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莀不紧不慢走了过去,再看,白飘飘好似没什么异样,只是那眼神相比往日多了点深沉。
此时,石床上的白飘飘睁开眼就见伊莀朝这边来了,她的心中猛地揪起一疼,
司南王府一幕全在她脑里浮现,在她而言太过讽刺,她剥了司南仟仟的皮、夺了司南仟仟的灵根,
却被眼前这来路不明的女子将她和她父王活活烧死,
幸好她娘亲将她的魂魄招回来,宿在这白飘飘身上,
虽然她现在还差一魂一魄,但没人知道她就是司南月,
她要好好利用这具身体,将面前这女人碎尸万段,她要做殷州大陆最闪耀的女人!
先前白飘飘真是一个蠢货,她得必须有所行动。
想到此,司南月立即起身下了床,施礼感谢:“沧少主,伊姑娘,谢谢你们救了我!”
突生的变化,让伊莀、沧端木他们有些不适应。
嗯?
这白飘飘,变了!
难道说一下长大了,还是说事出有妖?
伊莀心中狐疑,面上平淡无波。
“白姑娘,你不必客气,你我同属沧木学院,救你在情理之中。”沧端一瞬的错愕,随即做出常人应有的反应。
司南月顿时清秀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珠:“不,沧少主,我知道我以前很多地方做得不对。这次经历生死,让我一下清醒过来,做人做事都应脚踏实地,谦虚慎行,你们不计前嫌救我,我真的无以为报,我......”
“白姑娘,报不报的就别说了,”御离索然无味地冷嗤一声,双手抱臂,“希望你真能改过自新吧!”
“小师妹,我们先出这石窖,赶去长海蜃境的幻影楼阁。”
御离转身,对着伊莀道。
伊莀轻应了一声,心中思量,这白飘飘,事出有妖的可能性更大,无妨,她最擅长不就是捉妖吗?
不大一会,伊莀他们出了石窖,而司南月自然是一副贤淑乖巧模样跟在后面。
约莫半个时辰,他们四人一行,刚到了幻影楼阁前,就撞上峰北来和他身后一群跟班。
周围空气都紧张了,特别峰北来,想着一日之内被两个女人欺负了,他更是憋火得很。
没关系,今日只剩一艘到深海之域的潜行舟,他们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呵,这四个人就只能在这幻影楼阁里无限循环,等死!
峰北来满脸的怒气,却不得不强忍下来,
因为到了这幻影楼阁就必须遵循这里的法则。
这里是殷州大陆最有势力的五大家派,即沧木学院、暮王族、司南府、白家、峰家,他们各家有史以来修炼飞仙的大灵师的幻影幻化而来,
楼阁里珍藏许多上品的法器,修灵者都想得,到了下一阶的深海之域才能应对凶猛的海妖怪兽,
而五大家派为了避免修灵者相互争斗,故而留下法则,不得主动挑战斗武,
不然一身的修为将被磨去,实则也是为了维护各家子弟。
所以这里出现的一切法器,要不是以物换物,要不就是以公平的拍卖方式。
伊莀他们自然知道这里的法则,故而对峰北来肉眼可视的愤恨视而不见,直接上了二楼一包房入座。
今日幻影楼阁的上品法器是众多修炼灵者梦寐以求的,即便不能进入下一阶试炼获得牵灵草,就获得法器他们都心满意足了。
果不其然,很多修灵者都将这里作为集合之处,不大一会儿,众多的修灵小队都涌了进来。
伊莀笑眯眯的,对着包房内只是一虚幻影子的侍从问:“楼阁今日法器有哪些?”
“都有一些,不过上上品只有三样,潜灵舟、雷灵符、凝魂丹。”虚影侍从答道,“不过,潜灵舟只有一艘。”
伊莀点点头,刚想说话,不料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
每个包房里面都有一面铜镜,通过铜镜可看到楼下。
伊莀起身,只见一楼,峰北来一行正围在另外几个身穿白色衣袍的公子周围,一脸的嘲讽。
“仟家一群丧家之犬,还有何资格来幻影楼阁,识相的,滚出去,别脏了这地方。”峰北来的声音很大,满脸的讥笑,而被围在中间的那个白衣公子,拳头紧握,满脸愤愤不平,而他身后立着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老伯,则是满脸的屈辱。
伊莀眯着眼睛,全当一场闹剧看着解闷,
可当她视线落在中间那位公子腰间的玉佩上,她心一颤,神识里出现众多信息,
仟家——
她这世娘亲的娘家,本是五大家派之一,由于她娘亲被人面兽心的司南宫蒙骗,将仟家一切资源用于扶持司南宫,助他成了镇国王,后却遭司南宫戕害,几乎仟家所有资产都归于司南府,
仟家逐步衰败,后来退出五大家,而司南府就顶替仟家成为五大家派。
为了防止仟家崛起,峰家人经常打压仟家子弟,遇见都要嘲讽,甚至还会挑战。
仟家由于没有灵石资源,其他家也不愿与其交往,小辈中有资质之人很多都放弃修炼,
而今日能来到幻影楼阁,说明这人实力不俗,
峰北来更是不能容忍,想着法激怒仟家人,若他们先动手,那他就借机将其灭了。
“哈哈哈,看到没有,如今的仟家,就是窝囊废,窝囊得话都不会说了,啧啧,仟家人还不如就地自废灵根,省得丢人现眼。”
随着这讥笑之声传遍此处每一个角落,楼阁内鸦雀无声,众人盯着这位白衣公子,见他极力压抑着,纷纷感慨。
以前的仟家,多强盛,自从仟家小姐嫁给司南宫据说难产死了,而她的女儿又是一个废物后又意外身亡,这仟家的落败更是坐火箭似的,现怕连一般的农家都比不上了。
如今仟家的弟子被人指着骂,却不敢反驳,也是,坊间传闻,说是暮朝王族有意将仟家驱逐到偏远的南州岛,因佛域灵教教主司南夫人测算到仟家蕴藏着不祥之人,将给殷州大陆带来灾难......
伊莀看着中间那人握紧的手以及眼中的屈辱,眼里逐渐深邃......