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乌合之众,再敢聒噪,定斩不饶!”
说出如此霸道之话的,并不是刀无形。
而是在天地门内守护素还真的乱世狂刀。
狂刀向来人狠话不多,开鬼楼遭到重重阻挠,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一群狂徒闹到家门口来了,还口口声声让青阳子交出素还真。
一群混蛋,当一日三千斩是剁馅呢?!
狂刀拎着狮头宝刀就冲了出来,冲到最前,气机勃发,横斩一刀,贴着对面站在最前的东方语的脚尖,在地上斩出一道沟壑,“滚!”
东方语就是嘴炮厉害,一顿尖酸刻薄的狂喷,青阳子和步怀真跟他好好讲理,根本讲不清。
两人很想刀无形再次出头。
但刀无形才懒得吓唬这群四无君的狗呢。
他可以怼三先座,那是三先座自己屁股不干净,但若不能证明寒凌霜是四无君的暗子,那九洲联盟就是一个掌握了大量口舌的组织。
刀无形正设法洗白邪帝传人身份和叶口月人呢,自然不会惹到这么一群逮谁咬谁的疯狗。
当然了,若是寒凌霜敢主动咬他,那么自然有锁息魂针或鬼仆夺舍等着他。
不过,刀无形自己置身事外,却可以找个帮手来。
“乱世狂刀,你能杀我,却杀不尽天下义士,堵不住悠悠之口!”
“嗯?!找死!”
“狂刀,不要冲动。”
“好个天下义士,好个悠悠之口。”
就在东方语凛然无畏的刻薄讽刺,激得狂刀真要一刀砍了他的时候。
一个悠然的声音忽然传进众人耳中。
众人就见一身穿蓑衣、头戴斗笠、手摇奇特叶扇的身影,缓缓走来,“既是义士,为何要置中原栋梁素还真于死地呢?”
东方语立刻反驳,“此乃牺牲小我,维护天下安稳。”
“若天下安稳需要牺牲小我来完成,今天牺牲素还真,明天牺牲青阳子,后天是否就该牺牲寒凌霜了?若青阳子与步怀真提出条件,让九洲联盟牺牲小我,倾巢而出,拼死消耗邪能境兵力,抵消正道失去素还真的损失,便不再开鬼楼,诸位做何选择?”
“你这是诡辩之术!”
“阁下的义正言辞,却是靠逼迫他人牺牲来完成。”
“刀兄,这位是?”
步怀真见新来之人机辩无双,说的东方语逐渐词穷,不禁小声问道。
“三个东方语绑一块也说不过的高人。”
卧江子的雄辩之才,那是能舌战群儒,说的二十几个文官哑口无言的,区区东方语,都不够他热身的。
就见卧江子一顿嘴炮,轻松控场,不知不觉中,就将节奏掌控,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他劝说九洲联盟的众人,帮助开鬼楼,尽自己的一份力量,确保此事万无一失。
最后,东方语等人,甚至有点晕晕乎乎的,就带着回去找盟主商量开鬼楼之事的决定,回返九洲联盟了。
“有劳阁下帮忙转圜了……原来是卧江子,你也来中原了,请问净琉璃菩萨情况如何?”
青阳子在天外南海守护素还真的时候,卧江子来探视过素还真,也提起过净琉璃菩萨的情况。
这时见卧江子掀开斗笠,连忙微微欠身致意。
“吾离开天外南海时,菩萨的灵识已在慢慢恢复,想来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苏醒过来了。”
卧江子说罢,对刀无形欠身行礼,“邪尊,属下幸不辱命。”
“有劳军师了。”
青阳子和步怀真闻言,都好奇地看着两人,卧江子怎么改换门庭了?
“诸位,我等入内详谈吧。”
众人回返天地门,刀无形终于说出此行真正来意,“本座此次前来,是为了邱霍蛉叶,本座希望在他为素还真洗骨后,能将他带走。”
青阳子和步怀真全都心中一动,这便是对方真正的目的?
“阁下因何需要此人?”
“此人原本是邪帝麾下,本座即想要洗骨大法,也想要此人可能掌握的关于邪帝的信息。”
“这……此人既然被关入鬼楼,生前必是穷凶极恶之人,死后亦有强大恶念执念,阁下想要收服他,需提防养虎为患啊,而且,且不说三先座和九洲联盟,都不会同意,邱霍蛉叶是鬼楼恶鬼,要想带走,正一天道的诸位恐怕也不能答应。”
“再凶恶的恶虎,在本座麾下,也要变成乖猫,而不管是三先座与九洲联盟,还是正一天道,本座都会处理,本座现在是征求道首与步兄的同意;
听闻秦假仙正在寻找道术阵法高手,卧江子精通此道,本座阵法造诣也算尚可,均可前去助阵;
而且,邱霍蛉叶桀骜不驯,想要让其答应洗骨,本身就恐非易事,若对其提出本座会带走他,想来可以让他答应下来。”
“嗯……”
青阳子和步怀真都知道,刀无形的话是正着说,但他们必须正反两个方向听。
人家有能力助伱成事,反过来就能坏你好事,你若答应,便是助阵,若不答应,你别想找到摆阵之人,也别想让邱霍蛉叶答应洗骨。
两人对视一眼,便都看懂了对方的神色……就算万一是与虎谋皮,为救素还真,也得先答应下来,若真有什么后果,再大家共同进退,一起承担。
“那我等就多谢阁下相助了。”
“两位客气了,那么卧江子与王隐便留下,配合诸位行事,待诸事齐备,本座再来相助,请。”
“请。”
“邪尊稍待,吾有事禀报。”
“边走边说吧。”
刀无形带着卧江子出了天地门,便听对方说到,“属下已与银狐谈过了,他想要知道关于更多叶口月人的信息,他……想要知道他的身世。”
“这样说,他并非天外南海之人?”
刀无形对银狐的身世也很好奇,银狐之母是兽奴中的
“不瞒邪尊,银狐的母亲,来自于叶口之间……”
事已至此,卧江子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将当年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那位狐族女子落入时空夹缝中,直到属下诈死来到天外南海,才偶然见到她从夹缝中出来。”
“所以银狐是想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那狐族女子……”
卧江子几次张口欲言,仍难以启齿。
刀无形便替他说了,“侍奉过太多人,但总归没跟过兽族之人?”
“……是,以她的条件,唯有年老色衰,才会分配给兽族。”
所以银狐到底是谁的种?
刀无形不由得莫名的眼神看向卧江子?
大军师,你是不是也逢场作戏过啊?
卧江子当然看懂了刀无形的眼神,赶紧一摆手说道,“属下洁身自好,从未……与那女子有所瓜葛。”
卧江子为了自辩,差点连至今俗称处男都顺嘴说出来了。
“所以这件事的问题,是你怕银狐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可能会大闹一场。”
“是。”
“但隐瞒终归是更大的伤害,你说不出口,便让本座来吧,让那只狐狸来找本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