿来给她当后盾了。
千羽虽感激,但她还真不需要,身上向来不缺好东西,有了凝夜的宝库支援之后,更是稀世珍宝多到塞不下。
她只怕拿出来的东西太过高级太过稀有太过引人注意,所以这两天已经和凝夜将所需物件都挑过一遍了。
千羽正打算婉拒寒铮的好意,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问道:“师伯,您这儿有源心石吗?”
严格来说这东西并不是多高等的矿石,只是比较稀有,一般炼器师也不会备着,但炼器师工会应该有储存。
寒铮疑惑:“你要那个做什么?”那东西通常只能用来做一些特定用场的法器,平时根本用不到。
“有那么个小玩意儿想要做一下。”千羽笑了笑,并不多做解释。
寒铮也没多问,召来一名炼器师吩咐他去找了,没多久便送过来一大块。
“够用吗?”
“够了。”千羽接过,“多谢师伯。”
“自家人,客气什么?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寒铮想了想,又问,“要炼器吗?可以先用我的炉子。”
千羽也没拒绝,并且趁机提出要求:“师伯,我今晚能住在这儿吗?”
不等寒铮发问,她连忙道出已经准备好的说辞:“明天就要比赛了,郁久闾人员繁杂,我怕今晚……”
话没说完,寒铮就明白了:“啊,懂懂,住这儿嘛,没问题,刚好明儿一早省得跑了!我这就让他们给你准备房间,比赛期间你都可以住在这儿!”
一切安排妥当,寒铮亲自送千羽去自己的炼器室,结果路上遇到吴焕来请他,说是有事相商,他只能随手拉了个路过的炼器师送千羽过去。
走到半途,千羽转头冲那精瘦青年问道:“阁下能不能帮忙跑个腿?”说着拿出一只钱袋递到他手中。
精瘦青年眉开眼笑:“跑个腿而已,怎么还这样客气?”
“麻烦阁下去郁久闾部驻地找一个叫言凝夜的人,就说我在工会住下了,明日一早赛场见。”
那人连忙答应,千羽眼珠一转,又道:“阁下能不能借我一身衣裳,工会统一的这种。”
精瘦青年有些为难:“工会服饰为个人所有,概不外借的……”
千羽又塞过来一袋子钱。
“情况虽然是大多数,但也不是没有特例。”收了钱的青年笑得见牙不见眼,话头立刻就转了个弯。
他心思一活动,瞬间想到个好办法:“您是会长的侄子,按理说也是自己人,这样吧,我去给您领一套新的,不用借!您等着,马上就来!”
精瘦青年说完就跑了,果然没过多久就给千羽拿来一套崭新的暗金色长袍,材质细腻,做工精致。
“这袍子轻软吸汗又透气,关键还防火隔热,您穿着参赛也是合适的!”
千羽接过道了谢,那人又给她指了路,转头跑腿去了。
收好袍子,她迈步走向了寒铮的私人炼器室。
要说看书杂有什么好处,那就是各种东西都能涉猎一些,比如她此刻想要炼制的东西,就是她闲来无事在一本炼器杂谈上看到的。
那上头记载的全是些没什么大用场但关键时刻也许会派上些用场的东西,当时觉得有趣就记下来了。
门口的守卫问明身份就放行了,寒铮的炼器室很大,看起来和他的住所一样,干净整洁。
每件东西都有条不紊地放在它们该放的地方,一整面落地窗透进来大片温暖明媚的阳光,照在室内很是惬意。
千羽没多做耽搁,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来的时候就已经过了中午,此时日头都快要偏西。
正打算动手,又来了一名炼器师,说是会长让他来送炼器用的火焰,不得不说,寒铮这个人看起来五大三粗,实则心细如发。
点燃炉子之后那人便离开了,留下了千羽一个人。
她取出方才得到的源心石,投入炼器炉中,静静等待它熔炼分解。
……
日落时分,太阳像是一颗徐徐下滑的橙红色圆珠,晕染天际,云彩在夕阳余晖中熠熠生辉,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夜幕下的花园是浪漫的,星辰装饰着天穹,映照出花瓣的轮廓。
是典雅的,古朴的巨树矗立在此,守护着花园夜晚。
是宜人的,清凉的微风拂过脸颊,带走了白日炙热。
是闲适的,婆娑的花影摇曳生姿,增添了几分灵动。
是宁静的,夏虫的鸣叫低声细语,安抚着夜的静谧。
夜晚的花园中,白色花房仿佛也换了一副面孔,它在灯火映照下显得更加柔和,更加梦幻。
千羽匆匆走过紫藤花园,朝着工会最深处那座塔楼疾步行去。
待走近目的地,她摸出事先准备好的道具捧在手中,微微低头走到塔楼门口。
“什么人?”守门的是临渊挽空楼的人,清一色黑衣。
千羽并不紧张,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她举起手中卷轴示意:“会长派我过来送一份明日的流程安排详细时间表给风阁主过目确认。”
她态度平和,口齿清晰,身上穿的是炼器师工会的暗金色长袍,胸口别着天器师徽章,看起来没有任何破绽。
守卫打开卷轴随意看了看,确认没什么问题就放行了。
千羽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兴奋激动的心情,大步走上楼。
聿风的卧室在顶楼,但是据守卫所说,此刻他正在隔壁的会客厅同两位堂主议事。
她来到会客厅大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凌楚,见了她有些纳闷,觉得眼熟。
千羽依旧还是那套说辞,她刚一开口,便听到屋内传来了椅子挪动的声响,像是有人突然站起身,碰到了桌椅。
她没有抬头,也没再开口,静静捧着卷轴等待门内人的反应。
“好,给我吧。”凌楚抬手正要去接。
里头突然响起一声冷喝:“让她进来!”
凌楚手一抖,转头诧异地看着聿风,而后又狐疑地看了看眼前这个有些眼熟的年轻人,侧身让开道。
千羽目不斜视走了进去,直直来到桌前,低头抬手躬身压低嗓音,一气呵成:“这是会长让我送来的,请您过目。”
“出去!”聿风冷声道。
一旁凌肃有点懵,不是刚让人家进来吗,怎么又让出去?还没等他想明白,凌楚就来扯他胳膊,将他硬拉了出去。
搞半天是让他们俩出去!
两兄弟离开了,大门合上的瞬间,聿风从桌子里头闪身而出,拽起千羽就往墙边走,那份作为道具的卷轴脱手掉落,被他无情踢开。
他推开一道暗门,拉着千羽疾行几步来到一间卧室,而后反手关上那道门,又在周围布下重重结界。
做完这些,他护着她的头将人直接抵在了墙上,一手扯掉脸上的面罩直接扔开,叹息一声,挑着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吻住,撕咬研磨。
这次的吻不像下午在花房那般从温柔到疯狂,上来就如疾风骤雨一般,细细密密的吻凶悍又急促,带着一丝惩罚意味。
吻了片刻,聿风微微抬起头,稍稍分开,低喃了一声:“胡闹。”
千羽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仰着脑袋可怜兮兮望着眼前男人,又纯又欲的眼神看得男人下腹一紧。
没等她回嘴,他又猛地覆上来,暴风雨似的吻落下,带着不容拒绝的疯狂。
他吻得越来越激烈,卧室中全是两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