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紧紧地相拥。
被窝外面,开着十八度的空调,冰冰凉凉。
被窝里面,干柴烈火,越来越热。
也许是体内的阳气太旺盛,像是一座快要爆发的火山,越来越涨。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但我却不想挣脱。
忽然,刘帘娇嗔了一句,“诶,哥,你亲就亲,手不要乱摸!”
听了这话,我觉得十分委屈。
“帘,你说话可要讲证据的啊!”
说罢,我用两只手拍了拍她的背。
她瞪了我一眼,伸手一抓,“那,这是什么?”
“啊!”
一股钻心的疼!
刘帘把被子一掀,想一探究竟,可看到了真相,马上又转过了身去,背对着我。
虽然很痛,但我还是强忍着,抱着她嘿嘿一笑,“帘,你还记得女儿国的故事吗?”
没过一会儿,她便气呼呼地从床上起身,走了出去,抱回来三个枕头,丢在了床上。
“三八线,不要越界,不然我要你好看!”
“帘,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我刚想上前安慰,可她轻轻一下,就令我痛苦难当。
“啊,疼疼疼!”
……
俗话说得好,想上船,就得先买票。
第二天一早,我本想拉她去登记。
可刘帘扭头白了我一眼,“瓜娃子,你还不够秤啊!”
“什么意思?”
她不耐烦地解释道:“你也不小了,懂点法可以吗?男的要22岁才可以!”
啊?!
“竟然还要两年?”
她点了点头。
“再这么下去,我要死了!”
望着她的娇躯,我竟只能望洋兴叹,抬手扶额。
刘帘咯咯地笑了起来,“行吧,不难为你了,今晚开始,我们分房睡!”
“别!”
接着,她扑到了我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我的反应很快,“行啊,那我们等下一起去接她!”
她一拳捶在了我的胸口,嗔怒道:“你个憨憨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大姨妈来了!”
“你个憨憨,我懒得跟你解释!”
没办法,那时的我一个人睡习惯了,身边就一个梅爷,哪懂得这些。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是思文姐打来的。
“怎么样?休息够了吗?”
“思文姐,有什么事情吗?”
“今晚巴蜀那边的人会过来,你代表我们黑天鹅去迎接一下!”
“可是思文姐,我不会喝酒!”
“没事儿,小宝也会去,你人到了就可以。”
“好!”
挂断电话后,我陷入了沉思。
最终,我还是决定把白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刘帘。
没想到我还没说完,刘帘便冲着我大发雷霆。
“你怎么不早说?你是真能忍啊,到现在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到羊城来,就是为了查白家的?任务,完成任务才是第一原则!”
我痴痴地看向她,“可要是完不成任务呢?”
“那自然会有下一个人过来,接替我的工作!”
“可你要是……那你爸怎么办?你要是……那我怎么办?这些事情,你想过吗?”
那两个字是忌讳,我始终不愿意说出口。
她怔住了,一脸茫然。
没过多久,她便抚摸着我的后脑勺,一本正经地对着我说:
“你知道每年因为吸食白色粉末和小药丸而死的人有多少?是十万,整整十万人!其中有75%以上,是25岁以下的青少年!”
“如果不加以制止,我们难道还要重蹈晚清的覆辙吗?”
我弱弱地问了一句,“你不怕吗?”
她嘴角一撇,不屑一顾。
“死?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谁是真正不怕死的!可假如牺牲我一人,就能够摧毁一条完整的供应链,用你的话来说,那就叫赚大发了!”
我沉默良久,情不自禁地看向她,瞬间觉得刘帘其实和语文书上说的那种英雄人物,没有什么不一样。
一样的高大、正义、无畏、敢于牺牲,都有一种舍小家,为大家的奉献精神。
跟她比起来,我的格局实在是太小了。
刘帘见我没反应,摸了摸我的脑袋,笑道:“来,憨憨,别愣着了,我唱首歌给你听!”
这歌我听过。
可此时的她,却唱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
历经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
……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
只是因为有人在我们的背后,默默地负重前行。
“嘿,你怎么哭了?我唱歌有那么难听吗?没理由全连的人都在奉承我吧?”
刘帘的小手轻轻地拍打在我的脸上。
随后,她替我抹去了两行热泪。
我摇了摇头。
“帘,我想家了!”
刘帘噗嗤一笑。
“瓜娃子,你想个锤子的家,这里就是你的家啊!”
说罢,刘帘抱住了我。
我破涕为笑。
“对,这里就是我的家!”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拍了拍我的背,“好了,一脸脏兮兮的,快洗澡去吧,等会儿吃完饭,我们一起过去,见见新同事们。”
我吃惊道:“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
“怕的话,老子就不来羊城了!”
她先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随即起身,来回踱步,开始分析。
“第一、白思文既然让你随便挑职位,那么我们两个的关系,迟早会被公之于众,不如索性今天就把事情给挑明了,省得他们在背后指指点点。”
“第二、与其让你一个人去孤身犯险,引起他们的怀疑,不如带上我这个软肋!”
她忽地一转身,眉头舒展,朝着我笑了笑。
“可他们哪里会想到,我这个软肋,其实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呢?”
我思索了一会儿,指出了核心的问题。
“你分析得是挺有道理,可这样一来,别人一查,不就能查到你的身份?”
“当当当当!”刘帘哼着《命运交响曲》,拿出了两张假身份证。
一张上面写的是刘怜,另一张上面是包满意。
卧槽!
“你,你什么时候拍的?”
“想要更好地潜伏下去,首先得要有一个特殊身份,至于这两张身份证是从哪里弄来的,属于我的职业秘密!”
……
华灯初上,窗外马路牙子上的人们熙熙攘攘。
一张可供二十人用餐的大圆桌旁,只坐了三个人。
黑天鹅的新掌门人,白小宝。
羊城骰子王,汪一山。
当然,还有我。
我跟小宝闲得无聊,便在一旁听羊城骰子王开始胡吹乱侃。
据说西南千王巴一笑亲传的弟子只有三个人。
除了赌术以外,这三人又因为各自不同的喜好,也被人称为:色鬼、酒鬼和烟鬼。
再者,他们师兄弟三人刚好都是巴蜀人,久而久之,便有了“巴蜀三鬼”的说法。
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巴蜀三鬼修行的方向也有所不同。
老大色鬼擅长麻将,老二酒鬼擅长扑克,老三烟鬼擅长骰子。
在巴蜀地区,一直流传着一段关于巴蜀三鬼的传说。
三分天下,各自为王。
齐聚一堂,大杀四方。
巴蜀三鬼!
这名号听起来倒是蛮唬人的,就是不知道实力究竟如何?
不知不觉中。
我们已经从晚上六点开始,等到了八点钟。
小宝显然有些不耐烦,拼命地给钟叔打着电话,问他们到底什么时间能到?
结果是,飞机晚点了,要差不多今晚十一点钟才能到。
当小宝得知了这个结果时,他一脸茫然。
看来,很可能是白思文对他下了死命令,今晚要是等不到巴蜀三鬼,就不能回去。
他十分苦恼地撑着自己的下巴,不知所措,像是一条缺氧的鱼,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力气。
我正开口,“老板……”
小宝嘟着嘴,不耐烦地看向我。
“哎呀,包大师,都说了多少回了,没外人在的时候,叫我小宝就好了!”
我站起来,帮他捏了捏肩膀,安慰道:“小宝,人,我们要等,可饭也得吃,不吃饭的话,怎么有力气等呢?”
小宝一下子活了过来,欣然答应。
“对,先吃饭,大不了巴蜀三鬼过来了以后,我再陪他们吃一顿!”
老板拍桌了,羊城骰子王见状,准备走出去叫人。
我跟出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山哥,一人一盘炒饭,垫一下肚子就好了!”
上回,这个羊城骰子王输给了我。
而今天下午,由于刘帘提议给每个工作人员送一份小礼物的缘故,我俩的关系变得缓和了许多。
虽然我很清楚,那天晚上,他跟白思文就是故意演戏给我看的。
可一提到白思文,这家伙的眼神明显不一样,看来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确实有点儿痴心妄想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
十五分钟后,刘帘端上来三大盘皇帝焗饭。
她现在的身份很特殊,既是传菜员,又是中华厅的大堂经理。
看着她干练的步伐,和蔼可亲的微笑,还有做事时的那种雷厉风行,倒还挺像模像样的。
看来这七个月的培训,并没有白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