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云抹了抹楚夕毛绒绒的头发,顺了顺。
“还行,有些地方可以耕种,有些地方据说是盐碱地,不能种粮食,也不能种果树,我有些头疼。”
老百姓的事,楚夕知道的也不多,反正空间里的种子和粮食,盛凌云随便用,至少他们所管辖的地方,即便是有饥荒,他也会解决的。
楚夕腻歪了一会儿,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行吧,你有你忙的,我也要去忙我的事了。”
怀里一空,盛凌云有点舍不得,拉着楚夕亲了一口,才放楚夕离开。
“你是去见昨晚的那个女鬼吗?”
楚夕微微一怔,笑了:“她是人,不是鬼,你怎么这么说人家,不礼貌。”
盛凌云差点被她吓死,穿那一身衣服,用得着跟她礼貌。
“别着急,再晾一下午,你该吃吃该喝喝,我保证,到了下午天快黑的时候,你再去问,有什么,她就说什么。”
楚夕不解:“为什么?”
盛凌云自信又神秘的一笑:“经验之谈。”
楚夕差点忘了,盛凌云可是审过不少罪犯,早就把他们的心理抹的透透的。
“那好吧,我听你的。”
楚夕洗簌过后,陪着盛凌云吃了午饭,又歇了个晌,帮着盛凌云整理了一下公文,到了傍晚,楚夕才推开那女子的房门。
“姑娘休息的可好?”
那女子依旧是一身白色的衣裳,只是头发挽了起来,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不说话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像是小兔子一样警觉。
待看到是楚夕进来,才缓缓的松口气,轻轻的点头。
“睡了一觉,也吃了饭,很好。”
楚夕在凳子上坐了下来,丫鬟自觉的去端茶倒水,那女子怯生生的看了楚夕一眼,又低下了头。
楚夕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过来喝口茶,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那口井……通到哪里?”
女子听到了楚夕的话,起身来到她的对面,优雅的坐下,只是抬眼看了楚夕,眼圈就红了。
“那个院子是我的……”
“嗯?”楚夕一愣,她说的是井,她扯的是……
“你的院子?你是吕秀才的女儿?”
当初楚夕要买这个院子的时候,是个无主的院子,但是从前是有主人的,它的主人是个秀才吕一竹。
吕一竹是宁州书院的教书先生,妻子在家买包子和茶水,他们虽然只有一个女儿,但这个女儿乖巧听话,长得也很美。
很不幸,五年前吕一竹病故了。
留下妻子和女儿相依为命,谁知又过两年妻子也病死了,而吕秀才的女儿则失踪了。
空置的院子超过三年,是要还给朝廷的,楚夕却没想到院子里住的还有人。
吕青青点点头:“是的。”
楚夕回想起在院子里整修的那段时间,如果吕青青住在院子里,她会住哪里?
“井
吕青青猛然抬起头,看向楚夕,很显然震惊于楚夕的猜测。
“你怎么知道的?”
楚夕苦笑:“我亲眼看到你从井里爬出来的……”
要不是她心理素质强大,早就被她给吓死了。
看着吕青青的表情,很显然,被她吓过的人很多……
吕青青抿抿嘴:“他们都是坏人,来抢我的院子,爹娘留给我的嫁妆,还准备把我嫁给一个老头子做妾,我才不要……”
孤儿寡女的被人欺负,吕青青在母亲去世后,从屋子里搬到了井下的地下室里。
楚夕有些可怜眼前的女子了。
“这几年你都生活在井里?”
吕青青点点头。
楚夕又问:“那你平日都靠什么为生?”
总不能坐吃山空吧,而且井底下生活不见阳光,对身体也不好。
吕青青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再等一个人,小的时候,我爹给我定了一门亲事,等我丧期结束,那人就来家里娶我,到时候,我就跟他离开。”
原来如此。
吕青青从前父母都还在的时候,家境也算不错,从院子里的房屋装饰可以察觉一二。
虽然吕秀才不在了,但是从小定的娃娃亲还在,看来吕青青一直住在井底不离开,一来是为了躲避家里的恶毒亲戚,二来是为了等她的未婚夫。
楚夕有些了解她的过往了。
“好吧,可我在院子里搞那么大的动静,你也不出来阻止一下,这样吧,反正你早晚要嫁人,就把这个院子卖给我好了。”
吕青青怯怯的看了楚夕一眼,抿嘴笑了:“好。可我得回去拿地契。”
楚夕有些好奇她井下的世界了。
“我陪你一起去拿吧,你也别住井里的,环境不太好,湿潮湿潮的,我给你把仓库腾出来一间,你暂时住进去好了。”
等吕青青起身,楚夕看着她身上的白衣瘆得慌。
“虽然你给令堂戴孝,可也没必要穿的这么素净,这样,我有一件淡蓝色的衣裳,给你穿吧。”
楚夕让丫鬟把衣服取来,给吕青青换了衣裳,又把她的头发挽了个发髻,这么一看,总算是正常了。
“你长得还真是不错,只是脸色太过苍白,搬出来后,好好晒晒太阳,多运动运动,健康才是真的美。”
吕青青话不多,人却天真无暇,笑了笑。
楚夕跟着吕青青去了井底的房间,原来有个门在柴房里,只是门被柴火挡着,一般人不知道。
顺着楼梯往下走,拐个弯就到了,地方不大,收拾的挺干净,一张竹床,床铺被褥都有。
四个大箱子,有两个上了锁不知道是什么,楚夕猜测大概是她爹娘留给她的嫁妆。
还有两个,里面一个装的被褥,一个装的衣裳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床旁边有一张桌子,旁边还有书架,书架上有书,桌子上有笔墨纸砚,旁边还有一个大瓷瓶,里面放了些字画。
井大?平日里你怎么吃饭呢?”
既然要搬上面,吕青青把东西给打包。
“我今年十八,快十九了。白天不吃饭,晚上会偷偷拿隔壁家的东西吃,有时候也会自己随便做点,反正晚上做饭,也没人知道。”
那倒是,也难怪这个院子里谣传闹鬼,这姑娘总是晚上偷摸做事,谁不害怕。
“十九了,那你跟我岁数差不多大,若是没有令堂的事情,估计你也早就成亲了。”
吕青青没有说话,有些事情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对了,你说令尊给你定的亲事,你知道是谁不知道?”
吕青青:“苏城盛家,三房庶子的儿子,盛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