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森.海展览的大获成功,环保这一主题逐渐走入大众视野……”
偶像部休息区,电视上正在播着早间新闻。
顾南辞在前面信步走着,后面的冥影提着大包小包的各式早点,胳膊抵着门进来。
然后不堪重负地放桌上。
顾南辞单手撑桌,拍了张照片,给傅峙瑾拍过去。
【顾南辞:投投大气~】
她说去楼下顺便带个早点,这人直接买了全公司的送上来。
昨晚也是。
因为没剩几个小时,担心她被吵醒就睡不着,到了也一直没说。
开着暖风一直让她寐到天亮。
叮——
很快傅峙瑾的回复就发来。
【傅峙瑾:多吃点。】
【傅峙瑾:冥影就在你身边,有什么需要的吩咐他。】
【傅峙瑾:当然,如果辞辞不习惯人跟着的话,我也可以叫他回来。】
【傅峙瑾:不过,莱国最近应该挺乱,我担心发生什么意外。安全起见,辞辞这几周忍一下好不好?很快的!】
怕顾南辞不乐意,还发了一个猫猫摸头辛苦了的表情包。
都不知道,那么一张冷漠脸,是哪儿找的这些反人设图。
【顾南辞:随我吩咐?那我拿你保镖当跑腿小弟了!】
【傅峙瑾: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随便用。】
顾南辞挑眉,有些忍俊不禁。
那边刚当完牛马小弟的冥影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自己家主无情卖出。
连一口气都顾得上喘。
“咦?南辞你回来了!”外面的钱越柳盯着一圈大黑眼圈,一副重度熬夜的憔悴模样。
看到桌上那应有尽有的各式早点,“豁!咱们这儿是来海螺姑娘了吗?天上掉吃的了!”
顾南辞:“……”扭头,朝冥影面无表情道,“找楼下老板开个发票,回来走公账报销!”
“……你要这么说这饭可就不香了。”钱越柳嘿嘿笑着,在顾南辞的幽幽瞪视下,一把掂过来装着包子的袋子,入嘴未安,然后哥两好的搭着顾南辞肩膀,
“对了,还没问,这位帅气小哥是什么情况?”
顾南辞掀眸,面无表情把钱越柳手推下去。
然后在冥影眼睛一亮,刚要趁机把自己介绍进公司,免得被赶走没法给傅峙瑾交代。
下一秒,顾南辞慢悠悠开口:“远房亲戚。”
状况外的冥影面露不解。
紧接着听到顾南辞的下一句:“这几天没人带,跟我待几天。身手还凑活,勉强能当半个保镖使。”
冥影默了默,先是一喜,顾南辞这话是愿意让自己留下来,而后不忿反驳,
“什么叫还凑合!老子明明强地一批!”
不知内情的冥影显然对于某亲戚二字没有什么概念。
没注意到钱越柳逐渐古怪的表情。
憋了憋,手里的包子都顾不上吃了,拉着顾南辞低声道:“这……也是你大孙子?”
顾南辞原地愣了秒,而后想到自己那满嘴跑火车这些人还信了的某前任孙子们说辞。
忍着笑意,缓缓点头:“嘘!这孩子自尊心强,你别在他面前说。”
钱越柳震撼:“……!”
随即复杂感叹:“那你们家族……家丁还挺兴旺。”
“……”顾南辞默默附和,“就是说呢。”
看着说小话的两人,冥影感觉到浑身一股恶寒。
总觉得背后冷飕飕的,谁在说他坏话?
冥影揉揉鼻子,跟着从那早点山里拿出一份。
心中感叹,家主那看着一个注孤寡的闷葫芦,没想到这关心起人,还怪细心的。
就说这早点,生怕某人不好好吃饭,几乎铺子里的各种样都买了一遍。
……嗯,他是那个苦命跑腿的。
还有那私下交给自己比他命还要长的注意事项单子。
从定期的身体检查提醒,到每天均衡营养的一日三餐,甚至至少喝几杯水,必须休息几个小时,都列的清清楚楚。
没错,这次,除了要随时保护顾南辞的安全外。
他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
当顾南辞的操心保姆!
看管某人无法无天的不要命作息。
某十项全能人士对这个命令表示很淦。
然而还不得不屈于家主淫威服从。
狠狠咬了口包子泄愤。
……奶黄馅?
甜唧唧的,真男人谁吃这玩意!
冥影面露嫌弃,刚要将那奶黄包丢桌上,突然看到那边说小话的二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自己身边。
不解抬头,电视里正播报着:
“于日前宣布的最新文艺部环保大使邵阳,正式新一代年轻艺人中的代表……”
“你们……怎么了?”冥影迟疑抬头,问向那两个动作同步死死盯着屏幕的人。
又盯着那屏幕中正在红毯现场的年轻男生,完全看不懂对自己而言一片空白的娱乐领域,
“他这……有什么问题吗?”
钱越柳冷笑一声,手里的豆浆杯都捏的变形,“我猜到有资本方要塞人,可真没想到会塞这么离谱的人!”
“邵阳?他听听他可笑不!一个连活动都没参加过的,直接成了宣传大使?文娱部那群老东西自己的脸不红吗!”
这些日子被封杀,到处被告知不好意思恕无法邀请的郁气,俨然被这一时刻荒唐的关系户点燃。
钱越柳气到说不出话。
顾南辞却只是淡淡盯着。
屏幕里的邵阳正在走着红毯,一身精致得体的西装造型,正向记者们招着手。
同当初那个一言不合直接能冲上来跟顾南辞动手的暴脾气小子截然不同。
轻声说着自己的发言,然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下场离开。
戴上了一线艺人的礼貌面具,也彻底像一具无法自由的傀儡,只能被他人推着奔波赶赴。
顾南辞不语,只淡淡垂眸,挑了挑,翻出她特意买的奶黄包,小口吃着,轻声安慰,
“别担心,观众又不是瞎,你觉得离谱,大家只会觉得更离谱。”
“别看他们现在捂嘴请水军,看似一片和谐,等观众爆发了,到挡不住的那天,可就有的他们受了。”
“这叫——”顾南辞缓缓咽下甜滋滋的奶黄馅,被没事治愈,心情好了不少,慢悠悠嚼着道: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暂且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