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色黑字介绍在下角很快过去。
若是放在平常。
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些制作人们的介绍。
然而。
在这首太阳雨的v中。
……该说不说。
想略都略不过啊!
不经意注意到这个细节的人,无不对着那一屏幕的同一个名字陷入沉默。
只见前面两行的作词作曲
编曲:firebob—顾南辞
制作人:firebob—顾南辞
配唱制作人:firebob—顾南辞
和声设计:firebob—顾南辞
和声:firebob—顾南辞
录音师:firebob—顾南辞、firebob—慕柯、firebob—江希贺
混音:firebob—顾南辞
母带:firebob—顾南辞
……
就问你,谁家的v信息能这么炸裂的满屏都是一个人名字!
小调缓缓滑到主歌结尾,又是一个滑音,升了八度。
最后也只剩下三人坚持着。
最后,咔嚓一声。
画面中,灯光一点点暗下,破败的舞台孤寂萧瑟,宛若黑色的囚笼。
忽近忽远的镜头。
映如眼帘的是一张让人失神的面庞。
舞队的沈宴宇站在前面领舞。
像是橱窗里的精美人偶觉醒出自己的意识。
这次是莱国的兰归安三人。
一个高高筑起的舞台,宛若橱窗中最昂贵的玻璃八音盒。
但也只是明亮些。
只有三人在中间兀自坚持着。
一时没时间,而是没专业学过。
从前顾南辞虽然也亲力亲为做歌,但像v具体拍摄这样的剪辑任务,只是提出意见,具体剪辑都有底下的专业团队。
砰地一声。
镜头一边追逐着少年们的奔跑,一边缓缓上移,最后落在布满彩虹的蔚蓝天空。
像是枪响一般。
不如刚才的压抑沉闷,肉眼可见的漆黑暗色。
然而,这次全部是自己制作。
旋律越来越低,商时序的低音和江希贺节奏十足的rap相互应和。
最后。
台下的椅子也一点点搬走。
四面镜子,无数跳舞的背影,最后一点点消失。
一快一缓,一质问一呼唤,仿佛在隔着时空的交流。
正正对准最中间顾南辞的心脏。
能薅上栗沅几个小白半吊子,短短时间做出完整的v已经不错了。
连舞台的幕布都被摘取,舞台被拆除。
对应着商时序越来越低的声音。
镜头直向而进。
这是顾南辞极具巧思的处理,从大调变为小调,同样的旋律,却瞬间情感一变。
伴着他奇快的rap,每段的尾音落下时一个缱绻的和声伴着响起。
齿轮咔咔嵌合,像被定制好的商品,每一个舞步,每一个动作,都在那线条的控制下做出。
不解、挽留、悲伤、落寞、心灰意冷。
他妈看完后,简直都快不认识firebob—顾南辞这几个字了!!!
见者沉默,闻者震惊。
镜头出现裂痕。
沈宴宇红着眼睛倒下,慢动作的一个抬手,像是触碰到透明的玻璃罩层。
这里明显要明亮些。
程炀厚实稳重的中音全场而起,顾南辞的高音紧随其后抬上。
三人背后,一根根长线露出,挂在那鎏金的八音盒顶部。
[我们的相遇,是一场盛大的奇迹。]
字体落下。
被制作信息秀到的观众原地麻木。
破败的舞台,昏暗的灯光,稀稀落落的掌声。
一行彩虹配色的体大字缓缓渐出:
温鸠亦舞蹈动作越来越大,像是在和什么抗衡,试图挣脱那木偶的控线。
也和节目正片中的那段惊艳旋律相和。
玻璃还有鎏金的纹,华丽的帷幔,一个个精致不菲的摆件,身着制服短裙的伴舞小姐姐齐齐在后。
一低一高。
镜头逐渐向后拉出全景。
并且,一开口,那勾人心弦的嗓音也瞬间将众人拉到华丽的盛景中。
这次的音乐又上一个调。
并且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未知,看不到希望,没有未来的坚持,空无一人,只剩他们自己。
一实一加强。
终于看清,那所谓的舞台,已经变成四四方方的黑铁囚笼。
少年轻轻偏头。
远处射出一支玫瑰。
与此同时,兰归安跳舞的身影也越来越缓。
堆放的水杯,放不下的随身包,还有垒成摞的垫子。
从开始欣喜,到呆滞,迷茫,不该如此的默然,
慕柯的烟嗓接过,像是在对飘渺的未来质问。
那边唱完,和声紧接着接上。
掀眸,抬手。
以镜头为一双看不见手,生拖硬拽般,将商时序和江希贺手中的话筒被夺走。
随着镜头的一个俯冲,像是刻意推倒似的,直直向正在跳舞的沈宴宇冲去。
一个转场的反光。
一个极其巧思的滑音,没有改变原有旋律,却像是从开头的灿烂明媚中一下跌入深渊。
顾南辞抬头,漂亮的黑瞳从迷茫变为坚定。
三个少年站在那中央。
转场很简单。
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像一些更好的特效啊、剪辑处理啊。
五官精致,惊艳得不似真人,好像落入凡尘的神仙。
黑色越压越深,无数的黑色背影在窗外笼罩,指指点点。
栗沅清爽的少年音歌声满是迷惘。
人声随即而起。
唯一的出口,是下台的一个小铁门。
直接挑战认知系统的离谱。
终于,伴着越来越宽阔宏大的编曲,和着顾南辞最后一个又亮又稳的长音。
唇角轻扯了下,似有似无的笑意浮现。
然而,台上的三位少年却并没有沉溺在这歌舞升平中。
于是,堪堪一个放慢的平移镜头,再旋转晃下,来到练习室模样的空间。
繁华的门庭若市,变得稀少零落。
顺着一道越裂越大的缝隙。
先是栾国的商时序、江希贺、沈宴宇站在台上。
灯泡的咔嚓燃断声,安全通道的绿色灯光或明或暗,观众一点点的减少。
那放在整个鸿栾大陆都极其炸裂的介绍很快闪过。
定格在兰归安一个极高难度的滞空下腰上,
随后,像是眼前的练习室像是被摧毁般,蛛网一样的缝隙自下而上的攀爬。
直至,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周围鲜似锦,人影攒动,万众簇拥。
她再全能,也不可能连这都精通。
一边做出一个buried的口型,一边抚上胸口,眼中是最澄澈单纯的清光。
下一秒。
狠狠一扯。
玫瑰握在手中。
鲜血在空中划出弧线,将镜头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