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盛凌云刚整顿了县衙内部,还没有来得及履行职责,找事的先来了。
这天午时刚过,盛凌云刚让人把那个破鼓给补好,就听到有人敲击的声音。
盛凌云身着县令的衣裳,坐在大堂上,衙役分别站在两边。
大堂的门打开,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嗷’的一声跑了进来。
“我的儿啊,你把我儿藏那儿去了,他可是我们家三代独苗,要是他有个闪失,我就跟你们拼命。”
也不看眼前的阵仗,就这么往里冲,第一排的衙役一棍子就把人给打趴下了。
“什么人,竟敢咆哮公堂,先打十大板,再诉案情。”
衙役们经过整顿后,都知道盛凌云看着年轻,脾气却不好惹,把水火棍杵在地上,大喊一声‘威……武……’。
吓得那妇人顿时不敢吭声了。
盛凌云冷峻的声音响起:“朝廷的威严,尔等平民也敢放肆,打……”
衙役们的棍棒落在妇人身上,妇人被吓的脸色发白,浑身发抖,跪在地上疯狂磕头。
“民妇不敢了,民妇不敢了……”
盛凌云一摆手,衙役们停下了手,公堂里瞬间恢复了安静。
“堂下何人,击鼓何事?”
原来这位妇人是吴四狗的亲娘,也是王员外家的管事婆子,男人是王员外铺子的掌柜,自然也嚣张了些。
三年前好不容易给儿子吴四狗,谋了一个衙役的差事,没想到,新官上任,先把她儿子给打了,还给抓了起来。
她岂能愿意忍,这不,就哭着闹着找来了。
只是这一次的阵仗,似乎跟以往都不同。
盛凌云一听是吴四狗的娘,过来闹事的,直接抓了。
“把人压到女牢里去,以后谁再敢无事敲鼓,先打二十大板,再过问案情。”
王员外家的下人都如此嚣张,连他这个县令都看不上,看来盛凌云得好好跟他过过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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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夕知道临济县穷,荒凉,可却不知道他们的物价这么贵。
带着朦胧,逛了一趟集市,什么都没往家买。
楚夕带着一肚子气回来了。
“怎么回事?市场是被垄断了吗?一斤猪肉,在沧州城也不过十二文,临济县这么穷,竟然卖到二十五文。”
“还有白菜,一颗白菜五文钱,抢劫呀。咱们老家五文钱能买五颗白菜。”
盛凌云和东方游刚从外面回来,正好碰到楚夕。
东方游也去过集市了,他叹口气道:“想买便宜的菜和猪肉,都没地方,这里的集市不对外开,都被王家万给承包下来,每个摊位要每天一百文,谁来呀。”
“他们的菜要么卖给王家,要么自己吃了,我们经过的两个村子,听说好一点,他们自己以物换物。”
楚夕气的肝儿疼:“王家王家,那个王员外是掉钱眼里的么,这么看来他得赚多少银子呀,整个临济县都是他的了。”
盛凌云眼神一凌:“吞进去多少,我就让他吐出来多少。”
楚夕其实也不单单是买菜的,她要调查市场,空间里的东西太多,得换成银子,才能有价值。
但她也不是黑心商家,市场价就行了,她不贪心。
可高于市场价,她即便是赚到银子了,也不安心。
屋子里,盛凌云给楚夕出了主意,自己开商铺。
第二天,楚夕就拿着一个商铺房契找到了地方。
“朦胧,你去雇几个人,把铺子给收拾干净,我们要开店了。”
楚夕开一个新的店铺,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卖,定的普通的市场价,她要把整个粮食,吃食的价格给打下来。
而盛凌云这边,则给王家万家里下了文书,要王家万把这几年的税银给补上来。
不但王家有,其他商家都有,并且告示也贴到了布告墙上。
王家万的家里,此时有些慌乱。
吴四狗的父亲正在大厅里求他:“员外,求你帮帮小的吧,那县令把我儿和我媳妇儿都给抓起来了,小的也不敢再去了,要是把小的也抓起来,就没人救他们了。”
王家万被他烦的不行,茶都喝不进去了。
“就你那个儿子,是该管一管了,好不容易谋个差事,能养活自己得了,他那个脾气也没啥出息。”
吴四狗的爹心想你儿子也好不到那儿去,可他儿子怎么能跟王员外的儿子比。
“求员外救救他,我老吴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伺候你。”
王员外沉默片刻道:“你家五闺女今年十四了吧。”
吴老狗眉眼低垂无奈的叹口气:“是,已经十四了。”
王员外:“让她做我的第九房小妾,我们也算是亲戚……”
是亲戚就能救。
吴老狗紧紧咬着后槽牙:“晚上给员外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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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店铺收拾完之后,要打扫卫生,楚夕一大早带着朦胧和楚然都来了。
为了方便收拾,楚夕不需要装扮,平常干活儿的衣服,随便捡了一套穿过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里来的村妇。
反倒是楚然打扮的最精致,不过楚夕的丑话已经说到了前头。
“今天你是来干活儿的,漂亮的裙子弄脏了,洗不干净,咱们可没银子给你买新的。”
楚然一向精致惯了,气呼呼的道:“不用,我自己有银子。”
店铺开的位置很不错,斜对面就是王家粮铺,很明显就是要跟他家打擂台。
而这个王家粮铺的掌柜的,正是吴四狗的亲爹,吴老狗。
闺女送到王家了,可他媳妇儿和儿子还没有从大牢里放出来,一肚子的气。
恰巧王员外的公子大摇大摆的从街上走来,吴老狗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这不是大公子么,你怎么有空到街上来了。”
吴老狗从柜台上抓了一把瓜子,谄媚的迎了上去。
王守贵的随从上前把他给挡开了:“去去去,什么人都往公子面前凑。走开。”
吴老狗‘嘿嘿’笑了两声:“小的只是想告诉大公子,对面铺子里有个美人儿……”
王守贵前进的脚步突然停住了,挑着眉毛一脸的猥琐。
“美人儿?整个临济县的美人都在咱们王府,那里还有美人。”
吴老狗指了指斜对面,楚夕开的铺子里。
王守贵摸了摸嘴唇上的两片小胡子,奸笑两声,摇着手里的扇子,自以为帅气的迈着八字步,朝着店铺走去。
就在此时,楚然端着脏水走了出来,照着墙边泼了过去。
王守贵皱了皱眉,有些嫌弃:“不会就是她吧。”
这也不美呀,要啥没啥,瘦的竹竿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