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家。
海荣天打从海凝霜被抓走后,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不会因为知道海凝霜不是自己女儿了,就可以马上割舍这份情感。
那毕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儿。
也是他真心疼爱了二十来年的孩子。
这时候,他想到了妻子贾海霞。
贾海霞走了以后,海荣天还没有去找过她。
之前因为赌气,想着她走几天自己就能回来了。
随后发现了海凝霜不对劲,便命人监听海凝霜的电话。
也找了一些在公安的朋友帮忙调查此事。
当他得知海凝霜可能做了很多错事的时候,他的心里便陷入了纠结中。
这会也顾不上贾海霞了。
如今,他亲手将海凝霜送进了公安局,他便更加不敢见贾海霞。
可,现在他想她了,很想很想的那一种!
海荣天将手里的工作放了放,站起身去找贾海霞。
还等离开屋子,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
海荣天顺手接起电话。
“我是海荣天!”
电话那边传来了政委卢毅安的声音:
“老海,你被起诉了!”
海荣天愕然:“起诉?”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贾海霞要离婚。
他默了默道:“我现
在就去找贾海霞,我不会和她离婚的!”
卢毅安知道他误会了,轻叹一声说道:“不是嫂子,是乔连成!”
“……”
卢毅安继续道:“你之前在公开场合说出乔连成要被释放的消息,海凝霜得知消息后打电话给秦虎通风报信。”
“导致公安这边设好的陷阱功亏一篑,还差点让秦虎狗急跳墙地炸了金库的外墙。”
“尽管没有造成很可怕的损失,但你的行为造成了泄密,乔连成对此提起了诉讼!”
顿了顿,卢毅安轻叹道:“据说,乔连成和姜绾是为了打掉一个覆盖了全国的人贩子网络才会来燕京的。”
“他们好不容易女扮男装,男扮女装打入了敌人内部,忽悠得他们自相残杀,眼看要收网了,你横插一杠,泄了密!”
“因此,差点让他们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老海,你糊涂啊!”
海荣天沉默了。
一张脸青黑交加了好半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这件事,的确是他错了。
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与歹人勾结的人就在他的身边,是他海荣天从小养大的宝贝闺女啊!
原本在家属院门口看到姜绾怂恿乔连成受贿,他便痛心疾首地以为这
两个孩子长歪了。
还不止一次地斥责高翔宠溺他们。
那时候,他是真的恨铁不成钢。
甚至对姜绾生出了强烈的不满。
可,现在才明白,人家那是卧底行动!
是用自己做诱饵引诱人贩子团伙自相残杀。
如今,过去姜绾和乔连成那些让他很不理解很恼火的行为似乎一下子都通畅了。
他却悔得肠子都青了。
“喂,喂!”卢毅安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海荣天回神:“我在!”
卢毅安道:“老海,这事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家的事我也知道一些!”
“我看,你不如去找乔连成谈谈,服个软。”
“到时候他撤了起诉就算了,不然……”
海荣天打断了他的话:“这事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我会处理的!”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原本要去找贾海霞,这次也没心情去了。
他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发呆起来。
再说东廖。
他回到住处时天都大黑了。
刚进院子,几个坐在院子里的人便齐刷刷看过来。
那眼神,带着一点复杂,也带着一点凌厉。
东廖没理睬,自顾自地开门进屋。
屋子里,东老坐在主位,身边是
七爷,七爷的身后是小丁。
东廖进屋招呼了一声:“咦,都在啊!”
说着主动走到了东老的另一边空位上坐下。
“去哪了?”东老顺口问了一句。
东廖也顺口回答:“给你追孙媳妇去了!”
东老笑了:“那个妮娜?”
东廖嗯,默了默郁闷地道:“我听说罗妮娜和姜绾乔连成有仇,就去找乔连成聊了聊!”
东老愣怔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聊的如何!”
东廖撇嘴:“我被他打水里去了!”
他挥了挥自己的袖子,很丢脸地道:“还是让仇人给救上来的,丢脸死了!”
说完捂着脸,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
东老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不会水的毛病,还真是要命!”
“那个乔连成很厉害吗!”
东廖嗯了一声:“就那样吧,要不是在水边,我才不会输呢!”
“我没想到,那小子和牧野关系也很好,我今天瞧见他们在一起了。”
“外公,你说牧野会不会因为他和乔连成好就不把公司卖给我们了!”
这就是姜绾想出的法子:“既然已经不能避开问题,那便让问题变得合理。”
“都是军区大院里的,牧野和我
们认识太正常不过,要撇开关系才是有问题呢!”
果然,东廖说完,一边的七爷道:“据我们了解,牧野和姜绾是合作伙伴,和乔连成也是朋友!”
“都是一个军区大院的,不可能不熟悉!”
东廖故作震惊地问:“你们就不怕牧野糊弄我们吗?”
七爷大笑:“怕什么,敌在明,我们在暗!”
“他们又不知道我们是干啥的,再说,我们要洗白,就不可避免地要和那些人接触!”
“我们得挺直了腰杆,要是自己都害怕,那就是做贼心虚了!”
这话说的,东廖一阵无语。
心想,这个姜绾果然厉害,她就是这么说的,这些人居然也这么说。
难怪一个姜绾便将这些蠢货都给玩弄在股掌之间了。
东廖顿感无聊了,他站起身摆了摆手:“算了你们折腾吧!我只在乎我的妮娜,别的我不管!”
话落迈步出去了。
七爷这时看向了东老。
东老笑了笑:“我这外孙平时什么都不在意。但一旦有在意的事,不弄到手便不会罢休的!”
“不用管他,何况,将来我们洗白了,还要在燕京立足!”
“让他多接触一些大院里的那些家属,多交一些朋友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