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结束。
十六名选手成功晋级。
除开我、刘帘,还有可乐以外,其他演员都被刷下去了。
这也意味着,接下来的战斗将会变得异常残酷。
按照惯例,晚上聚会。
茶余酒后,本想总结一下,可今夜似乎没什么可总结的。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花里花哨都不过是一纸空谈。
一将功成万骨枯,可乐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
我上去跟他碰了几杯,让他不要有牵挂,比赛嘛,本来就是这样。
然而,可乐却说,桃子姐今天出院了。
这令他想起上回的事情,心里很是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大家。
我安慰他,咸吃萝卜淡操心,公家人追了这么多年都管不了的事情,又何苦为难一个老百姓呢?
对于所有做局者来说,悲伤总是要留给自己的。
安慰可乐以后,我坐回了刘帘旁边。
想起这件事情,我就来气。
经过上回我们拍电影一般的瞎胡闹。
羊城黑道的面粉生意,从地上彻底转入地下,公家人在全市发起两次大扫除,无一例外都一无所获。
于是乎,我们这帮贪功冒进的一线作战人员,便成为了最好的背锅侠。
一心一意打击黑恶势力的玫瑰,如今因为违纪被撤职,还在接受调查。
原因是没经过上级批准的情况下私自行动,造成六名队友受伤。
至于我家刘帘,也没好到哪里去,被人举报使用枪支,本来要停职处理的,被上级给强压了下来。
万万没想到,电视剧和电影里风光无限的公家人,在现实社会中竟然是两头受气的状态。
至于我,不过是损失点钱而已。
钱是王八蛋,花了再去赚。
比起钱,我更心疼我家刘帘。
老子出钱出人出力出时间,组织就这么回报我们?
要没有她执意坚持,我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可这丫头心底有股执拗,非要死磕到底。
没办法,我只能让她随风去。
这一路太多的分岔。
有时候甜,有时也有辣。
划破石头留下的伤疤。
不好看,但要谢谢它!
干了这杯酒,你就是睡在我身上的兄弟!
随后,这位极喜欢唱男人歌的霸王花,拿起麦克风,唱了一首小小鸟。
不同年纪听这首歌,感觉总是不一样。
我发现这首歌里,其实有两种人。
第一种人,为了自己而活。
剩下的那种人,活着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得更好。
生活,本就是为了跟命运抗争。
如果不去争一争,跟随风飘零的蒲公英有什么区别?
这种人,总是在跟一条咸鱼说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却忽略了,有的咸鱼,其实就想一直被挂在那里,晃晃悠悠,不想被蒸煮,更不想翻身。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
谁又不是,一个喜欢枕着大腿睡觉的孩子呢?
我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
三天以后,羊城雀王大奖赛第三轮,在黑天鹅会议室里举行。
规则再次更改,在推倒胡的基础上加入了打鬼的玩法,并去掉了除开发财以外的风字牌,也就是说,总共是112张麻将。
发财做鬼,可变成任意一张牌,同时加入小七对、清一色七对还有四发财的胡牌类型。
所有牌型不计番,赢一局拿1分,不扣分,不管哪张台,率先拿到5分者为胜,牌局可继续进行下去。
最先拿到5分的前四人,进入最后决赛争夺。
这种特殊规则,我估计只此一家。
比赛反而变得简单了,能胡就胡,而手上有发财的人,更容易胡牌。
112张的打法常见于云贵川,而鬼牌一般是红中,至于南粤,基本上没有112张的打法,即便有鬼,要么是翻鬼,下一张做鬼,要么是白板做鬼。
我想,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防止老千们,提前藏好白板出千吧!
现场有四个羊城电视台的摄像师全程跟拍,看来,是想剪成片子。
规则宣布完毕,16名选手依次抽签选位。
我抽到东3,而刘帘和可乐抽到了西1和南1,刚好是上下家。
瞥了一眼,全是带针孔摄像头的麻将台。
这也意味着,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出千!
东风起,轮庄制,不停庄,也就是说,不论赢还是输,又或者荒番,下一局都要沦为下家坐庄。
就在一部分选手们还在研究着规则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
第一轮的牌在事先全被盖上,也就是说,谁也不知道牌究竟在哪里,完全是盲人摸象。
可当我开牌时,这运气也未免太好了吧?
起手五对,还带了一张发财。
随便打一张就能听牌了呀。
三张散牌分别是,9筒,2万,5万。
根据经验,如果不出意外,大部分人会优先选择打两头的牌,把中间的牌给留住,因为,这样更容易形成顺子。
可对于我来说,却刚好相反,可打5万太过于明显,所以我选择打2万。
我下家打了一张9万,对家打了1万,轮到上家,打了一张9条。
抓牌,命运似乎跟我开了一个玩笑,竟然又是一张2万!
我云淡风轻地打了出去,却被同桌的人觉得有猫腻。
他们一脸狐疑地看向我,而我摸了摸后脑勺,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这时,我的下家打了一张9筒。
“胡!”
与此同时,我立马摊开牌。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一脸阴鸷地对我说,“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赌场无父子,更何况,这是比赛!
如果是平时,我能忍,不过今天,我立马怼了回去。
“不气盛,那叫年轻人吗?”
“你!”
他伸手指向我,再没有吐半个字。
当我亮牌时,似乎听到了楼下解说的声音,这无疑对选手来说是一种干扰。
所有牌再次被打乱,庄也轮到了下家。
洗牌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盯着我这张发财,就好像它会长脚跑掉一样。
但我几乎可以确定一件事情,刚才他们三家,手里面至少还有两张发财!
这是洗牌手法决定的,左手虚掩,右手没动,我上家和对家的手底下一直藏着牌。
我嘿嘿一笑,啪啪两张麻将一弹,他们的手都被打疼了,有张发财更是直接被露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我手中的发财趁机混进了牌堆里,再也没有人知道发财到哪里去了。
哈哈,要么不玩,要玩,就玩点儿刺激的!
他们瞪了我一眼,一副想把我弄死的表情。
我打了个哈欠,不冷不热地说道:“各位,不好意思,我最近有点儿上火,力度没控制好!”
这话很是刺激,效果也很明显,三人相视一眼,似乎已经打成统一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